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仲綺菱與郝嫻對戰時傷到了神識, 至今都未能完全康複,而嶽和光也在與裴霽的對戰中嗑了太多丹藥,需要用一定的時間來煉化丹毒。
所以本該先進行比試的群英第三四名之爭, 不得不推遲到最後一場,郝嫻與裴霽這魁首之爭, 反提前被放到了前麵。
天邊剛泛起魚肚白, 擂台下已經圍滿了人, 觀眾們對這場比試都抱著極大期待。
而主要期待的選手,並不是在上一場中花式甩牌的裴霽,而是坐擁繁多法寶, 且很有可能為了將其煉化, 才一直沒從房間裡出來的郝嫻。
不過,這種期待中帶著不少看熱鬨的成分。
仲綺菱擁有法寶這麼多年, 操控法寶且覺得吃力,她郝嫻才抱了不到一天,想要借此贏了裴霽,怕隻會出更大的洋相。
四大仙門的各位掌門也同樣在高台之上,齊齊坐觀本場比試。
相比於宗門必進前四的裴飛塵的放鬆,無弟子登台的釋空大師的遺憾, 傅景與仲謙與兩人的神色卻是比正經親師邱從雲都要更嚴肅幾分。
——若這場郝嫻贏了, 合歡宗便會一躍成為新的四大仙門,也代表著, 他們二宗門中,必有一宗要讓出四大仙門的位置,且歸入它宗。
台下, 郝嫻親師邱從雲身後跟著一群大蘿卜頭。
不光有自家弟子, 便是其他宗門一些個臉皮厚的修士, 也都湊的緊緊的,躲在合歡的‘空調展台’裡。
人多本就有些擠,邱從雲還站在第一個,搞得大家誰都不敢往前麵湊,視野便不是很好。
有人壯著膽子問:“邱真人,您不去上麵看?”
以往比到現在,前四名中隻會有四大宗門的弟子,故而掌門觀戰席上,也隻會有四張座位,然今兒因合歡意外撐到了最後,台上便多加了把椅子,放在最邊上,是邱從雲的位置。
邱從雲搖頭:“在哪裡看都一樣。”
眾人點頭哦一聲。
卻聽邱從雲又道:“同一群元嬰坐在一起,無甚意思。”
眾人在腦子裡琢磨了一圈,才反應過來邱從雲這是嘲諷四大宗門掌門修為低,還敢看不起人。
然後紛紛呲牙,好嘛,你跟元嬰坐在一起沒意思,跟金丹在一起就有意思了?可是您老在這兒站著,我們覺得挺沒意思的,大家都不敢明目張膽八卦說嘴了啊!
有幾個修士剛要轉身走,寧可不蹭這舒服的地方,也不在大佬麵前扮鵪鶉。
便聽妙辛兒開口問道。
“師父,嫻嫻和裴霽怎麼光站著,不說話?”
石安吹了個口哨:“看那眼神還看不出來啊?深情款款的,眉目傳情呢唄。”
已經邁出去腿的修士,又把腳丫子收了回來。
原來這倆的緋聞不是空穴來風啊,便是真的,這麼打完一場也得翻臉吧?
罷了,為了八卦,我還能忍。
邱從雲拍了石安一巴掌:“沒有眼力就不要瞎說,他倆在用神識傳音。”
眾人恍然大悟。
不僅眉目傳情,還說悄悄話呢!
這下所有人都站定了。
跟著大佬,聽講解,有八卦!
擂台上,郝嫻確實在與裴霽神識傳音,隻內容與大家所想完全不同。
裴霽臉色微紅,心中羞恥,卻還是堅定的祭出了法寶塔羅牌。
“二丫,我想贏你一次!”
郝嫻長歎一聲,同樣神識傳回去。
“二狗,你個逆子,用我給你的法寶攻擊我,你這叫欺師滅祖!”
裴霽俏臉由紅轉青。
“嗬嗬,我要殺師證道!”
他說著,手腕打了幾個圈,塔羅牌便洋洋灑
灑在半空鋪開半麵。
又被他雙手一揮一攏,二十二張大牌居上,五十六張小牌在下,分作兩邊。
郝嫻沒動,隻抱臂看著他。
裴霽臉又紅了,氣急:“你都不攔我一下嗎?”
郝嫻搖頭:“沒看過現場版的,有點好奇,畢竟木之本櫻是我的童年偶像,不過你這個姿勢和牌麵,就是庫洛裡多看了都會留下時代的眼淚。”
要不是下麵眾目睽睽,裴霽早一個大白眼對郝嫻翻過去。
手上動作加快,自大牌中先飄出一張。
兩人齊齊看向那張牌,同時開口。
“命運之輪。”
郝嫻從記憶裡翻找了幾輪,模模糊糊憶起大概牌意:“一切皆有可能?”
裴霽挑眉:“編來騙我的故事,你竟然還沒忘?”
郝嫻撇嘴:“誰騙你了,我臨走之前告訴你的東西可都是真的。”
她語氣漫不經心,手上動作卻半點不慢,同樣腕子一轉,雷心藤化作的雷鞭就甩了出來。
“不過也不是什麼都有可能,比如你就永遠不可能贏我,孽徒,吃我一鞭!”
裴霽聽前半句,還覺得郝嫻這人多少有點良心,可等郝嫻說完,他就覺得自己多餘對她有好臉。
手再次向前一抹,原本畫著聖杯圖案的小牌又被扣了回去,換成十四張寒光閃閃的寶劍圖案。
裴霽咬牙:“我現在就戳死你,好祭奠我死去的童年!”
兩人後麵這番對話都沒有傳音,觀眾們聽到了,卻沒怎麼聽懂。
“什麼師父徒弟的,還童年?這倆人怎麼看著不像情人,反倒像仇人啊。”
白依竹壓低聲音悄悄八卦。
“我師姐跟裴霽是青梅竹馬,從小一個村子長大的,以我大師姐灑脫的性子,因愛生恨的事不新鮮。”
“哦……”
大家懂了。
“啊?莫不成這奇怪的招式,竟是郝嫻教與裴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