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禮是姚家人送來的。他們前腳剛走,後腳你就回來了。”陳夢華慢慢說道。
“你說誰?”何大山蹭地站起身,“姚家人?他們還好意思上門來?你怎麼不把他們打出去!”
“打什麼打。”陳夢華笑了起來,“姚紅玉還想嫁給老二。你是沒看見他們一家子低聲下氣求我的那樣兒,可太解氣了。”
“那姑娘不行,以後提都彆提。”何大山活了一輩子,頭一回見到姚紅玉這種姑娘。以前看她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內裡那麼壞。
哪裡配得上老二!
陳夢華眼珠子一轉,沒再往下說。
何大山磨好刀,又去幫何田乾活了。
何田正在把砍下來的樹枝紮成捆,何勇也在一旁幫他。
這些都是自己的活兒,所以何田沒有再裝腰疼,他乾活的速度很快。把樹枝紮成捆以後,他又拿起鋤頭去挖樹根。
何田一邊乾活一邊跟何勇聊天:“下午你彆來了,我自己能行。”
何勇笑著罵他:“你是不是嫌我乾活不如你,所以才不要我來了?”
“對,我就是嫌你。”何田也笑,“所以下午你就彆來了,在家歇著。”
“你不要我來,我偏來。”
兩人一邊乾活,一邊鬥嘴,氣氛倒也很快活。
農忙剛過,最近地裡沒什麼活,何勇每天都跑來幫何田。何田領他的情,笑著說:“既然你打都打不走,那我就記下了。”
正說笑著,何大山來了,氣憤地告訴他們姚家人來過的事情。
何勇當即就“呸”了一聲:“這是嫁不出去了吧?又想賴上阿田?”
以姚紅玉現在的名聲,想立刻嫁出去挺難的。稍微有點腦子的都不敢娶,誰知道她會不會又發瘋跑了,那不是結婚結了個寂寞嗎?
何田沒什麼特彆的反應,隻是淡淡道:“彆理她。我這輩子就算不結婚,也不會娶她。”
何勇頓時就放心了,他生怕好兄弟又會在姚紅玉手裡再栽一回。
“這話說得很對。”何大山點頭,氣憤地說,“彆搭理她,以後再給你介紹個好的。你放心,這回我會幫著把關,你媽她看人有點不行。”
何田笑了笑。
忙碌了一下午,太陽落山了,何大山跟何勇一人背一大捆樹枝先回家去,何田不急著走,在林子裡轉了一圈。
經過一處草叢時,突然傳來幾聲微弱的嗚嗚聲。
何田停下腳步,用大砍刀輕輕拔開草叢,隻見裡麵趴著一隻小奶狗。
小奶狗通體黃色,四隻蹄子和尾巴尖尖卻又是黑色的,乍一看像是穿了鞋子似的。
有人來了,它也不知道躲,連位置都沒有挪動一下,隻是掙紮著抬起頭,看了何田一眼。
何田捏著它的後頸肉,把小奶狗提了起來。
是隻公狗,應該剛滿月不久,看它一副虛弱的樣子,估計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何田左右張望一番,沒再發現彆的狗。稍微一想,頓時就明白了。
估計是誰家的母狗生了一窩小狗,主人不想養這麼多或者說養不起,乾脆就等小狗們都滿了月,便帶到遠處丟掉。
至於被丟的小狗們是否能活下來,這就要看天意和它們自身的造化了。
何田手裡的這隻小奶狗顯然是個有造化的,因為何田打算把它帶回家養著。
相逢即是緣,有狗子陪著也不錯。
“毛挺黃的,像金元寶,以後就叫你阿寶。”何田把小奶狗往懷裡一塞,慢悠悠地回家去。
這幾天何田都是自己做飯吃,阿寶太小,何田就熬了一鍋大米粥,熬的時間夠久,米油都出來了,每一粒大米都開了花,非常軟爛。
何田分出一碗,放在地上。
阿寶剛到新環境,還有點膽小。它看看地上的粥,又扭頭看著何田。
“吃吧,小家夥。”何田笑笑,把阿寶推到碗邊。
“汪。”阿寶朝他叫了一聲,這才低下頭開始吃起來。
阿寶發出的小奶音實在太招人疼了,何田蹲下來,摸摸它的頭,興致勃勃地看著它吃飯。
等阿寶吃得差不多了,何田起身去給它做窩。
說來慚愧,何田現在連一件舊衣服都沒有,當初那些破布條已經被他塞灶裡燒掉了。
在屋裡看了半天,最後何田打起了枕頭的主意。
他屋裡的布置都是按照新婚的配置來的,枕頭自然是一對新的。他隻有一個人,用一個枕頭就夠了,於是把另外一隻枕頭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