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柱連喝兩大口粥,想把那股不舒服的感覺給壓下去,但是他失敗了。

放下筷子,何柱深吸一口氣,不經意般地問道:“爹,娘,以後妹妹出嫁了,我們還給她買新衣嗎?”

“你這問的什麼話!”

何老頭因分家而鬱悶的心情,被女兒給逗好了。冷不丁聽見大兒子的話,頓時整個臉色都垮了下來,仿佛他問了一句不可饒恕的廢話。

何老太擰著眉,不悅地看向何柱,訓斥道:“嬌嬌是你的妹妹,這輩子都是。難道她嫁人後就不是你的妹妹了?你隻這麼一個妹妹,你要像我和爹一樣,關心她,疼愛她。”

何老頭聽得直點頭,表示讚同。

何老太又道:“等嬌嬌嫁了人,你還是要負起做大哥的責任。多去看看她,缺什麼就趕緊補上,免得她被婆家人看輕,還當她娘家沒人呢!”

何老頭繼續點頭,深表讚同。

何老太臉上有些得意,因為老伴認同了她的說法,於是又指點道:“等將來阿樹和小石頭長大了,也要給小姑撐腰。”

何老頭還在點頭,何柱已經不敢看了,他的一顆心直往下落。他看看爹娘,再看看一臉理所當然的妹妹,最後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兒。

何大嫂跟兩個兒子還在埋頭吃飯,仿佛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

等大家都吃好了,何大嫂起身收拾碗筷,看見何柱往外走的背影有些沉重。她眨了眨眼,什麼也沒說,繼續乾自己的活兒。

當天夜裡,何柱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不睡。

何大嫂被他吵得一時也睡不著,但她沒有主動開口。一個不問,一個不說,夫妻倆直到後半夜才入睡。

第二天醒來,何柱吃過飯就下地去了,乾完活後腳步一轉,繞去何田家。

何田正忙著修補房子,開裂的牆體和破漏的屋頂都要重新處理。

何柱過來時,何田正在和泥。

何柱一看就明白他要乾什麼,當即也不多問,挽起褲腳和袖子就幫忙乾活。

過了一會兒,苗苗來送水。家裡沒有茶葉,就隻有兩碗涼白開。

苗苗笑得甜甜的:“爹,大伯,喝水。”

“誒,好。”何柱用衣袖擦了擦汗,接過碗一飲而儘。

何田也喝了一碗水,苗苗等他們把水喝完,接過碗放回去,然後又陪著弟弟玩耍。

何柱在乾活的間隙看了姐弟倆一眼,他們正蹲在院子的角落裡,看螞蟻搬家,看得津津有味,像在看戲似的。

何田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然後問道:“大哥,怎麼了?”

憑良心說,這位大哥不僅愚孝,還老實得有些蠢笨了,但他對弟弟還是上心的。

何柱收回視線,朝著何田笑了笑:“沒什麼,隻是覺得兩個孩子都挺開心的。”

他有些不明白。早早地被爹娘趕出去分家另過,他們應該害怕慌張才對。

何田:“當然開心了。分了家多好啊,再也不用伺候小姑子。飯桌上想吃什麼就夾什麼,想吃多少就盛多少,還不用再挨爺奶的罵。換成你,你不開心?”

“嗬嗬。”何柱傻笑兩聲。

二弟和爹娘有了矛盾,互相不滿與埋怨,他不知道幫誰才好,隻能裝傻。

到了時辰苗苗就去做飯。何田提前叮囑過她,午飯就做乾的,不要再做稀粥了,炒菜也要舍得放油鹽。

苗苗沒有反對。

以前沒分家時,每頓飯放多少米都是阿奶說了算。現在分家出來,她可以當家做主了。阿爹這幾天修補房子,乾的是力氣活兒,不吃飽怎麼有力氣呢?

苗苗做了乾撈飯,炒菜時又放了一大勺豬油,香氣頓時傳到了院子裡。

何柱聞見這香味便皺了皺眉,對何田說:“二弟啊,你已經分出去了,過日子要有算計,彆吃了這頓就不管下頓,還是省著些好。”

何柱心裡愁啊,苗苗這丫頭做飯心裡沒數,照她這做法,再多的豬油也不夠吃的。回頭得跟他媳婦說一聲,叫她好好指點一下苗苗。

“我就樂意這麼吃。”何田招呼道,“大哥,洗手吃飯。”

何柱一聲不吭地洗了手就往外走,何田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就要吃飯了,你走什麼?”

“我家裡有飯,你們自己吃吧。”

何柱使勁想掙脫,何田拉著他不放:“苗苗把你的那一份也煮上了。”

這時苗苗端著炒好的菜走出來,笑眯眯道:“大伯,吃了再走吧。”

何柱見狀頓時更急了,顧不得會弄疼二弟,使出吃奶的力氣總算掙脫出來:“我不吃,都說了我家裡有飯了!”

然後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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