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的實驗體?
厲禹寒抬起眉,眼中有不解。
“明昕博士,”像是預感到什麼危險,他立即低聲道,“我並不知道這是你的實驗室,我接到了一個委托,委托人告知我研究院正在進行一項有可能會危急人類未來的實驗,你是研究院的一員,應該對這個實驗是有所耳聞的……”
明昕卻低著頭,像是根本沒有在聽厲禹寒話的模樣,他直接打開了個人終端的通訊工具,冰冷的聲音在實驗室內環繞:“進來。”
門再度打開了。
戴著口罩的工作人員推著裝滿了試劑瓶的推車,走進了實驗室,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正是在實驗台上的厲禹寒。
那工作人員就站在試驗台邊,拆開了一支針管,從試劑瓶中吸入液體,顏色各異的液體在針管之中混合成一團,呈現出更為詭異的色澤。
厲禹寒沒有說話,但他雙眼都直勾勾盯著工作人員手上的針管,連頸側的青筋都繃緊了,警惕之意溢於言表。
“這隻是檢查身體的第一步,不用擔心。”工作人員安撫著,隨之毫不猶豫地就把手中的針管紮進了厲禹寒的手臂裡。
這一刻,無須再度詢問,厲禹寒也終於明白過來,所謂的實驗體,究竟是誰了。
他渾身都繃緊了,卻仍是眼睜睜看著針管被推動著,將管中全部的液體都打了進來。
拔出針頭之後,工作人員還好心用棉簽在針孔之上按了一會止血,然而對於厲禹寒來說,這點幫助卻幾近於無。
自體內被注入那些不明液體之後,尖銳的痛意便在他體內肆虐,他猶如瀕死的魚一般在實驗台上不住掙紮,唯一未被束縛住的腰間挺起又落回到台麵上,連腹肌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汗液。
在這樣尖銳的痛感之下,就連聽覺也開始模糊起來,嗡嗡的雜音蓄雜在他的耳畔,然而,儘管這些雜亂的聲音持續地折磨著厲禹寒的大腦,然而他卻仍然在其中,分辨出了明昕的腳步聲。
他似乎也被厲禹寒的反應吸引了注意力,正朝著實驗台這邊走來。
“你給他注射了B級痛覺劑?”冰冷猶如高山雪的聲音響起。
明昕看著躺在試驗台上的男人,男人渾身上下已是大汗淋漓,過於強烈的痛覺摧折得他臉色蒼白,就連那雙藏在深邃眼窩之下的鷹眸,都浮現出血絲。
可儘管如此,他卻依然死死咬著牙,一聲沒有吭。
不僅如此,他竟還能分辨出明昕的聲音,在他聲音響起的那一刻,轉過頭來,無神的雙眼注視著明昕的方向。
“是的……”工作人員對明昕博士的習慣很清楚,知道他對自己的實驗體都很愛惜,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起來:“等級太高了嗎?但是當時您說這個實驗體的身體強度異於常人,所以從B級開始……”
明昕的視線對上厲禹寒的視線,他發覺男人身體的顫動幅度似乎降下來了,那雙蒙著薄霧的鷹眸就這麼盯著他的方向,似乎帶著點異常的意味。
他打斷了工作人員的話,冷冷道:“接下來,直接給他上S級。”
工作人員的話,就這麼被卡在了喉口。
S級痛覺劑,是已經被塵封在限製使用區的試劑,最開始研發出來時,受試者疼痛萬分,甚至最終休克死去。
工作人員猶豫道:“S級……不是不到必要時刻,不得動用的試劑嗎?”
明昕卻終於扭過頭來,冷冷地注視著他,“你在質疑我的決定?”
在他的注視之下,工作人員猶如被丟進冰潭之中,他霎時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句,轉身就出了實驗室。
厲禹寒在一旁聽到了全部的對話,儘管明昕口中吐露的都是些冰冷無情的話語,可他仍在明昕冰雪般冷靜的聲音下漸漸緩和了痛意。
然而,他也終於明白過來,明昕並不是像他所想的那樣無辜。
至少在工作人員口中,不到必要不得動用的S級試劑,明昕卻毫無猶豫地就用在了他身上。
“為什麼?”厲禹寒眼神複雜,“是因為我殺死了你全部的實驗體嗎?”
然而,聽到他的問話後,明昕那雙眼中,卻是罕見地現出了些許疑惑。
明昕仍然不太能適應這個會說話的實驗體,然而剛剛厲禹寒超乎他想象的表現卻大大地提高了他對厲禹寒的容忍度,於是他罕見地回答了厲禹寒的問話。
“為了人類的未來。”他說。
*
厲禹寒在明昕的實驗室中已經待了三天。
這三天來,明昕在他身上注射的試劑數量之多,幾乎已經到了厲禹寒無法數清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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