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雖沒同郝嫻簽訂契約, 靈獸袋卻是郝嫻所有之物。

故而當郝嫻魂魄離體的第一刻,靈獸袋中的饕餮便覺察出了不對。

他琢磨了半天,也沒弄明白小仆人為什麼忽然就拋下身體就了, 自己在靈獸袋裡轉了一圈又一圈,越想越生氣。

饕餮不認為自己是在擔心小仆人的安全,而是因為靈獸袋裡實在太無聊了, 沒吃沒喝的, 他得等到什麼時候去。

“不行,我得把她抓回來!”

好不容易收服的人族小仆怎能說丟就丟,想跑?沒那麼容易!

饕餮怒上心頭,一個翻身就叼著小弟啾啾跳出了靈獸袋。

饕餮、窮奇並諦聽等上古妖獸,都是天地初開時便存在的妖獸, 彼時三界還未有明顯劃分, 他們便時常穿行於三界當中,乃至直到現在,三界對其限製也非常微弱。

尤其是像饕餮和窮奇這樣的殘魂, 上入天界也許麻煩一些, 下入地界的難度卻是約等於無,更彆說被人為煉製出來的靈獸袋。

於郝嫻裴霽而言無比難走的鬼道, 對饕餮來說跟走在大馬路上沒什麼區彆。

而啾啾本就是隻靈物, 不在六道輪回中, 自然也不受三界的約束。

一獸一鳥勢如瘋狗, 卷著陣陣陰風不過一炷□□夫便跑出了鬼道。

站在出口, 饕餮警惕的探出頭向四周望了望。

“你往東頭,我去西頭,找到人就去鬼門彙合,諦聽這破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待!”

啾啾聽話的點點腦袋。

“好嘞大哥, 我馬上就去大哥!可要是人沒找到咋辦?”

饕餮想了想,咬牙心疼的拔掉一小縷白毛。

“實在找不著人,就把這個點著了。”

“好嘞。”

啾啾接過毛,找了根小棍子往自己身上戳了戳,很快便與本身的白毛融為一體,然後掉頭直向東而去。

這邊饕餮拖著郝嫻和裴霽的身體向西,專挑鬼少的小路走,生怕叫鬼瞧見了去通報諦聽。

然它卻沒想過,鬼少的地方除了偏僻危險,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鬼王所在、生鬼勿進’。

剛繞過一片陰竹林,饕餮就看到一個身著白衣的男人在踱步感慨,嘴上還念叨著什麼吃不吃的話。

他一眼就認出這人就是偷了自己吃食的無恥小賊,當即就氣的顧不得三七二十一,嗷一聲衝那人撲咬過去。

鬼王容辭正在遺憾郝嫻離開秘境以後恐再無美食可吃,便聽一聲狗叫。

不可置信抬頭,果真是那人修的小狗,立刻抬手便接。

於是饕餮與容辭直接撲了個滿懷。

白胖小狗兩隻肉乎乎的前爪搭在容辭肩頭,一對肥墩墩的後蹄盤在容辭腰間門,腦袋往容辭下巴上一靠,簡直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容辭瞬間門把所有吃的喝的都拋在了腦後。

——他要它!這隻毛茸茸!

以饕餮如今的實力,在活人界都打不過容辭,更彆說在對方的大本營地界。

自己張嘴,容辭就用鬼氣凝成小球逗它咬著玩,自己伸爪子,對方就揮著衣角掃來掃去引著它撲。

半個時辰過去,在饕餮漫長的妖生中,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生無可戀,它的戰鬥詞典裡也第一次出現了‘放棄’這個詞。

老子不乾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老子走還不行?!

“哎呦,小乖乖,你要去哪兒?”

容辭一把將‘玩累了’的小狗狗抱入懷中:“放心,你前主人的身體……”

他似是到現在才想起來哪裡不對,訝異的瞪大了眼:“他們怎麼隻剩軀體了?!”

………………

地麵之上。

白依竹向來是個心眼多的,怕郝嫻和裴霽不回來找他,非得軟磨硬泡從鬼差手裡要來個鬼牌。

段生心軟,被騙走鬼牌還囑咐他說。

“這樣也好,他們回來方便尋你們,隻鬼牌陰氣重,彆總拿在手中,容易招惹黴運。”

鬼差一走,白依竹和周林兩個就犯了愁。

“我也想放在乾坤袋裡,可我也得有啊。”

而折騰一圈好不容易回到鬼道的郝嫻幾人更是愁上加愁。

“我的身子呢?!”

郝嫻和裴霽兩個本還歡喜周林一事解決圓滿,以為自己總算能夠順利回家。

誰想前腳找回了魂,後腳身子又丟了。

“不可能啊!”

孟司和段生兩個也是完全無法理解:“誰要偷這東西,我們又不像你們人修似的愛拿亂七八糟的肉煉丹!”

郝嫻、裴霽:“喂!”

兩位鬼差忙使鬼牌傳訊先前求助過的兄弟,誰知對麵那鬼一接通通訊就先罵起來。

“你倆沒事耍我玩啊,我將你說的地方來回轉了好幾圈,屁東西沒有,拜托,我都快忙死了,以後這種玩笑彆找我,小心我翻臉!”

鬼牌一滅,兩人兩鬼都懵了。

身子丟的何止是詭異,簡直是不講道理。

孟司的臉當時就垮了下去。

“親娘嘞,我們這鬼差怕不是要做到頭了吧!”

郝嫻和裴霽更是心下大急,恨不得直接給對方一拳解恨。

“你倆做不成鬼差還能做鬼啊,可我倆還沒做好當鬼的準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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