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您好。見到我就說明小天使需要再多買幾章了喲。

王家大家長老太太田巧花沒什麼好臉兒,砰的一下子把飯碗放在了桌上,罵罵咧咧:“吃吃吃,你個懶骨頭還有臉吃!”

王一城挨了罵一點也不惱,樂嗬嗬的說:“媽,我這不是中暑了麼?”

這話田巧花可一點也不相信,呸了聲,說:“你是我生的,你一撅腚我就知道你想拉什麼屎!還敢在我麵前裝,你今天才拿了三個工分,晚飯也就吃三分!”

“啊!”王一城慘叫出來,苦哈哈的:“娘啊,你咋這麼冷酷無情呢,我可是你親兒子啊。這不吃飽明天我更不乾不動活兒了。娘啊!我的親娘啊!”

王一城撕心裂肺的叫喚,王家幾兄弟還沒進門都聽見了,幾個兒媳婦兒聽到這聲音,心裡舒坦幾分。一大家子陸陸續續進門,就見王一城趴在飯桌上生無可戀一樣嗷嗷叫,一旁的小寶丫沒站在小五子身邊,反倒是貼著牆,小手兒揪著自己的衣擺,小辮子都散了,腳尖兒原地畫圈兒。

王老大不下去,說:“媽,小五子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彆罵人了。”

田巧花臉色更難,說:“罵人?你聽見我罵人了?我你不光是個睜眼瞎,還是個聾子!我怎麼就養了你們這麼些討債的!”她恨恨的瞪了大兒子一眼,心裡罵這就是個憨的,轉頭不耐煩的跟小兒子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今天歇了半下午,隻有一半兒乾糧!”

王一城抬眼可憐巴巴的瞅著老娘,一雙眼有些發紅,眼帶祈求。

王家幾個媳婦兒倒吸一口冷氣,心裡感歎這小五子比村裡的小姑娘還會裝相!她們這麼不待見這個小叔子,都生出幾分同情了。然而,好在,婆婆是個鐵石心腸的。

沒有人可以從她這裡偷懶粉撲-兒文=/學0,沒有人!

果然,田巧花冷冷一掃,堅定的很:“不吃就不吃。”

老太太冷漠臉:“洗手吃飯。”

老王家眾人立刻一個個安如雞去洗手,很快的坐上了飯桌兒,小寶丫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坐到爸爸身邊了,仰著小臉蛋兒等著吃飯。田巧花瞅了這小丫兒一眼,沒言語。

老王家是分餐,各人是個人的份兒,大人一人一個窩窩頭,小孩兒半個窩窩頭,菜也是一樣,小孩子是大人的一半兒。今天偷懶了半下午的王一城因為下午休息,晚飯跟孩子們一個檔次。

田巧花挨個兒分,目光如炬。

這活兒彆說是幾個兒媳婦兒,就連幾個兒子都撈不到手裡。

那必須是田巧花親力親為,她的眼睛就是尺,那是一點兒都不差!那半個窩頭兒簡直就跟量過的一樣,分毫不差。就連菜也是一樣的,每一份兒都不多不少。

秋收疲憊,一天下來人一點勁兒都沒有,乏力的很,說話的心思都沒有了。一個個大口乾飯,一個大窩頭兒勉強混上個三四分飽,還沒收桌兒,一家子人就開始琢磨明早吃啥了。

田巧花環視一圈兒,說:“吃完了早點回去歇著,彆給我亂竄,消化的快了餓了還得找食兒吃,家裡有多少糧食也不夠謔謔的。”

“知道了媽!”

“媽我這立刻就回屋睡覺去~”王一城討好的衝著老娘笑。

田巧花哼了一聲,斜楞他:“睡什麼睡。今天輪到你這房刷碗,收拾一下吧。”

“好的媽。”王一城狗腿的很。

一家子倒是聽指揮,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各自回屋了。其實也不獨獨他們家這樣,其他人家也差不多的,秋收的時候又忙又累,彆秋收日子不長,也就十天半月兒,但是這麼一段日子下來,是個人都得瘦一圈兒,精疲力儘。好些個身體弱的扛不住還要歇個許多天才能緩過來。那可不抓緊時間歇著。

他們家輪著乾活兒,今天輪到了王一城這一房,他吩咐閨女:“你先刷碗,我洗洗臉去。”

還沒走,就被寶丫拽住了衣角,小姑娘仰著小臉蛋兒,說:“一起乾活兒,不許偷懶。”

王一城嘟嘟囔囔:“你這丫頭怎麼回事兒,一點也不知道心疼老父親,你我養你容易嗎?你幫我做一點點事兒都不樂意,真是白疼你了……”

小寶丫抿著小嘴兒,猶豫了一下,脆生生的說:“那我們釘杠錘!輸了的乾活兒!”

