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明昕看了顧晟一眼,他的笑意很冷。
正是這一眼,令顧晟立刻冷靜了下來。
就他們的關係,明昕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為他這一聲“不行”停止自己的行為。
更何況,他是多麼兩麵三刀、笑裡藏刀的人,對自己喜歡的人,甚至使得出那樣卑劣的手段,誰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事。
他仍未想通該怎麼阻止明昕,明昕便已自顧自拿起手機低頭確認:“原來已經下午一點了,該去教室了。”
那些或冷漠、或惡劣的笑容從他臉上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溫和的假麵,明昕對著顧晟彎起眉眼:“顧同學,我先回班級了。”
“再見。”
雖然說著這樣的話,他的雙眼卻好像會說話一樣,無聲地透露出主人的想法:
滾開。
走出一段路後,一直到看不見顧晟了,明昕還在回憶剛剛手上的觸感。
毫無疑問,顧晟身上的肌肉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最結實的。
隻是可惜,到現在為止,他也不過是通過雙目觀察,最靠近時,也隻是隔著衣服觸碰,隔靴搔癢罷了。
好想掀開礙事的衣服,和他完全無保留地貼在一起。
隻是可惜,要是一上來就這麼做,一定會被阻止,顧晟說不定也會被嚇跑。
這樣想著,明昕眼中的興味卻絲毫不見少。
畢竟,一點一點收網,親眼看著獵物被徹底網死在自己的陷阱中,又何嘗不是一種獨屬於獵食者的樂趣呢?
正在這時,係統終於抽出空來看他,它處理了一堆因舉報快穿局抓錯人而需要填報的文件和數據,現在已經累得快燒壞芯片了。
不過,係統後台是有隱藏的小世界進度的,它瞥了一眼,驚訝地發現,原本還是空白的進度條,竟然往前推進了一些,雖然是個位數,但比起過去一點動靜也沒有要好多了。
它立刻回放了之前明昕的視角,更加驚訝了:“你居然懂得去找主角攻麻煩了。”
它還記得,剛到這個世界時,明昕根本不樂意做過去林明昕做過的惡事,就連找裴瑜麻煩的那幾個學生,也是過去的林明昕吩咐的。
而現在,他居然願意這麼做了,雖然就係統看來,明昕做的甚至還不到林明昕的一半狠,就是今天推倒了主角攻,卻也沒讓對方吃到什麼癟,但有所作為總還是好過什麼都不做的。
“是小統教得好。”明昕在心裡靦腆地笑笑,“小統的獎金應該也和我的表現有關吧,我不希望小統辛辛苦苦帶我,到頭來卻什麼都得不到。”
聽了這麼一番話,係統沉默了。
它想起過去自己認為明昕是罪犯時的惡言惡語,再加上加班了一天一夜,剛才芯裡對明昕其實還有些微妙的偏見。
明昕卻為了它的獎金,願意做過去自己不願意做的事。
它內芯感動,語氣卻還有些微妙的生硬:“嗯……其實也沒必要這樣……我們快穿局的員工待遇還是很好的,獎金不獎金的根本不重要,不用你替我著想。”
不,其實很重要,不然它也沒必要冒險攬下看管犯人的苦活。
“這樣嗎?那太好了。”明昕嘴角勾起,細碎的光芒在眼中閃爍。
係統竟恍惚間仿佛體驗到了人類臉紅的感覺。
無數數據流仿佛都要為此紊亂。
係統顫抖著把混亂的數據流扔進回收站,終於勉強恢複了冷靜:“之後我就不會再這麼忙了,由於你的情況比較特殊,之後我會儘力協助你完成任務,不過……”它有些羞窘,“因為我實際上隻能起到監視的作用,所以可能幫不了你什麼。”
原來是小廢物係統,明昕溫溫柔柔道:“沒關係,你在我身邊,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小廢物係統還從未體會到糖衣炮彈的威力,此時被轟得七葷八素,找不到北,於是便彆彆扭扭地隱藏了起來,隻是還開著宿主的視角,時不時瞟兩眼。
可沒過多久,它就從宿主的眼角看到了漸漸接近的主角攻。
此時正是下午最後一節課前的課間,教室裡因即將到來的放學時間而熱鬨不已,顧晟的靠近便顯得悄無聲息。
裴瑜幾乎將紅撲撲的臉埋進換了書皮的小說裡,一旁的明昕則安安靜靜地寫題,於是當顧晟輕敲桌麵時,他被嚇得幾乎從椅子上跳起,手上的小說也掉在了地上。
“怎、怎麼了?”
“起來。”顧晟沒看裴瑜,他的目光凝固在明昕身上,見他沒看自己,隻是彎下腰去撿裴瑜落在地上的書,寬大的校服襯衫隨著動作滑動,露出白得透亮的肩頸。
喉結隱晦地滾動,他移開視線,對裴瑜說道:“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
裴瑜甚至忘記自己還掉了本書在地上,慌亂地收拾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疑惑道:“要……換座位嗎?”
顧晟冷冷地“嗯”了一聲,指向最後一排自己的位置。
那一排兩張並列的桌子都是空的,令人不知道他要讓裴瑜搬去哪。
同時,他的餘光正與明昕的目光撞上。
明昕的笑容淡了點,似乎不太高興:“顧同學,換座位的事,你跟老師申請過了嗎?”
“申請?”顧晟的字典裡就沒有這兩個字,他揚起眉,似乎有點訝異,卻又很是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想換就換了,還有誰會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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