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乃愚不可及!問心階問魂不問身!!”

田叔的聲音聽上去氣壞了,而他剛說完這句話,郝嫻麵前的白霧就變成了幼兒園。

郝嫻很有理由懷疑問心階能聽到自己腦子裡係統聲音。

可自己的心魔,為什麼會是幼兒園?

郝嫻又矮了幾分,化作三寸丁被關在幼兒園的柵欄裡。

這段記憶實在過於遙遠,郝嫻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自己接下來,或者說現在應該做什麼。

“寶寶不哭,媽媽馬上就會來接你的,乖,跟老師回教室裡等好不好?”

溫柔的女聲讓郝嫻回憶起了自己的處境。

當初媽媽剛生了二胎,爸爸工作又忙,兩個人手忙腳亂總是忘了來幼兒園接她,自覺被拋棄的她哭著哭著就自立了,具體表現在哪怕成年以後也跟父母親近不起來。

如果說心魔是這個的話……

“老師!我想去滑滑梯!”

天知道她都有多少年沒機會玩兒童樂園了!

謝天謝地,終於沒人逼著她讓她給糟心弟弟當保姆了!

媽媽爸爸,求求千萬彆來接我!

郝嫻就這麼在心魔鏡裡從天亮玩到天黑,樂的嘴都笑歪了。

等到無可奈何的問心階將她放出來時,郝嫻還頗有些戀戀不舍。

“所以剛才的心境試煉是在考驗什麼?”

田叔回答的很是勉強:“可能是,童年…創傷。”

郝嫻:“哦,我還以為是彌補童年遺憾。”

有這麼一會兒功夫耽擱,脫離心境試煉的郝嫻終於再次見到了其他幾位小朋友,以及紅鸞仙子所說的發光通道。

有個小朋友可能跟郝嫻經曆了差不多的幻境,一邊喊著‘我要媽媽’,一邊哭哭啼啼往石階最右邊走,郝嫻眼睜睜看著他像是坐電梯一般,被會移動的石階拖著一路向下,應該是失去了入門資格。

郝嫻有些好奇,伸手摸了幾下,冰冰涼涼的,還有層層水紋,開關或陣法一類的她卻沒瞧出分毫痕跡。

田叔:“快走!尋仙不進則退!”

收回手,郝嫻在係統催促下繼續往上麵爬,在第一百九十九階石階上遇到了第二次心境試煉。

問心階的幻境因人而異,比如眼前一幕同樣是不應該出現在異世界的場景。

——高考考場。

如果在藍星,考試應該不止是郝嫻一個人的心魔,所有上過學的孩子都體會過被各種大大小小試卷支配的恐懼。

坐在考場上答卷子的郝嫻,寫著寫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就被幻境踢出來了。

田叔很是不解:“為什麼?”

“因為……”

郝嫻歎口氣:“想到以後再也不用參加高考,我就忍不住感動的泣不成聲。”

田叔:“……”

隨後的兩關分彆是打遊戲和工作麵試。

前者每當郝嫻被坑,總會佛係的發出一聲感慨:“謝天謝地,我再也不用碰到這樣的手殘傻批了。”然後跟著擺爛。

而後者,則令郝嫻更無比向往修仙一途:“修仙真好,畢不畢業都包分配工作!”

其實心境試煉複刻的場景已經很接近現實了,無奈郝嫻已經在河西村生活了一年,早習慣了古代生活,突然換到完全不一樣的時空,真的很容易令她跳戲,以至每每在第一時間就覺察出了幻境存在。

況且郝嫻兩世為人,靈魂之力遠不是一般幼兒可及,以問心階的能力很難讓她徹底陷入臆想,隻能儘量挖掘郝嫻記憶最深處的恐懼。

田叔納悶:“你這一生就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兒?”

郝嫻摸著下巴回憶了一會兒:“想不起來了,倒是有遊戲過不去的關,不過我都直接刪除遊戲了。”

進入下一關時,問心階空白了好半天才出現場景,通過一番精挑細選,它總算找到了郝嫻穿越前最大的坎兒。

——被催婚。

這次心境試煉刻意模糊了現實與記憶的邊界,催婚之人不再是郝嫻藍星的親爹媽,而是河西村的郝良才夫婦。

兩廂記憶交疊,總算成功讓郝嫻在第一時間陷入了幻象,真把自己當做河西村的大齡未婚女青年。

麵對催婚,郝嫻一向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態度,不順從也不反對,你說你的,我乾我的,心裡再煩,也全當沒聽見,反正嘮叨爹媽總會有說累的時候。

都說本性難移,即便換了身份處境,她的性格卻是半點沒變,就這麼一邊神遊,一邊坐著聽了整個下午,心境試煉中的郝良才夫婦卻是先把自己說急了。

“……閨女啊,你都十六了,咱們村這麼大歲數還沒結婚的有幾個?一個都沒有!隔壁村的春花跟你一年生的,今春都有了雙胞胎,你什麼時候才能讓娘也抱上小孫孫嘞!”

藍星是自由婚戀的世界,父母不能逼著孩子盲婚啞嫁,而河西村卻還奉行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觀念,這不免讓郝良才夫婦的話顯得有幾分彆扭奇怪。

因‘郝良才夫婦’一時不慎,郝嫻心中漸漸生出了幾分違和感。

不過緊接著她就被新的問題轉移了注意力:“娘給你相看了幾個小夥子,你覺得裴家二狗怎麼樣?人長得俊俏,家底也豐厚,嫁過去用不著吃苦!”

於是郝嫻就被爹娘推出去相親,跟她在西河村唯一的好基友重逢了一回。

此時二狗已經長成了大人模樣,背著手,背著身子-->>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