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寒隻是睡幾個小時就起來了。

晚上九點,他在電腦桌前坐下,剛想看一眼預熱賽的賽事安排,臨時想起了什麼,將手機打開。

之前的那幾個熱搜已經不再居高不下了,被另外幾個詞條取代而之。

#野火Pink關係網#

#好乖#

#Pink舔狗石錘#

宋時寒靠在椅背上,看到最後一條詞條後,長眉有些意外地輕挑,才剛剛點進去,就看見了左陶在二十分鐘前發的微博——

【野火-Pink:瞎說,我哥天下第一,才不像你說的那樣。我才不跑,我多大的福氣給他打輔助,你就羨慕吧。你才是傻……笨蛋!//轉發微博:笑死,我實話實說就是噴子了?Fire就是傻逼……】

這條微博下麵的評論已經炸開了鍋,熱評第一就是發原微博的用戶,言簡意賅的兩個字表達自己的疑惑——‘舔狗?’

這條評論的點讚甚至已經超過了他的微博點讚。

網友一片哈哈哈。

【我真的不行了,Pink的行為像極了無腦粉怎麼回事?】

【崇拜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之前看直播的時候我就發現了,Pink必定是Fire的粉絲,果然!】

【瞧瞧我粉寶不值錢的樣子。】

【一聲好哥哥還不能說明情況嗎,網友們大驚小怪啊。】

【有一說一,Pink看起來真的很幼哦,我都能代入他的語氣了/捂臉賤笑.jpg】

【應該是剛高中畢業吧,最多18歲,我從蘇霸那裡考古到的~】

【年紀小那也不能罵人吧?尤其是作為公眾人物。】

【樓上你聽我說,你現在連夜買張去四川的機票,然後打車到樂山市,那兒有座大佛,你讓他走,你坐那。】

【哈哈哈,自從粉了Pink之後,我的笑聲每天都很毀滅!】

宋時寒大概花了幾十秒鐘才搞清了是怎麼一回事,起因是有網友在網上噴他,並在微博最後@了左陶,左陶大概看不下去,上號回應。

隻是……看左陶發布的微博文字,他總覺得哪兒不太對。

宋時寒看了一眼時間,幾人從出去吃飯到現在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可都還沒回來。

他從微博切出去,剛想給左陶打一通電話,在看見微信有好幾條未讀消息後,順手點了進去。

宋時寒先是看見了王秋給他的留言,又點開了視頻。

三分鐘後。

宋時寒:“……”

他摁了摁額頭。視頻中,男生原先烏亮的眼眸已經被一層淡淡醉態的水汽所覆蓋,他皺著眉,坐姿卻依舊板正,正一本正經地回答問題。被問到最後,大約是聽出了問話人的取笑,又因為羞惱而變的不耐煩。

醉得不輕。

再看看幾人背後滿桌的啤酒瓶,和開了的白酒瓶,宋時寒額角很快鼓起了幾根青筋。

有些無奈地吐了一口氣,宋時寒拎起外套往門外走,同時給Cat打了一通電話。

——

比起那些喝醉酒之後就大哭大鬨的人來說,左陶的酒品確實算是好的了,在糾正了王秋的那一段之後,他又重新變回了安靜狀態。除了眼神看起來略有些呆滯之外,完全不像是喝多了的樣子。

“小陶這酒量確實可以的。”

想起左陶剛剛一杯一杯和自己乾的樣子,司錚這會還有些心有餘悸,大著舌頭說道:“我都給他喝趴下了都。”

說著,司錚捂臉困倦地打了個哈欠,已經開始後悔讓左陶喝酒的這件事情了。

隻是聽到這裡,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左陶機械性地眨了眨眼睛,他手上還捧著最後一瓶啤酒,伸手輕拍司錚的後背:“還喝嗎錚哥?”

司錚:“……不喝了,你厲害你厲害。”

王秋醉得比兩人還狠,在旁邊看熱鬨不嫌事大地嘿嘿笑:“我桃真厲害,來……哥哥我陪你喝。”

“該走了。”Cat低頭看了眼手機,起身沒收左陶的啤酒瓶,看了王秋一眼:“你也消停點。”

王秋‘哇’的一聲就怪叫出聲,解酒發瘋:“嗚嗚,貓神凶我!”他半靠在左陶身上,說:“桃,她凶我。”

Cat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忍著沒發作。

包廂的房門此刻被人從外邊離開,服務生拎著一個牛皮紙袋走到左陶身邊停下,彎腰說了幾句話後,走了出去。

看見這一幕,王秋止住怪叫,問左陶:“你晚上沒吃飽嗎?”

