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薑潯很快推門走進來。雖然他身上仍是晦暗的色調,在清晨明媚的光暈中顯得違和,但這才是屬於田雲逐的光明的模樣。
田雲逐注意到薑潯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手裡端著水和一些吃的東西,走過來的步伐沉穩有力。
田雲逐一看薑潯,臉就騰地一下燒著了,這是薑潯昨晚用汗水和吻痕在他身上種下的魔咒。可他還是努力仰著臉,用儘可能明朗的表情做好了迎接他到來的準備。
他身上的棉被被人裹得很緊實,躺在裡麵舒服到不想動,所以直到田雲逐掙了兩下才體會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酸痛和不適,差點兒控製不住臉上的表情。
薑潯根本不顧田雲逐自己一個人的表情掙紮,單手把他從被窩拎起來,靠著床頭坐好。
“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田雲逐連忙湊近了抓住薑潯的一條手臂,忽然了聞到他身上的氣息,清凜的,薄涼的,不帶一絲煙草味兒。
“潯哥,我不想再睡了,已經睡很久了。”
“看你表現。”
薑潯抽回手臂,曲著長腿在旁邊坐好,把床頭櫃上的粥碗朝田雲逐推了推。
雖然沒什麼胃口,但是田雲逐心情大好,更有心表現,所以聽話地用勺子舀著粥一勺一勺往嘴裡送。
“潯哥,你今天帶我去哪兒?”
薑潯正微微仰著頭,緊繃著下頜線,動也不動地監督他吃飯,聽他這麼說,終於把目光從他手裡的勺子上移到田雲逐的臉上。他那雙水亮的眸子裡半點玩笑的意味也沒有,反而實打實的認真懇切。
薑潯皺了皺眉,看起來有些煩躁地調整了一下坐姿,
“田雲逐,你發燒了知不知道?”
“發燒?”
田雲逐扭了扭身體,舒展的臉孔像失掉了花期肉眼可見地萎敗下去,
“我沒感覺啊……”
“半夜燒得直哼哼,我在這兒守了你一個晚上都不知道,還說沒覺得?所以今天哪兒都彆想去,吃完繼續好好給我睡覺。”
田雲逐一向對薑潯的話深信不疑,但這一次有點兒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發燒了。他一身清爽,除了剛剛掙動那幾下感覺到的酸痛和某個部位隱隱的不適應,倒沒有什麼其他不舒服的感覺。可當他側頭仔細看過去,薑的疲倦也是真的。它們是巍然冷山背陰處的影,盤踞在他的眼底和眉間。
“好,睡覺可以,但我也有個條件。”
“說說看。”
“我想讓你陪我睡。潯哥,我想讓你把昨天在酒店沒陪我的都補給我吧。”
田雲逐說完,自己都覺得有些無理取鬨了。更何況,現在是在薑潯家裡,薑奶奶還在,薑潯怎麼可能同意跟他在大白天,在床上摟摟抱抱?
可是薑潯沒怎麼遲疑就同意了,
“好,我陪你。再吃點兒。”
田雲逐勉強喝掉了小半碗粥,才在薑潯軟化下來的目光中摸著肚皮,重新仰倒在床上。
薑潯收拾了碗筷,很守信用地在他身邊和衣躺下。兩個人沒有什麼特彆親昵的舉動,規規矩矩地躺著,甚至連話都沒有說。過了一會兒,薑潯燙人的手掌穿越被子凸起又凹陷的重重阻隔,準確又隱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