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明昕第一次來這種酒吧。

明昕有些潔癖,其實是不喜歡與其他人接觸的,對於所謂的熱鬨,從來也都敬謝不敏,於是剛一踏入人聲、樂聲鼎沸的酒吧,身體就第一時間感到了不適。

然而他想出去,身後的人卻不願意讓步,而他又不願意與其他人有所接觸,於是便這麼莫名其妙地進了酒吧。

避過最混亂的舞池,明昕朝著人群較為稀疏的吧台區走去,朝正在吧台調酒的調酒師問道:“有什麼酒推薦?”

調酒師瞥向他,見他氣質溫潤,長睫淡唇,皮膚白得發亮,一身毛呢大衣板正,一看就是不常喝酒的人,甚至於在群魔亂舞的酒吧,都有種天使誤入俗世的感覺,這樣的特質顯然已經吸引了不少人,以至於原本並不是很熱鬨的吧台周圍,一時間竟多出了許多人,便湊近了低聲道:“先生,這裡是gay吧,您是不是走錯了?”

明昕卻盯著他,臉上仍然掛著笑,語氣卻已是不可置疑,“請給我一杯酒,謝謝。”

調酒師便隻好為他調了一杯度數比較低的雞尾酒。

然而明昕卻一杯接著一杯地喝,漸漸地,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連淡色的唇瓣都紅潤了幾分。

周圍的人終於按捺不住了。

接連不斷的高度數酒被送到明昕麵前——白蘭地、龍舌蘭、血腥瑪麗……調酒師漸漸麻木了,調酒的動作從猶豫到機械,酒吧這些客人的這些操作,他都已經看慣了,這裡的人默認,隻要自己看上的人喝下自己送的酒,就可以與自己共度一夜,但這個客人看起來是很……怎麼說,乾淨,應該是不會理會……

這樣想著,調酒師卻驚訝地看著明昕端起離自己最近的酒杯,詢問道:“這是誰送的?”

調酒師猶豫著,指向某個方向。

於是明昕舉起酒杯,朝著那個方向微一示意,接著,毫不猶豫地仰頭灌下。

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在昏暗的吧台前,泛著曖昧的光。

周圍的人都看呆了,就連見多識廣的調酒師,也不由得一頓。

這一刻,他忽然有些嫉妒那個被挑中的男人,如果他也送一杯酒放到這個客人麵前,是否他也能獲得這樣的殊榮?

可他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就見明昕毫不留情地放下手中的酒杯。

隨後,他又舉起另一杯,看向調酒師:“這杯是誰送的?”

調酒師瞠目結舌,慢慢抬起手,“……那裡。”

明昕把送到他麵前的酒都喝了一遍。

大約十幾杯,代表著十幾個男人,第一個被選上的男人原本興奮異常,可剛一抵達吧台附近,卻發現和他一樣的人竟有十幾個。

而送酒的人還在增加。

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幾乎沒有男人願意和其他人共享。

明昕已從臉頰紅到耳垂,甚至連領口之間的鎖骨都難逃一劫,他的雙眼已不複清明,修長漂亮的手扯開領口以透氣,雙唇雖然含著酒杯,裡麵的酒液卻沒有減少一點,似乎已經醉了。

身後的混亂幾乎沒有影響到他,然而卻有渾水摸魚的人,避過了混亂,先一步湊到明昕身邊,用自以為最低沉性感的聲音道:“你看起來很心煩,需要我為你解憂嗎?”

手上卻很不老實,已然悄無聲息地朝著明昕纖細的腰身摸去。

明昕微微轉頭,男人還來不及喜悅,便在觸及他視線的那一瞬間,生出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恐懼感。

下一刻,他的手被近乎碾碎骨頭的恐怖力道錮住。

……

過多的酒液在明昕的腦袋中肆意攪動,儘管林明昕的身體對酒有著較高的抗性,但忽然之間喝下那麼多酒液,對於身體來說,仍然是不小的負擔。

他慢慢睜開眼,首先感知到的是宿醉帶來的陣陣疼痛感,接著,被過度使用的酸痛感由四肢蔓延到慢一步反應過來的大腦,明昕撐著身體勉強從床上坐起,酒店潔白的被褥隨著他的動作滾下身體,露出被男人印上斑斑吻痕的身體。

明昕撫額的動作一頓,視線漸漸凝聚在自己的小臂上——昨夜的瘋狂僅通過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吻痕與咬痕便得以彰顯,那個男人甚至連他的手肘內側都沒放過,那塊嬌嫩的皮膚被磨得幾乎就要破皮。

他掀開身上的被子,扶著床朝酒店的洗手間走去,可一進到洗手間,他卻首先看到的是空無一物的洗手台,眉心一跳,腦中閃過一瞬昨夜的回憶……他被男人抱著坐在洗手台上,背後抵著冰冷的鏡麵,周圍的一切都是滑膩的,幾乎什麼都抓不住,他隻能扯著男人的頭發以作支撐,然而很快就會隨著一陣一陣的力道滑落。

然而這時鏡麵、洗手台都乾淨得光可鑒人,明昕揉了揉眉心,終於看向鏡子裡的自己,他的唇瓣已經完全磨破了,眼尾被揉得發紅,因為流了一晚的淚水而微微腫起,從脖頸開始向下,每一片白皙的皮膚都被品嘗了一遍,腰側發青,約是手掌的痕跡,不知被掐著腰強行固定住身體,使用了多少遍。

然而渾身卻是乾爽的,連最應該疼痛的部位,卻也沒什麼腫痛感,反而沁著股清涼感,應該是上過藥了。

明昕單手擰開水龍頭,往臉上潑了點水,讓眩暈的頭腦清醒幾分,接著雙手撐在洗手台上,目光沉沉地盯著鏡麵發呆。

係統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低落,本來它隻打算看明昕笑話,可看著明昕這幅模樣,卻還是心軟了,“你……你彆這個表情,昨天帶你過來的就是……”

“我知道,”明昕垂下眼,有些憂鬱道,“可我昨晚有點斷片了……”

係統:“……”

它竟然莫名其妙聽懂了明昕的未竟之言。

因為斷片了,沒怎麼享受到,所以不高興。

係統感覺自己的感情被欺騙了,憤憤道:“我以後再也不管你了!”

明昕昨夜穿的衣服或多或少都有些破損,尤其是襯衫,最上麵三個紐扣無一幸免,全都崩掉了,儘管明昕忽然記起,這其實是他嫌熱,主動扯開的,卻仍不妨礙他心生不悅。

然而拿起自己的衣服之後,下麵卻露出一套全新的衣服,幾乎和他原先的衣服一模一樣。

明昕自然不願意穿著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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