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就不知道惜福呢?”陳寶珠越說越生氣,“娘為你操碎了心,你不僅不體諒心疼,還處處和娘做對,難道你沒有心嗎?”
何田隻是靜靜地看著她,陳寶珠翻了個白眼,不屑道:“你還想跟世子哥哥比,你哪裡比得上他?爹娘做得很對,這候府就是不能交到你手裡,不然很快就要敗光了。你也該有點自知之明,現在的日子不比你以前在鄉下好多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當年在山洞產子,候夫人的身子受了影響,一直不太好。後來喝了好幾年的苦藥汁,曆經千辛萬苦總算生下了陳寶珠。雖然是個女兒,總歸是親生的,因此候夫人把她當成眼珠子來疼。
陳寶珠從小事事順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就養成了她嬌縱的性子。
她進門就是一長串的大罵,安樂被嚇著了,一動不敢動。何田察覺到女兒有些害怕,趕緊將手裡的梳子遞給她。
有了梳子,安樂就能幫狗狗梳毛,她頓時就高興起來,忘記了周圍的一切,開開心心地學著何田的樣子,一下下給阿寶梳毛。
安撫好女兒,何田抬起頭時一臉冷色,吩咐道:“把她趕出去!”
陳寶珠進門說了這麼多話,甚至連一聲大哥都不願意叫。當然,何田也不稀罕就是了。
下人們都不敢動,畢竟陳寶珠是候夫人的眼珠子。
隻有劉滿動了,他上前做勢要推人,陳寶珠可不願意讓一個下人碰到自己,哪怕隻是一片衣角。
她不得不一邊往外退,一邊衝何田喊道:“你沒有良心!我討厭你!以後我再也不來你這裡了!”
這樣的狠話傷不了何田分毫,他甚至喜聞樂見。陳寶珠見狀更加生氣了,走的時候氣衝衝的。
從何田的院子出來,陳寶珠直奔正院,去找候夫人告狀。
她添油加醋描述了一番何田的惡行惡狀,又拿處處關心疼愛她的世子做對比,成功地讓候夫人對何田更加失望了幾分。
何田仿佛生怕氣不死她,陳寶珠前腳剛走,後腳他就派人去向候夫人索要他院子裡下人的賣身契。
候夫人聞言連歎三聲,然後才擺擺手,疲憊地吩咐嬤嬤:“拿給他吧。真是個孽障,生來就是要氣死我的。”
“娘,您消消氣,彆理他,隻當府裡沒他這個人。”陳寶珠趕緊上眼藥,她巴不得這位親大哥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
“還是你乖巧懂事,不枉我從小把你疼到大。”候夫人有了女兒的勸慰,臉色一下子就好看了很多。
候夫人的心腹王嬤嬤找出賣身契,懶得親自跑一趟,隨手指派了一個小丫頭去辦這事。
何田收下那一疊賣身契,從中挑選出李奶娘和劉滿的,其他的都放進抽屜裡。
如此過了幾日,何田自覺身子恢複得差不多了,阿寶也活潑得能吃能睡能跑,皮毛也亮色了不少。於是,他決定回鄉下去看看。
原身一彆兩年多,期間一次也沒回去過,還不知鄉下的養父母怎麼思念他呢。原劇情裡,原身年紀輕輕就死了,時常去給他祭拜掃墓的也就隻有這對養父母,何田頓時就歸心似箭。
因為何田還在被禁足,所以管家不肯放他出門,賠著笑勸道:“大少爺,您彆為難小的,還是先請示一下夫人吧。”
何田不想去見候夫人,懶得跟她扯皮。
這次走了,他就沒打算再回候府。如果養父母肯接納,以後他就當他們是親爹娘,孝順一輩子。如果不願意,他就重新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怎麼也能過活,何必留在候府做種豬?
何田連多餘的衣裳都沒要,就隻有身上的這一套。倒是原身這兩年積攢下的零花錢,他沒有留下來,決定帶走。
原身每月有50兩的零花錢,他的吃穿住都由府裡出,隻是有時出門會花一些。如今還剩下四百多兩,何田不會跟銀子過不去,就當是候府給他的補償。
畢竟原身喝了那麼多碗“大補湯”,活該他們賠!
“你讓不讓開?彆逼我踹你。”何田威脅道。
他才把腿抬起來,管家突然“哎喲”一聲,然後往旁邊一倒,嘴裡還念叨道:“大少爺您不能私自出府啊,得先請示過夫人。”
何田微微一笑,這位管家也挺機靈的。
他招呼抱著安樂的奶娘和劉滿跟上,然後大踏步出了候府。
幾個小廝這時候才跑過來想把管家扶起來,管家死活不肯起身,鬨了一會兒,估摸著大少爺已經走遠了,管家這才勉強願意起來,又說自己的腳扭著了,特意留著衣裳上的灰,一瘸一拐地去後院給候夫人報信。
管家哭喪著一張臉,站在候夫人麵前:“夫人,都怪小的沒攔住,大少爺帶著大姑娘出府了。奶娘和小廝也跟著,每人還提了一個包裹。”
候夫人心中一跳,頓時想到了什麼,但她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