王一城立刻笑了粉撲-兒文=~學)出來,說:“行啊,來!”

“一二三,嘿!”

小寶丫出了剪刀,王一城出了錘子。

王一城嘿嘿粉_撲-兒文~學呦!>:“我贏了,你乾活兒去吧。”

他哼著小曲兒,施施然的走開。小寶丫低頭自己的手,憂傷的歎了一口氣,願賭服輸。

她為什麼總是輸呢?

殊不知啊,還有偷的呢。

趴在窗戶上的大丫幾個了一會兒,回頭說:“奶,寶丫又又又又又輸了。”

田巧花已經躺下了,她罵道:“這個豬腦殼,輸一萬次還敢釘杠錘,活該讓她爹給騙了!什麼,都趕緊睡覺。不累是吧?”

幾個小丫頭趕緊躺好,不敢言語了。

累是很累的。

大人累,小孩子也累。

秋收的時候,但凡是能乾一點點活兒的都要下地去撿麥穗兒,他們也拿兩個工分呢。拿得最少的是寶丫,今天下午她去照顧五叔,浪費了半下午,隻拿到一個工分。

幾個孩子都躺下了,這時寶丫踩著板凳正在洗碗,都洗好了,這才拍拍小手兒從板凳上跳下來。

“寶丫,來洗臉。”

寶丫:“好嘞!”

她咚咚的跑過去,認認真真洗臉洗手洗腳,王一城她洗完了,拎著女兒進屋,老王家是五間房,最東頭兒就是田巧花的房間,依次排開,老大老二老三還有王一城。

王一城住在最西間。

他家房子不算小,不過也蓋了十幾、快二十年了,他家這房子蓋起來的時候,王一城還沒現在的寶丫大,他那個時候也才三歲,算一算這房子不小,自然就不。

不過那個時候家裡人口少,現在人口多了起來,房子也不是很夠住,緊緊巴巴的。要說起來,他家最寬鬆的就是王一城父女兩個了。

畢竟他們這房人少。

像是其他幾房的閨女都是住在老太太屋裡呢。

王一城把閨女放在了炕上,小姑娘立刻爬到炕梢兒,炕梢兒是一個炕櫃,小姑娘從裡頭拿出個小笸籮,裡麵是蛤蜊油,寶丫抹出一小點點,認認真真的擦了臉,擦過了之後才揉了揉小手兒,潤潤手。

王一城已經一咕嚕躺下了,他瞅著閨女這個小模樣兒,嗤笑:“這破玩意兒,你還當個寶。”

小寶丫不服氣:“這個很好的,彆的小孩子都沒有。”

王一城嗬嗬:“那是誰幫你爭取的?”

寶丫眼珠子轉了轉,撒嬌的湊到爸爸身邊,說:“是爸爸,是最好的爸爸。”

王一城得意的翹了翹下巴,說:“那可不是,如果不是我給你爭取啊,你可沒有這個。”

這是王一城他四姐一紅漲工資時候給家裡人買的,一房一個,本來是不想給他們這一房的,畢竟他們這一房就爺倆兒,沒個女人,呃,小女娃兒不算女人。

王一城可不管那些個,就差當場打滾兒,搞得王一紅腦殼子嗡嗡的,到底是給他們這一房補了一個。所以他們家啊,其他幾房都是嫂子有,隻有他們,是寶丫有。

王一城躺在炕上跟沒骨頭一樣,說:“反正你就知道,爸肯定不吃虧,你出門也彆給我吃虧,吃虧是傻子。”

寶丫用力點頭:“曉得啦!”

小姑娘鑽進自己的被窩兒,碎碎念:“不知道姑姑再什麼時候回來……”

她最喜歡姑姑回來了,姑姑超有錢的,會給他們買糖吃。

嘻嘻。

王一城想了想,說:“快了,往年秋收,四姐都要買點肉回來補一補。”

提到肉,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很快又聽到閨女吞咽口水的聲音。當爹的毫不遲疑的笑話閨女:“小饞貓。”

寶丫眨巴大眼睛,脆生生的反問:“你不饞肉?”

