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 何去何從9(1 / 1)

鄭寬剩下的兩個兒子,二郎名為鄭鉉,妾室庶出,三郎名為鄭澍,正室嫡出。

據說,皆是模樣不錯的郎君。

雖然,鄭鉉已經定下婚約,但是這對女帝來說並不算什麼,強搶有婦之夫的事她玩遊戲的時候都乾過不少,彆說鄭家二郎,就算是大郎都沒什麼所謂。

做渣皇,講究的就是一個隨心所欲。

但她也不會輕易亂來。

人要合適。

薑青姝稍稍了解了一下,鄭鉉參加過科舉,雖還沒到殿試這一步,但這般年紀能參加會試也已算是前途可期了。而小兒子鄭澍,據說比較放縱愛玩,性子也有些大大咧咧的,無論是心性上還是能力上,都遠遠比不上兩個哥哥,但贏在比較不知天高地厚,乾什麼都還挺積極。

說白了,就是又菜又愛玩。

所以,對於天子親自過問自家三郎這件事,鄭寬很是糾結。

一方麵,能有這個機會攀上陛下這門親事,身為臣子應該又惶恐又榮幸,另一方麵,自己這小兒子實在是有些拿不出手,怎麼看怎麼丟人,以陛下曾經喜歡君後的眼光,怎麼也不像是會看上他的。

巧了。

薑青姝就是不想要聰明人。

越聰明的人越不安分,她隻想要個存在感儘量低一點的後宮,彆給她整出些宮鬥大戲,天天跑到她麵前告狀,端水也很累的。

最好是什麼笨蛋美人,隻能當擺設的那種,最適合利用起來做工具人了。

如果不是,那就接著找。

所以,薑青姝的心態還算不錯,當日,她換了一身簡單又不失身份的天子常服,便在左右牽引之下,親自去了鄭府。

和之前崔宋兩家成婚一樣,聽聞天子親臨,當日鄭府上下和所有賓客連忙出來相迎,一大片人烏泱泱地跪了一地。

“臣叩見陛下!陛下今日親自來臣府上,臣榮幸備至……”

鄭寬跪在最前方,俯身女帝行禮。

兩側是朝臣賓客,在他的身後,則是鄭府家眷,也包括他的兒子們——但鄭寬頗有些焦頭爛額,因為三郎剛剛不知道跑哪去了,他還沒來得及找人,就聽聞聖駕來了,隻好慌忙來迎。

這沒出息的小兔崽子。鄭寬在心裡暗罵,連聖駕都敢不迎,當真是被慣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而鄭寬身後,有些從沒見過大場麵的內眷們屏息垂首,不敢直視聖顏,也有些少年膽子比較大,悄悄抬頭想看看當今聖上是何模樣。

在他們想象中,皇帝便該是莊重威嚴的,特彆是在聽聞女帝如何冷靜平叛、清除謝黨之後,在這些少年刻板貧瘠的想象中,那也該是個作風偏向男人、其貌不揚、不苟言笑、毫無女人味的女子。

畢竟,他們不認為長得好看、性子溫柔的女人能成大事。

哪怕皮囊為父母所賜,並不是她們所能決定,而善良溫柔更是可貴的品質,但在這等級分明的京城,這般印象,在許多自命不凡的

官宦子弟眼裡,

卻更為根深蒂固。

誰知抬頭一看,

當今天子竟這麼年輕,氣質溫和,長得甚至有幾分好看。

有人不禁愣了。

薑青姝靜立原地,視線凝視著離她最近的鄭寬,微笑著上前,輕輕一托鄭寬的手臂,“鄭卿請起,朕今日為道賀而來,不必多禮。”

鄭寬順勢起身,又恭敬地側身抬手,“陛下請。”

薑青姝頷首。

她唇角噙著疏淡又溫和的笑意,似是察覺到周圍有些放肆的目光,臨走之前微微轉目,隨意掃了一人,對方對上女帝清明銳利的雙眼,慌忙垂頭。

她淡淡開口道:“這位可是尹卿的兒子?”

一邊的尚書左丞尹獻之猝不及防被點名,瞬間愣了一下,也不知陛下是怎麼認出來的,躑躅著上前道:“回、回陛下,正是臣家中長子……”

薑青姝微笑道:“朕還在想是不是認錯了,愛卿之子與卿五官相似,可一眼辨出父子,隻是卿溫厚謙卑,其子倒是彆有一番個性。”

說完,她就施施然走了。

留下尹獻之杵在那兒,因為陛下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懵了好一會,還差點兒以為陛下是看上他兒子了,才說他“有個性”。

直到有同僚用胳膊撞了他一下,露出意味深長又有些不太妙的眼神,他這才一拍腦袋,有點兒反應過來。

壞了。

不妙啊這是。

溫厚謙卑的反義詞,那不就是囂張無禮嗎!

陛下這是說他家風不嚴呢!

尹獻之瞬間頭大,氣得太陽穴突突地跳,一把揪住這個不孝子的耳朵,在兒子的哇哇亂叫中把人提溜起來,回家教訓去了。

剩下其他人見了,連忙各自盯著自家那些不安分的小子,生怕也惹出什麼差錯來。

……

薑青姝覺得,偶爾參加參加臣子舉辦的宴會,也頗有些意義。

她平時在宮裡,所見的都是高品秩的朝臣和禮儀端莊的宮人,時間久了,總容易導致閉目塞聽,自我感覺良好。

而像現在這樣,偶爾出宮見一見那些平時見不到的人,觀察他們看到自己的反應,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這會讓她對自己給臣民留下的印象,有一個初步的判斷。

比如以前她親自去宋府、去長寧公主府,也有很多人前來迎駕,但那時敢抬頭看她的人比較多,因為大多數人都覺得她是剛登基的傀儡皇帝,對她沒什麼畏懼之心。

但今日,敢抬頭的人少了很多,就算有人架不住好奇心抬頭,對上她的目光時也明顯有些慌張,就說明她的君威也算是立起來了,也能震懾住他們。

其實她吧,長得一點兒也不凶。

平時無聊時對著銅鏡故意練眼神,想和張瑾對峙的時候看著氣場強一點,卻根本沒用。

後來她就悟了,氣勢洶洶之人說不定是裝腔作勢,而當一個人穿上龍袍、手握他們的生死時,就算你和顏悅色地衝著他們笑,他

們也會感到發自內心的害怕。

薑青姝慢悠悠地在滿月宴上閒逛,因為想起自己也有個剛出世的女兒,還忍不住親自抱了鄭寬的孫兒,笑得無比親切溫柔,周圍的人卻很是畢恭畢敬。

“瞧瞧,這孩子看見誰都哭鬨,唯獨在陛下懷裡最乖巧。”

鄭家大郎的夫人錢氏笑道。

這當然是恭維的話,薑青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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