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唱兩小時的歌?

加上之前在薑潯電話裡聽到的隻言片語,田雲逐逐漸拚湊出了,對薑潯的另一個新奇又略帶心酸的認知。

每當漠河陷入沉睡,薑潯都借由黑暗隱去一身疲憊,踏破岑寂走進這家酒吧唱歌?

徒步向導,出租車司機,酒吧駐唱歌手……薑潯究竟給自己安排了多少副麵孔?又在漠河這看似平靜悠閒的日日夜夜把自己消耗得多麼徹底?

薑潯離開時出挑的背影,最終醞釀成了一場熱帶風暴的中心。酒吧裡,那些追隨他的洶湧人潮和熱烈目光,一並被席卷著瘋狂過境。

喧鬨在漸漸遠離。

熱潮褪後,田雲逐在昏暗中更顯得蒼白的臉,也像台風肆虐過後的潮濕之地,帶著肉眼可見的狼狽和脆弱,卻好看得很彆致。

或許田雲逐隻是微微有些錯愕,可是他那雙輪廓精致的眼睛,哪怕隻是因為一時的怔愣稍稍睜大了一些,就潤澤得讓人心驚。即使此時失去了薑潯強大氣場的照拂,仍然顯眼得讓人難以忽視,更不忍心忽視。

老謝隻好伸長手臂越過吧台,舉著果汁在他眼前晃了晃。

失控的橙黃色汁水,幾次都差點兒從晶瑩的的杯口溢出來,可是最終並沒有。

“怎麼?潯哥沒告訴你他在這兒唱歌?”

田雲逐慢慢地搖了搖頭,還有點兒回不過神兒來。

老謝也被搞得有些蒙了,

“嘖嘖,我也真搞不懂你們兩個……”

“謝哥,他晚上一直在你這兒唱歌嗎?”

“是啊,差不多得有兩個年頭了吧?我們這地方不比大城市,夜生活那麼豐富。我這小店能撐到現在啊,得虧你潯哥幫忙招攬了不少生意。

他那麼火,敢情你不是特意過來聽他唱歌的啊?”

“他沒跟我說過。”

“也是,潯哥帥是真的帥,就是那張嘴太悶!要不然,就憑他那條件,能單到現在?

咳咳,反正啊,潯哥唱歌也是一絕,一會兒你就瞧好吧。”

“他從來不喝酒嗎?”

“可不是麼,自打我認識他就沒見他喝過,也沒人敢勸他喝。大家都知道,他家裡有老人,有什麼事兒啊隨時都要開車回去照應,耽誤不得。

而且,潯哥這一天天起早貪黑的,也不閒著,喝多了還怕影響第二天出活兒。”

老謝瞧了瞧田雲逐專注的眉眼,忽然感覺有些對陌生人根本無從談起的話,就像瀑布似的忍不住衝刷而出。他忍不住相信,但凡涉及到薑潯的事情,麵前這個瘦弱好看的年輕人絕對可以照單全收。隻要他說,他就能懂。

所以他不自覺收斂了一些嬉笑的神色,輕聲對田雲逐說道:

“我聽說啊,潯哥家裡麵那位老人,精神不好,身邊離不了人。潯哥父母早早就沒了,家裡就指著他自己一個人。要不潯哥那麼有能力的一個人兒,也不至於非守在這小地方……

小田兄弟,不瞞你說,咱潯哥之前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也跟你一樣在北京待過。

這些啊,他從來都不跟人說,也就我們幾個知根知底的兄弟知道。雖然我這小店兒巴不得有他這樣的大佬幫忙撐場子,但是實話跟你說,還是替他覺著可惜。

潯哥這個人挺深沉的,彆說一般人了,就連我們這幫巴巴地,恨不得整天跟他屁股後麵混的兄弟都不知道他整天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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