王一城直白:“也饞,大饞貓才能生出小饞貓啊。”

爺倆兒嘿嘿粉_撲-兒文~學呦!>嘿起來,王一城:“行了,趕緊睡,怪累的,明天還得早起。我今天都裝了半下午的病了,明天不能再裝了……”

憂愁,人為啥要乾活兒呢。

寶丫也憂愁:“明天我也要認真拿工分了,不然奶要生氣了。”

“唉!”父女兩個齊刷刷的歎氣。

就不想乾活兒!

哎粉_撲-兒文~學呦!

彆歎氣吧啦的,寶丫到底是個小孩子,很快就睡著了,倒是王一城,大概是下午裝病睡過了,一時倒是不困了,他著有點發黑的棚頂,不禁想到了上輩子……

是的,他,王一城,大概是投胎的時候喝了沒熬好的孟婆湯,他記得上輩子的事兒……

王一城眼神閃了閃,笑的十分純良。

他認真說:“大剛哥,您還不了解我?我這個人雖然乾活兒的能力一般,但是態度我是有的。我肯定是認認真真好好的乾活兒,儘自己最大的能力,為咱們大隊的秋收增添一份自己的力量。”

這話說的真動聽啊。

王大剛嘴角抽了抽,有點信不過這個小子,但是他的眼神太真誠了,讓人不自覺就覺得很相信了。他點點頭,說:“你這樣想就對了。”

王一城笑容燦爛,說:“那肯定的啊,一寫不出兩個王字,我可不會給老王家丟臉。”

王大剛:“你曉得就好。”

說起來,王大剛和王一城也是親戚了。

王大剛的爺爺和王一城的爺爺是親兄弟,所以算起來也不是很遠。

王大剛又抓著王一城叮囑了幾句,絮絮叨叨,王一城也不惱,臉上帶著笑,很是真誠,頻頻點頭,一副記在了心裡的樣子。王大剛終於滿意的點頭,也說:“你能聽進去就最好了,這要是乾重活兒,我肯定也是要說量力而為。但是這拔花生屬實不是什麼大活兒,你好好乾,不算累的。”

王一城:“我知道的,謝謝大剛哥,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我知道您關心護我,我也不會讓你失望的。”

王大剛愣是被他說個臉紅,擺手:“行了,你趕緊乾活兒吧。”

王一城來到地裡,很快的加入到了拔花生的隊伍裡,乾得很是用心,這也不獨獨是今天,往常他也這樣,他乾活兒態度一貫都是有的。

與王一城一道在地裡拔花生的,基本都是老大媽,這個工分低,中年婦女可沒有乾這個的。

尖嘴猴腮那個乾瘦的是李大娘。

豬腰子臉是陳老太。

三角眼那個是朱大嬸。

鞋拔子臉是吳阿婆。

他們五個人是一個拔花生小隊,王一城混在裡頭,真真兒的鶴立雞群。吳阿婆跟王家是鄰居,住隔壁的,她卦的問:“小五子啊,你老娘昨天是不是又罵你了啊?我在隔壁好像都聽到了,沒吃上飯吧?”

這村裡誰不知道,田巧花那是一等一的會算計,不乾活兒可是吃不上飯的。

王一城抬眼笑,說:“阿婆您說的,我媽哪是那樣的人,而且我昨天也不是沒拿工分啊。這實在是身體狀況一般,結果掉了鏈子,可我這可不是故意的。我媽哪裡能不給我吃飯?”

吳阿婆才不相信:“我還不知道你媽?”

王一城:“吳阿婆,您這話可不對,你你這紅口白牙的就要汙蔑我媽了。這可是秋收,我不吃飯哪有力氣乾活兒,誰家也不是瘋了,秋收不吃飯,那是嫌命長啊。您我這不是乾的挺快的?”

吳阿婆著剛開始乾活兒就有點落後的王一城,撇嘴:“你這還叫乾的快?”

王一城笑眯眯:“這咋不叫?我今天不比昨天強了點?”

