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死了,何田很難受,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了。
生老病死是常態,每個人都逃不過。死亡有時候並不是結束,而是另一種新的開始。
何田拿著鋤頭,挖了個坑,把阿寶埋了。
何大山正在地裡乾活,遠遠地看見了,心裡覺得奇怪,於是走過來一看,歎息道:“阿寶也算是壽終正寢了。”
何田朝他笑了笑。何大山總算喊對了阿寶的名字,沒再叫它?????大黃。
阿寶死後又過了半年多,何田安排好一切後事,便脫離了這個世界。
他把果園捐給了政府,裡麵最值錢的就是果樹。他給侄子侄女們留了一筆教育經費,足夠他們讀完大學。房子留給爸媽,還給他們留下一筆充足的養老費,足以讓他倆過得比城裡領高額退休金的人還要滋潤。
剩下的錢他分成兩份,一份捐給學校,一份捐給養老院。
因著他的這種善舉,何田的喪事辦得很熱鬨,鎮領導都來了。
何大山哭得很傷心,沒想到當年的一句戲言竟然成了真,老二居然走在了他的前麵。
陳夢華哭得聲嘶力竭。她的老二啊,才四十二歲呢!老天爺怎麼這麼不開眼!
何富何貴也很傷心。
雖然何田把大部分的錢都捐了出去,但他留下了孩子們的教育金以及兩老的養老費。對於何富何貴來說,未來的日子幾乎算是沒什麼負擔了。
因此,他們在心裡感念著何田的好,麵上的傷心與難過也不是裝出來的。
姚紅玉聽說何田死了,而且還把錢捐出去了。
她很震驚,何田居然死了?
她早就知道何田的果園做得很好,每年秋季過來進貨的人都要靠搶。動作慢了,何田的水果就賣光了,他們隻能買其他人相對次一些的水果。
她知道何田有錢,但是不知道何田竟然這麼有錢,捐款的數字大到姚紅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回過神,她一臉麻木。何田再有錢又怎麼樣?她又沾不了他的半分光。
姚紅玉回到家,手腳還有些發抖。她坐下來,雙手捂住臉,失聲痛哭。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逃婚了。如果當年她不逃婚,她就能順利嫁給何田,然後過上風風光光的富太太的日子。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婚姻成了一種將就。她跟楊軍互相將就,反正彼此都有一大堆缺點,誰也沒法嫌棄誰。再說,他們還有共同的兒子呢。
想到不成氣的楊安康,姚紅玉又是一陣錐心般的疼。
她總覺得,如果她能嫁給何田,康康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文憑拿不出手,隻能做著最普通的工作,再娶一個普通的老婆,過著普通的日子。
“我好後悔啊!”哭著哭著,姚紅玉暈了過去。
楊安康正在大排檔獨自喝酒。
相比於姚紅玉隻是一種朦朧的預感,楊安康卻是真切地經曆過何田給他當爸爸的好處。
想到何田捐出去的那些錢,原本都是屬於他的啊,楊安康氣得直接吹了一整瓶啤酒。
然後他趴在桌上,嘴裡喃喃道:“爸爸,我後悔了……”
可惜,何田聽不見了。即便聽見了,何田也不會認這聲爸爸的。
【完】
回到意識空間,休息了一陣子,何田心念一動,再次進入新的小世界。
何田醒來時感覺大腦有些缺氧,口鼻無法呼吸,脖子被勒得很緊,好像有吊死鬼正在索命。
費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被一根長藤給吊在了半空中,長藤的一端在他脖子上纏了好幾圈,並且正在逐漸收緊中。
他被勒得頭暈眼花,眼前直冒金星,耳邊模糊地聽見有人在喊他。
形勢很嚴峻,生命危在旦夕,何田顧不得打量周圍的環境,趕緊伸手去扯緊緊纏繞在頸間的長藤。
那根藤很粗,約有嬰兒拳頭般粗細,同時也很結實很有韌性。何田兩手抓住脖子兩邊的長藤,想把包圍圈扯鬆一些,耐何那根藤竟然比麻繩還要結實,用力扯了好幾下,它都沒有鬆上半分。
何田沒辦法了,再這樣下去他會窒息而死。隻好拚著受傷的危險,雙手改變用力的方向,將長藤從脖子處猛地往頭頂上方推。
這一下他用儘了全部的力氣,終於掙脫出來。身體因為失去長藤的支撐,從半空中落到地麵上。
在他剛掙脫出來的下一秒,半空中的長藤猛地一收緊,剛好收縮成一個毫無縫隙的實心圓,隻是沒想到獵物已經逃脫了。
何田兩隻耳朵都刮傷了,兩側臉頰也有擦傷,鮮血從傷口處滲出來,轉眼間他的整個腦袋就變成了一個血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