十大學宮比試,前三甲可得天材地寶,聞道學宮魁首更可加十分。
聽照壁上剛發了這條告示不過片刻,夙寒聲就嗚嗷喊叫著衝去落梧齋將元潛和烏百裡打醒。
“我要當魁首!”
烏百裡起床氣大,被一掌拍在胸口,氣得抄起弓就咻咻射他。
夙寒聲抱頭鼠竄,被射得發冠上全是歪歪斜斜的箭。
元潛打了個哈欠,蔫蔫道:“元宵,有夢想是好的,但你不能瞎想。”
夙寒聲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把流光溢彩的劍,淩空舞了一套劍招,得意地一挑眉:“我這把劍削鐵如泥,劍招更是得我爹真傳,必定在此番比試大賽上一鳴驚人!”
元潛瞥了一眼:“你這劍花裡胡哨的,華而不實吧……”
夙寒聲漫不經心甩了兩下:“我爹的本命劍,讓我拿著玩兒。”
元潛噗通一聲跪著滑行而來,一把抱住夙寒聲的膝蓋,雙眼放光:“仙、仙君的本命劍!可當真?!”
夙寒聲瞪他。
元潛立刻改口:“這劍流光溢彩熠熠生輝,定是世所罕見的奇劍——啊!好耀眼,我的蛇眼!”
夙寒聲:“……”
夙寒聲將長劍往石桌上一擱,蹙眉道:“十大學宮臥虎藏龍,我如今修為還未結嬰,就算有劍招是不是也沒有勝算?”
元潛正趴在桌子上雙眸放光盯著那劍柄上的紋路看來看去,時不時吐著信子——若不是怕被揍他恐怕得舔上去了。
聞言他隨口道:“的確沒有,咱們學宮有個劍修小小年紀即將化神了,簡諒學宮也有一個,好像已經化神境。”
夙寒聲眼睛都瞪大了:“簡諒學宮的那個人,為何修為會如此快?”
就算天賦如莊靈修和徐南銜,也是在出師後外出力量幾年才化神境,在校學子怎會有如此天縱之才,他竟然一無所知?
“不是。”烏百裡淡淡道,“簡諒學宮那學子不知什麼原因已經留了二十級,遲遲無法出師,他年紀太大,八成不會上場比試。”
夙寒聲:“……”
留二十級?!
神人啊。
見夙寒聲當真想得魁首,元潛便拿來筆來:“我先列出來整個十大學宮比你修為高的人,再篩選篩選,看你最終能得第幾名。”
夙寒聲忙不迭點頭,眼巴巴看著元潛寫人名。
元潛對十大學宮的人如數家珍,沉著臉唰唰地寫。
寫了一個,兩個。
三四個。
三四十個。
元潛道:“百裡,幫我再拿一遝紙,人名多得寫不完。”
夙寒聲怒而拍案:“怎麼這麼多修為比我高的?!都三十多個了!”
烏百裡拿出一遝紙,幽幽道:“少君不會真以為自己有多努力吧?”
夙寒聲:“……”
少君頓時蔫了。
聞道學宮這幾年,他一直都在插
科打諢混吃等死,加上之前鳳凰骨之事天賦也不高,能金丹還是嗑靈藥嗑的,如今就算臨時抱佛腳也沒法子追上一堆人了。
夙寒聲抱著一遝紙,蔫噠噠地走了。
崇玨從外歸來已是天黑,本以為這個時辰夙寒聲早已呼呼大睡。
可推門一瞧,夙寒聲正盤膝坐在佛堂蒲團上,一襲白衣勝雪,閉眸參禪打坐,手中還掐著決,看著像模像樣的。
崇玨詫異看他。
這是上進了?
崇玨緩步上前,正待為他護法,就見夙寒聲身子一歪,啪嗒一聲倒在旁邊的蒲團上,呼呼大睡。
崇玨:“……”
夙寒聲迷迷瞪瞪間瞥見人來了,打了個哈欠半睜著眼睛,索性就躺在地上,含糊道:“你回來了,什麼時辰了?”
“亥時剛過。”崇玨俯下身為他理了下散亂的發,淡淡道,“怎麼想起來嘗試坐著睡覺?”
夙寒聲:“……”
夙寒聲幽幽看他:“我是在打坐修煉。”
崇玨:“修煉睡覺?”
夙寒聲沒忍住踹了他膝蓋一腳。
崇玨坐在夙寒聲身邊,瞥見小案上放著一遝紙,隨手拿過來翻了翻,挑眉道:“這些名字是?”
夙寒聲哼了聲:“我要暗殺的人。”
崇玨“嗯”了聲,眼皮也不掀:“那還不少,少君打算先從哪個動手?”
夙寒聲見他順著自己的玩笑話說,眉頭輕輕一挑,道:“我倒是想挨個兒解決,但修為不夠如何是好。”
崇玨淡笑著看他,打算聽聽他有何高見。
夙寒聲“哈”地一聲,直接撲到崇玨懷裡,勾著他的脖子笑眯眯道:“我和大乘期雙修幾次,是不是就能快些化神境啦?”
崇玨:“……”
倒是聰明。
***
事實證明,一口吃不成個胖子。
夙寒聲腰都快斷了,膝蓋跪得滿是淤青,也沒能順利在十大學宮比試大典前順利結嬰。
這個嬰怎麼這麼難結,比生孩子還難。
夙寒聲帶著劍去了聞道祭天的地方,發現那空地已搭了個演武場,四周皆是錯落有致的長階,能容納千百人坐著觀戰。
元潛早已在那等著,見狀立刻顛顛上前:“少君,少君到了!”
夙寒聲不明所以:“你這麼殷勤乾嘛?吃錯藥了?”
今日元潛衣衫靚麗,一襲黃色裾袍在日光下熠熠發光,夙寒聲離得近差點被閃瞎——元潛及冠時的禮服都沒如此奢靡過。
元潛乾咳。
烏百裡冷幽幽道:“他昨日興奮得一夜未眠,在院中打拳的動靜,你沒聽到?”
“沒有。”夙寒聲隨口道,“我在佛堂雙修呢。”
元潛、烏百裡:“……”
烏百裡麵無表情地捂住一隻耳朵,歪著腦袋重重拍了下,想把剛才聽到的那句話從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