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你這小孩兒怎麼生氣了?(1 / 1)

居然耽擱了那麼久!

"好飯不怕晚嘛,急什麼?我這不是來了嗎?"

牧白賠著笑臉,端著菜,小心翼翼地往大魔頭身邊走去。大魔頭抬眸看了他幾眼,忽然蹙眉道:"你腿腳被繩索綁住了麼?"

"不是,我……我就是怕不小心把辛辛苦苦做好的菜弄灑。"

大魔頭似乎是相信了,還起身上前,主動從牧白手裡,接了過來,另一隻手,就很自然地拉住牧白的手腕,將他往方桌前引。

可憐牧白“身懷巨|物”,根本不敢走太快,步子稍微大一點點,就渾身一陣哆嗦,被大魔頭拉著快走幾步,就冒出了一身冷汗。

好不容易挨到桌前,都不等大魔頭鬆開他,腿腳一軟,就直接跌坐在了軟墊之上。

"你還真是主客不分。"大魔頭瞥他一眼,冷笑道,“主人還未落座,你倒是先坐下了。”"那我……起來?"牧白兩手撐地,作勢要起身。

“不必了,這裡沒外人,你規矩起來給誰看?”大魔頭將托盤放下,隨之落座。

望著麵前五個一模一樣的琉璃盞,竟忍不住笑了笑。

心想,牧白說得對,好飯不怕晚,這麼長時間的等待,還是值得的,牧白定為他準備了豐盛佳肴。

而後,就伸手揭開了一個琉璃盞的蓋子,大魔頭臉上的笑意,瞬間就瓦解了。"咳。”牧白神情不自然地解釋道, “那個……我其實有很用心在做了。""你不是說,你會做飯麼?"

大魔頭看了幾眼琉璃盞裡黑糊糊的一團蔫不拉幾的東西,就倒儘了胃口,看得眼睛生疼。牧白:“我會做飯,跟飯做得好,這是……嗯,兩碼事。”

大魔頭:".…"

他忍不住又看了幾眼黑糊糊的東西,心裡已經在歎氣了。暗道,牧白能給他做飯就不錯了,何必還要如此苛責?說不準,隻是湊巧這一道菜做得不好呢?

可是很快,等琉璃盞——被打開後,大魔頭才發現,牧白發揮得非常穩定,就沒有一道菜做得好,尤其是那湯——確定不是涮鍋水麼?

麵對大魔頭探究又哀怨的眼神,牧白故作鎮定,為他解釋道:“雖然品相不好,

但其實味道……”

"嗯?"大魔頭歪了歪頭,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牧白到嘴的話,就變成了:"其實味道也不好。"

他把頭狠狠垂下,舉起雙手,合十亂搓,閉著眼睛大喊,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把好好的食材糟|蹋成了這樣!"

大魔頭沉默不語。

牧白又接著大喊:“我當真不是故意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罷!”大魔頭還是不置一詞。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好了不再找大燕小燕的麻煩,就不能再找了!"說著,牧白還悄悄偷看大魔頭。

卻見大魔頭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牧白一頭霧水,後來更是笑得牧白麵紅耳赤,忍不住開口製止道:“彆再取笑我了!”

大魔頭還在笑,等笑夠了,才抬手一按牧白的腦袋,正色道:“我很高興,你沒有假借彆人之手,端些好菜過來糊弄我。"

牧白愣住。

心道,當時沒想到這茬兒。

"小白……對了,我可以喊你小白麼?"

牧白心說,可不可以,你不是一直都在喊我小白嗎?他點了點頭:“你想怎麼喊都可以。”

大魔頭的神色,一瞬間非常動容,原本如千年寒冰一般陰寒的雙眸,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雪冰初融。

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隻是說了句:"介紹一下,你做的菜吧。"

“這道叫作包羅萬象。”牧白指了指其中一盤菜道。

大魔頭點頭,然後問:“是因為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混在了一起,所以,才取名叫包羅萬象麼?”他甚至從菜裡,挑出了一隻死透透的毛毛蟲。

"這就是你說的,有葷有素?"

牧白滿臉尷尬:“毛毛蟲其實……嗯,都是一些很好的蛋白質。”

大魔頭笑而不語,又指了指另一盤菜道:“這個叫什麼?”

“叫……”牧白探頭望了幾眼,見一盤烏漆嘛黑中,帶了點鮮豔的紅,這顆櫻桃還是他隨手丟上去的,腦中靈光一閃,脫口一句, "萬黑叢中一點紅!"

大魔頭愣了一下,

也不知道想到哪兒去了,目光竟從菜上,移到了牧白的身上。

嚇得牧白趕緊雙臂環胸,連忙道:"你不要胡亂聯想!"

惹得大魔頭又大笑出聲,笑罷了,才夾起一塊焦黑到完全分不清楚原本麵目的東西,作勢要往嘴裡放。

"哎,等等!"牧白忍不住出手阻攔,麵露尷尬之色地道, "要不然……還是彆吃了吧?""你往菜裡下|毒了麼?"

牧白搖了搖頭:“才沒有!"頓了頓,他又說:“我隻是覺得我做的不好,堂堂六界至尊,怎麼能吃這些東西呢?"

大魔頭卻淡淡道:“堂堂六界至尊,也並非生來就強不可敵,我小時候吃慣了殘羹冷炙,比這更無法入眼的東西,隻要能夠果腹,都視若珍寶一般藏著。"

語罷,竟不顧牧白的阻攔,直接將那一團焦黑黏糊的東西,塞入了口中。

在進嘴裡的一刹那,牧白很明顯看見大魔頭的眉峰都蹙緊了幾分,咬合肌緩緩蠕動,確實有在咀嚼,真是難為他了,居然沒有直接生吞。

咀嚼片刻後,大魔頭單手捏著眉心,似乎在回味方才那一口的滋味。

也或許在思考,該用什麼樣的詞語,來形容剛剛那一口菜,給他造成的不可逆轉的傷害。片刻之後,大魔頭才抬眸,定定地望著牧白。

牧白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下意識就繃緊了身子,可他這邊一繃緊,大白蘿卜的輪廓,就越發鮮明突兀。

像是一隻罪孽深重的大手,時刻卡在最深的深淵,那是會狠狠要人命的。不過一息間,牧白渾身狠狠一哆嗦,下意識攥緊了衣袍,小心翼翼地問:“味道……如何?”

“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大魔頭目光複雜,但並沒有半點責怪之意,看見牧白如此緊張,反而還輕聲寬慰他道, "無妨,你不必因此而自責,我也不會因此出爾反爾,鬆泛些罷。"

牧白道:“我……我不緊張!”

"不緊張,那你流這麼多汗?"

大魔頭狐疑地望向他,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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