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李薇琴單獨坐在長沙發上,兩旁的小沙發分彆坐著林教練、賀昱和明昕,對麵則是搬了轉椅坐過來的俱樂部老板何勇,辦公室外則擠了一堆偷聽的小孩,呈四麵楚歌之勢,然而李薇琴卻沒有顯現出絲毫弱勢,她喝了一口茶水,對著麵前的俱樂部老板冷冷道:“你應該知道,我家昕昕再過兩個月就要中考了吧?”

華城第一滑冰俱樂部的老板何勇是個長相酷似彌勒佛的中年男人,此時在李薇琴的質問之下,他訕訕地笑笑,道:“關於這件事,我問過明昕,他說他的成績沒有任何退步,他上的高中我也聽說過了,重點中學,在這種中學、還是在複習階段能夠保持成績,我認為已經是很優秀了。”

“什麼叫保持成績就很優秀了?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不進步就是退步?不是第一,什麼成績都是虛的!”李薇琴卻皺眉怒道,“他本來是可以考第一的,現在卻因為在你們這學花滑耽誤了學習,3月份的時候還被你們這的教練請了一天假帶到魔都?你們知不知道那一天他能學到多少東西?!”

“現在已經到了複習階段,學的都是學過的東西,根本耽誤不了什麼東西。”坐在賀昱身旁的明昕立刻冷冷地反駁,“我保持這個名次,完全是因為按照我的能力,我已經沒辦法再進步了,你兒子就是這樣,根本沒辦法繼承皇位。”

“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禮儀都學到哪裡去了?”李薇琴立刻怒道,“還有,你坐在那裡乾什麼?!坐過來!”

“我不!”明昕臉上是與女人如出一轍的冷漠神色,他漲紅了臉,竟是不顧賀昱的阻攔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反正你一年到頭,根本就沒幾天是想過我的,一回到家,就隻是問那些有的沒的,我現在就跟沒爸媽的小孩一樣,根本沒人管我,到了我想做什麼的時候,好了,你們又冒出來阻攔我了!禮儀,什麼狗屁禮儀,我根本就學不來那種東西!那個禮儀老師都和你老公搞在一起了,我說了多少次,你有做過什麼嗎?!”

“沈明昕!”李薇琴沒想到他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這些家事都挑出來說道,那一瞬間,她心中隻有難堪與憤怒,“你……從今天開始,你就彆想再搞你的花滑了,回家!”

她立刻就起身想要抓住明昕,明昕身側的賀昱卻立刻察覺到她的意圖,立刻起身攔了一下,低聲道:“李女士,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我必須告訴你,明昕在花滑上絕對是個天才,他完全可以帶領華國花滑走向世界,現在就讓他停止花滑,無疑是會毀了他的人生……”

“什麼人生!他是我的孩子,我還不能決定他的人生了?!”李薇琴聞言更加憤怒,“我看就是你們把他帶壞了,什麼花滑?不就是跳跳舞而已,我的小孩哪裡需要用表演取悅彆人?”

砰——

從賀昱背後傳來的重物落地聲使得整間辦公室都寂靜了一瞬。

賀昱立刻回頭,卻見原來還好好站在身後的明昕竟是倒在了地上,臉漲得通紅,胸膛劇烈起伏,黑色眼瞳無神擴張。

“他這是哮喘犯了啊!有帶哮喘藥嗎?!”林教練正好就在小孩身旁,立刻把人扶了起來,抬頭朝著李薇琴高聲問道。

他從小看著明昕長大,以前還幫小孩用過幾次藥,當然知道這一回事。

“哮、哮喘,怎麼會……他從八歲開始就沒犯過了……”李薇琴腦海一片空白,立刻撲到自己放在沙發上的包上,顫抖著手瘋狂翻找。

“賀昱,你抱著他給他順氣,彆讓他躺著,我去我辦公室抽屜裡找找,應該能找到!”見李薇琴找了半天還找不到藥,林教練立刻把小孩交到了賀昱手上,像一陣風衝出了辦公室。

哮喘?

明昕倒在賀昱的手臂上,呼吸聲急促而劇烈,臉色卻越漲越紅,賀昱手心都冒出冷汗,隻能照著林教練的話給他順氣,又捏著小孩的下巴讓他張嘴,儘力讓他呼吸順暢。

每分每秒都是如此的漫長,那邊何勇已經開始呼叫救護車過來了,而李薇琴卻還在包裡找藥,但這一切都仿佛模糊了起來,唯有明昕的喘.息聲與顫抖清晰而可怖,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停止般。

終於,飛快的腳步聲重重地傳了過來,來不及說什麼,林教練就把手中的噴霧遞到明昕微張的口中,猛地將藥噴入。

*

明昕迷迷糊糊的,隻感覺自己是沉沉地睡了一覺,什麼夢都沒有做,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送到醫院了。

他睜開眼,此時臉上正掛著霧化呼吸機,手上還吊著針,似乎有點小嚴重。

“你醒了?恭喜你,差點你就醒不過來了。”係統在他腦海中冷冷道。

“彆這麼說,我是看到林教練抽屜裡有藥,才敢這麼做的。”明昕咳了幾聲,在腦海裡笑道。

係統冷哼了一聲:“你很驕傲?你知道在他去找藥的那段時間裡,你的血氧低到什麼程度嗎?大約就是再低一點,你就要去下一個世界的程度了。”

明昕卻很冷靜:“從何勇辦公室到教練辦公室,走路大約是1分鐘,按照林教練的速度,用跑的則隻需要25秒,就算一開始有些混亂,對我來說,也不過是憋氣30秒左右,根本算不上是危險,是你誇張了。”

“我誇張?!我再不誇張,你下次還敢這麼乾!你……”係統立刻開始在明昕腦袋裡怒罵,可還沒罵多久,明昕的咳嗽聲卻引來了病房外的人,是李薇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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