“不是,隊長還沒吃飯,我給他帶的。”

左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除了剛開始離座時踉蹌了一下之外,勉強能走直線:“他肯定餓了。”

“要我給你拿著嗎?”Cat走到左陶旁邊,扶著他的胳膊往外走。

左陶搖搖頭:“不用,我可以的,謝謝。”

縱然醉得不輕,但他始終有記著喝酒前給自己下放的指令,話但凡能少說就少說,也不要做出什麼太大的動作,將乖巧兩個字貫徹到底就行。

這兩個字已然刻進了DNA裡麵,從私房餐廳往外走,左陶一邊強忍著劇烈的暈眩感,一邊努力挺直腰背走直線,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剛戴上紅領巾的少先隊員。

自己都被這種想法逗到,他忍不住笑了一聲,又因為看見王秋和司錚勾肩搭背沒正形而感到沾沾自喜。

他想,整個隊伍再沒有誰看起來是比我聽話而乖巧的了。

緊跟著又蔓延出了一點邪惡心思——可誰又能知道在我這乖巧的皮囊下,卻藏著一個小小的惡霸呢。

這兩天的天氣始終是陰晴不定的。

明明白天的時候還出了會太陽,但是到了傍晚就又開始轉陰了,這會晚風中更是隱約帶著點濕氣,天幕黑壓壓的,幾乎看不見一顆星星。

可能就快要下雨了,路邊的香樟樹葉被風吹得嘩嘩作響。

王秋剛想叫車,才拿出手機,扶著牆壁就要回頭往店裡走。

“你乾啥去?”司錚在後邊喊他。

王秋:“我忘了結賬。”

話音剛落,迎麵撞見從店裡走出來的瘦高身影,王秋整個人愣在原地:“隊長?”

隻見宋時寒一頭細碎黑發散亂,聞言將臉上掛著的黑色口罩拉下來一些:“已經結好了。”露出的半張臉側顏棱角分明,薄唇微微抿著,透出幾分冷峻的氣質。

王秋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不是,你怎麼在這裡?”

宋時寒沒立刻回應,他邁步走到幾人身前,目光卻落向蹲在路邊上的左陶身上,他‘嗯’了一聲,語氣中沒什麼情緒地說:“來接我毒唯回去。”

王秋張了張嘴:“額……”

左陶完全沒注意到他們那邊發生的事情,受到酒精的影響,他心臟砰砰亂跳,人也暈的更加厲害了,時不時地還伴隨著一點反胃的感覺,方才還殘存的理智被風一吹,已經徹底消失的差不多了。

他就坐在地上,用雙手托著臉去看停在自己身前的銀色跑車,莫名覺得好眼熟,但是卻怎麼也想不到在哪見過。直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他好像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嗓音微涼——

“左陶。”

左陶覺得自己眼皮好重,不是很想搭理,他依舊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垂著腦袋裝作沒有聽見,還在思考著自己之前是不是見過這輛車。

“左陶?”宋時寒蹙緊眉頭,又叫了一聲後,回頭看跟上來的三人:“他喝了多少。”

“其實喝的不算太多,我盯著在。”Cat道:“白酒隻是喝了一點,其他都是啤的了。”說到這裡,她也皺起了眉毛,明明剛喝酒的時候左陶還跟沒事人一樣,頓了頓,說:“可能是混著酒喝的原因。”

“啊,我想到了。”左陶忽然開口打斷幾人的交談,他撐著地麵想要站起來,又伸手去指麵前的跑車:“這是我哥的車,對吧?”

眾人:“……”

車主都在你麵前站著在了,你說呢?

王秋已經有些不忍直視了,他轉過身對著司錚的臉憋笑。

宋時寒臉上也浮現出了幾分無可奈何,他上前半步摟住左陶的腰,掏出車鑰匙將車打開後,將人往副駕上塞。

聞到熟悉的清冽氣味,左陶來不及思考,他反手抓住宋時寒的衣角,不解地出聲:“等一下,你為什麼會有我哥的車鑰匙?”

“……”宋時寒摁了摁額頭,垂眸看向左陶抓住自己衣角的手,沉默了半秒:“嗯,我借的。”

眾人再次:“……”

左陶卻不疑有他,他懶洋洋地將自己從餐廳打包的飯菜抱好,點點頭問:“哦,借的啊,可是我哥為什麼要借給你?”

宋時寒沒理他,將車門關上後,就徑直走向了駕駛室,讓剩下的三人在後座擠擠。

等大家都上車坐好,左陶半天沒戴好安全帶,逐漸開始有些煩躁了起來,嘴裡嘀嘀咕咕地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宋時寒有些看不下去,他輕輕側身過去,伸手接過左陶手上的安全帶。

左陶滿意了,他輕輕拍了一下宋時寒的頭,說:“謝謝你啊。”

車內的氣氛瞬間緊繃了起來。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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