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爭鬥狀態下,被彆的雪豹近到幾乎要貼臉的距離連聲發問,讓從沒有過這種體驗的拽哥不適應地後退了一小步。

看著滿臉急色的黎沅,拽哥沒怎麼思考一句話直接脫口而出:“你冷靜一下!”

他感覺這位同類根本等不及他說,就馬上要撲過來打開他的腦殼,親眼看看裡麵那些和老年雪豹有關的所有記憶了。

黎沅深呼吸,勉強控製好情緒蹲坐下來,說:“好,我冷靜。你可以不可以告訴我,豹爺爺都和你說了什麼?他那天都是什麼表現?”

本來就是被雪豹委托傳話,見黎沅能正常交流了後,拽哥快速道:“十天前,有隻自稱豹爺爺的老年雪豹找到我,讓我幫他給黎沅帶句話……”

拽哥說著,陷入回憶。

自從從一隻奇怪的雪豹手上搶到了領地後,他的生活過得也算是滋潤。但因為領地是搶來的,再加上冬天的食物實在是短缺,他每天都有一種,會有彆的雪豹或者是原領地主人重新殺回來搶地盤的小小憂慮。

因此當察覺到有雄性雪豹上門的時候,拽哥全身的毛都警戒到豎了起來。

也隻是警戒而已。他這幾天都有食物進肚,非饑餓狀態下和彆的雪豹一戰,他有信心自己能拿到百分之八十的勝率。可當正麵迎敵,看清來者的身形後,他麻爪了。

那是一隻老態龍鐘的雪豹。

瘸著腿,腳步虛弱,呼吸粗重,毛發也黯淡沒有什麼光澤感,唯有一雙眼睛還算明亮。

他不認為這樣的雪豹能打得過他,也不認為這樣的雪豹沒有自知之明,要來和他搶地盤。所以他停了下來,隻遠遠的看著不再上前。

提問?彆的豹帶著某種目的不請自來,他這個主人怎麼可能落了下風主動開口,沒動爪都是他禮貌。

身為雪豹,這點高傲還是有的。

老年雪豹走上前,微微低頭表示自己的無害,也是向另一方示弱。

其實原本的動作應該是趴下才對,隻是拽哥看了看老年雪豹沉重的步伐,和似乎帶有傷病的身體,仰著頭沒有計較這點小事。

然而等對方一開口,拽哥突然就有點想計較了。

老年雪豹說:“你這塊領地,是不是從一隻脖子上帶了奇怪項圈的雪豹那裡搶來的?”

這個問題,很難不讓拽哥不炸毛:“是又怎麼樣,搶到了就是我的!你來是想為他出頭,重新搶回這塊領地?”

“他想要就讓他自己來和我打一架,派你來是怎麼回事,看不起我?”

老年雪豹,也就是豹爺爺淡定解釋:“不,我們沒有要搶回領地的想法。實際上,我來這裡是想請你幫一個忙,幫我給他帶幾句話。”

“這附近和他有交集的雪豹隻剩你了,我隻能來找你,而且我也不會讓你白幫忙的。”

拽哥滿臉狐疑:“帶話?什麼話?他去哪裡了你為什麼不直接給他說,你不會還想讓我幫著你找他吧?”

要是最後一個,他才不乾。

“他帶著一隻幼崽去人類世界看病了,不久就會回來。”

老年雪豹說的每個字他都知道,可組成一句話後,拽哥就什麼都不懂了。

拽哥滿腦袋問號,覺得這個世界可能有點問題:“到底是你們不正常還是我自己見識太少?為什麼你能這麼淡定地說出這句話?”

裡麵的每個詞表示的含義在雪豹屆都能稱得上稀奇,更何況是連成一句話放在一隻雪豹身上。對麵的雪豹這麼淡定,襯的他像個沒見識的大傻子。

豹爺爺隨意地把來龍去脈簡單說了,又道:“他願意給予雪豹他的善意,是他自己的行事風格和意願,我們沒有必要拿他和自己進行比較。他的怪異,不親密接觸時也礙不著你們什麼事。”

“我說這些隻是想告訴你,他很快就會回來,不需要你幫忙尋找。而且我拜托你的事,也許這些無關。”

拽哥被噎了一下,哼笑一聲往地上一蹲,滿臉無所謂:“他怪隨他怪,我又沒說什麼。”護得這麼緊。

“既然他會回來,那你的忙我幫了。說吧,要我給他帶什麼話?”

得到了應允,豹爺爺卻突然沉默起來。

拽哥無所事事地用爪子扒拉腳邊的小石子,沒有催促。等了一會兒,年老的聲音響起:“他叫黎沅。”

“你幫我轉告他,就說豹爺爺……要回雪山了。”

撥弄小石子的爪子停住,將石子沉沉壓在掌下,拽哥猛地抬頭看向豹爺爺,心情複雜地張了張嘴,隻說:“沒了?就隻有一句話嗎?”

“嗯。”豹爺爺緩緩點頭,聲音裡帶著些釋然:“一句話就夠了,再多也隻是為他多增添煩惱,沒有必要。”

“他回來後找我,如果找到了你的領地邊緣,麻煩你幫我把這句話轉告給他。”

“循著我來時的方向,我的氣味最濃鬱的一塊地下埋著幾隻野兔,雖然不能讓你吃飽,但應該算是不錯的謝禮。隻是等我走後,要麻煩你自己去拿一下了。”

拽哥輕輕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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