吳阿婆:“……”

你對自己的要求真低。

她正打算說話,就一個婦女臉上頂著巴掌印兒走過,吳阿婆立刻壓低聲音,跟身邊幾個人說:“你三柱兒媳婦兒,又挨打了。”他們東北婦女,挨打的可真不多,雖然有傷,但是都是互毆。

一般像是三柱兒媳婦兒這種隻挨揍不還手的,誰不說一聲完蛋玩意兒,呸,真給女同誌丟臉。

朱大嬸睜大眼,說:“你們還不知道呢?何家幾個爺們今天天還沒亮就去河裡洗澡,正好碰上張黑眼兒他媳婦兒一大早去洗衣服,撞了個正著兒啊。幾個老爺們就那麼赤條條的被光了。張黑眼兒家你們還不曉得?這被嚇了一跳直接上門要賠償了,三柱兒媳婦兒嘴巴不乾不淨,讓張黑眼兒媳婦兒打的。”

“啊!我們這一大早就來上工,不知道啊。”

“快說說,打的厲害不?”

王一城也湊在老娘們中間,樂嗬嗬的豎著耳朵卦,他說:“那他家為啥一大早去河裡洗澡啊,現在可不是夏天了,早晚的水挺涼的吧?”

他帶著笑,感歎一聲。

“不曉得,誰知道乾什麼去了,反正聽張黑眼兒媳婦兒說,幾個人著不太對,臟乎乎的,保不齊去乾什麼壞事兒了。”朱大嬸神神秘秘:“他家兄弟幾個心齊,現在又是秋收,各個大隊都忙著這個……嗬嗬,嗬嗬嗬。”

她露出幾個“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這話裡麵沒說出來的,大家也都聽懂了。這每年秋收可都有丟糧食的,怎麼丟的,就不好說嘍!

大家神態各異,幾人撇了撇嘴,李大娘低頭呸了一聲,說:“不知道去哪兒挖牆腳了!”

王一城趕緊關心說:“李大娘,您可彆這麼說,他家可不好惹。”

李大娘點頭:“還是你小子厚道。不過我可不怕那家子,我家可好幾個老爺們,可不是好欺負的。他們背地裡乾那些事兒都不怕,我還能拍了他們家?”

王一城豎起大拇指,李大娘驕傲的揚頭,說:“呸,什麼玩意兒啊。”

王一城:“您能耐。”

王大剛過來的時候就見大家嘮嗑的正熱鬨,他無腦的揉著太陽穴,就不明白小五子怎麼跟老太太都能嘮的熱火朝天,他高聲:“趕緊乾活兒哈。”

“知道了知道了,就知道催,沒我們也沒停下來嘛。”

“就是,一天天的,竟是狗拿耗子。”

大媽們可不慣著王大剛,七嘴舌,王一城樂嗬嗬的著王大剛,見他本來就夋黑的臉更黑了,忍不住笑的更燦爛了一點。王大剛:“……”

這小子。

“小五子,你去一趟大隊部。”

王一城沒動,挑著眉毛高聲:“乾啥?”

王大剛:“叫你去你就去,怎麼那麼多事兒?”

王一城無辜臉:“那耽誤我乾活兒啊,不然我工分不夠我媽又該說我了,我可不是那偷懶的人。”

周圍好幾十人都齊刷刷的過來。

噫~

臉皮真厚!~

王大剛深吸一口氣,說:“咱們大隊又要來知青了,你跟著去接一下,今天給你五個工分。”

“啥?又來知青?那些知青下鄉啥也不會乾,又來乾什麼?”

“就是啊,咱們這秋收都開始了,他們來了之後還跟咱們一起分糧?沒有這樣的吧?”

“每年都是春天下來,今年咋秋天也有了?這知青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來了乾啥啊。”

“就是就是。”

大家立刻不高興起來,吵嚷起來。

王大剛歎息,他就知道,這要是說出來大家肯定有意見,他埋怨的著王一城一眼,說:“你趕緊去大隊部。”

王一城倒是淡定:“我不去,那些知青眼睛長在頭頂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說話又不客氣,我上工還能掙個工分呢,我乾啥去接他們?白白受氣,還少一個工分。”

王大剛這人沒什麼心眼兒,立刻急了,說:“你乾啥個工分啊,你昨天才三個工分,你去接知青又不用乾活兒,這不是挺好?”

王一城認真:“我昨天是中暑了不舒服,你去翻翻往年的記錄,哪年我秋收不掙個工分?再說這也不是工分的事兒啊,真累心。”

他苦笑一下,說:“不信你問問大夥兒誰樂意去。”

“不去不去,我可不樂意。”

“我也不樂意。”

“我上工十個工分呢。”

王一城:“大剛哥,你彆我著跟他們相處愉快,但是還不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都是為了村裡麵子上好,其實啊,我圖個啥呦。”

王大剛他-->>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