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嫻和裴霽二人進入秘境隻開了一段時間的直播, 便就此銷聲匿跡,再沒有任何消息傳出。
外人或許不太在意,但麵前這位斷雲門女修, 卻是專尋人找到了裴霽的水鏡訊號, 暗中嘗試多次,本想借此擾亂郝嫻修習, 卻沒想幾番下來一次都未連接成功。
她又隨便尋了個借口, 向宗內長老打聽此為何故,長老便說若水鏡連接如死物, 便是主人已死。
郝嫻就這般在女修這裡被判定了死亡,乍看已死之人又活蹦亂跳出現在自己麵前, 女修非但毫不反省自己使壞心思在先,又可能是誤會了人,隻當她陰險狡詐, 故意戲耍自己,如何不氣?
“好啊, 我便說先前死守著你的邱從雲為何肯離了秘境入口,原是早就將你救出, 還藏回了合歡宗!”
她越說自己越氣, 招招狠辣直衝麵門:“入了合歡宗, 連邱從雲都變成了這般雞鳴狗盜之徒!”
“這位大姐, 你不單腦子有問題, 文化程度也有點欠佳吧?”
郝嫻簡直莫名其妙,罵邱從雲就罵,扯上自己這個‘掛名弟子’乾嘛?
搖搖車看來是保不住了,她便索性將其擋在身前,時而充作盾牌, 時而當做巨劍。
“咱先不說邱從雲,救人怎麼就成了雞鳴狗盜了?總歸,你要找的人悠然峰沒有,彆在我這裡發瘋!”
女修是築基後期劍修,修為高,出招狠,而郝嫻也是小時村口打架,大了擂台搏命的實戰派,兩人乍看分不出強弱,打的倒是昏天暗地,草葉木屑混著砂石亂飛。
悠然峰幾近‘野生’的上山小徑,被她倆打的都快擴成了半條馬路,邊上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的樹木花草全部遭殃,在劍風掌勁下化成一地柴禾。
周林一邊躲,一邊瑟瑟發抖,心道這宗門裡也不比外麵安全多少。
他想去歸元峰叫人幫忙,又苦於沒有飛行法器,怕走得慢來不及,萬一郝嫻有什麼麻煩他也幫不上手。
正在去與留之間掙紮,忽聽頭頂又傳來一道女聲。
“仙兒,住手!”
爭鬥中的兩人手上招式齊齊一滯,抬頭一瞧。
女修:“師姐!”
郝嫻:“啊?你認識我?”
郝嫻對麵的女修縮了縮脖子,又不高興的撅起嘴。
“師姐,我就是想看看,師父選的新弟子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嘛。”
郝嫻也噘嘴,彆當她不知道,這女修可是在天上看了老半天熱鬨,直等著她師妹要吃虧才出聲喊人……
等等,師父?!
這是邱從雲以前的徒弟?!
有這樣的徒弟,看來這邱從雲為人也不怎麼樣,不過想來也是,十來年都沒露頭,傲的確實有幾分這女修的風采。
新來的女修神情不僅傲,還冷,她比兩人高一個大境界,已是金丹修者,兩步便自飛劍走下,禦空而行落到自家師妹麵前。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郝嫻,露出個譏諷的笑:“跟了邱從雲這麼久,還是半點劍道不通,不過是個可笑的替代品罷了,還至於你因此生氣?”
郝嫻皺眉:“替代品?”
“對啊。”
先前跟郝嫻對打的女修咯咯一笑,很是得意暢快。
“我叫塗仙仙,師姐叫塗仙晴,你的名字聽說是進宗門之後才改的,也加了個仙的音,可不就是描著虎畫出來的貓?”
郝嫻沉默片刻。
“二位姑娘這麼有想象力,不修卜算一道真是可惜了……算了,如果這樣能讓你們覺得開心,那隨便吧,我就當日行一善了。”
反正還得修鬼道呢,自己這麼關愛智障兒童,怎麼也得算個一千兩千功德。
“你!”
塗仙仙大怒,手腕一抬劍尖又對準了郝嫻。
然塗仙晴一個瞪眼,便將對方嚇的又委委屈屈收回了劍。
“一個不入流的合歡修士,不值得你動氣。”
她一個臟字重話沒說,卻聽的郝嫻心裡直冒火,然更讓人來氣的還在後麵。
“聽說你拿了雷心藤?那本來是他說要給我之物,見你蘊養了一段時間,我也不為難你,你還給我,此事便罷,否則想隨隨便便拿我斷雲門的東西,便是合歡掌門,怕也沒這個本事。”
郝嫻被噎的一時間竟不知從哪裡開始罵起才能解氣。
自己的雷心藤明明是鶴叔給的,跟邱從雲有什麼關係,況且修士蘊養法寶不易,自己已經養了這麼長時間了,哪怕沒充作假靈根待在丹田,那也不是輕易說給人就能給人的。
最後千言萬語憋成一句:“拿宗門壓人?你算老幾啊?”
塗仙晴目光如含著冰刃,直直射向郝嫻。
“我給你機會是看在邱從雲的麵子,一個連小玄虛境都無法自己走出的廢物,你真當自己有同我大小聲的資格?”
是可忍孰不可忍,明知打不過,郝嫻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利落將搖搖車往旁邊一扔,擼起袖子就準備跟她乾仗。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安瑤帶著重重喘息的聲音忽然從遠處傳來。
“哎呀,大師姐,你回來啦!”
她的聲音很快從驚喜變成了焦急:“大師姐,不好了,鶴叔出事了!”
“啊?!”
鶴叔雖有時候跟田叔一樣磨人,但到底對自己恩情不菲,自她進合歡之後多有看顧,如今出了事,豈能不急?
當下顧不得跟兩人置氣,郝嫻拔腿便跟安瑤往落月潭處跑。
“站住!”
塗仙仙一聲喊罷,郝嫻已半托半抱著安瑤跑沒了影兒。
“哼,果真是合歡人,逃跑的本事一流!”
塗仙晴冷笑一聲,拽起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