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究竟在哪裡?

這是所有現場護衛隊成員心裡共有的問題。

三個隊伍, 空中那對負責出其不意,他們暫且不說。餘下兩隊,這會兒隻有錢鐸所在的小隊和異植交戰在一處。

他最先那會兒腦子裡還會閃過“師團長他們是還沒到嗎?還是已經到了, 卻結束了戰鬥”的念頭,並且為師明、為其他戰友們緊張憂切。到此刻,卻完全分不出多餘的心思。

雖然沒看到那個木係異能者的蹤跡, 但在靠近這片區域之後, 原本雖然危險, 卻畢竟死寂的異植森林就像是忽然活了過來!

“嘶!”

錢鐸險之又險地滾在地上,這才躲過一次攻擊。可緊接著,他心道不妙,立刻又朝旁邊滾了一圈!

鼻翼間多了一陣刺鼻的酸味, 伴隨著「滋啦滋啦」的細微動靜。用在末世之後視力提升的雙眼觀察, 就會發現他原本倒下去的地方鋪著一片柔軟的、像是苔蘚一樣的東西。隻是那些「苔蘚」與從前溫和無害的樣子完全不同, 它們身上覆蓋著一種粘稠的液體,剛才錢鐸隻是靠上去, 就讓自己的衣服被腐蝕了一大片!

要是他沒有發現端倪, 而是繼續在上麵待了下去……光是想到這樣的可能性,錢鐸就出了一身冷汗。

但這遠遠不是結束。

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錢鐸再次感受到了從腦後刮來的戾風。他瞳仁驟然收縮, 扭過身體又是一躲——“轟”!堅硬至極, 宛若鋼鞭的樹枝砸在他剛才短暫停留的地方,隻一下, 就在地麵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

要是自己退得不夠及時,那他——

“咕嘟。”

錢鐸咽了口唾沫。

他覺得自己不能總是想著「要是」「要是」, 更不能一味躲藏。

現在還有體力, 倒是能躲開攻擊。但等他精疲力儘, 難道就隻能等死了嗎?

不能這樣。

錢鐸的大腦快速轉動,思考著當下還會有什麼轉機。

這些情緒說來多,可落在現實之中,也不過是半秒不到。

忽然,錢鐸的目光落在樹枝剛剛炮製出的深坑上,眼神變得明亮!

“有了,”他心道,“這些變異植物雖然都被下了「攻擊我們」的命令,但看前麵的情況就知道,它們可沒有什麼合作意識,而是各自為政。既然這樣,那麼——”

錢鐸開始在黑暗中的異植森林裡跑動、跳躍。

他和護衛隊裡的絕大多數人一樣,都是部隊出身。或者說護衛隊本身就是以師明手底下的兵組成的,隻是在潞城基地實際建設的過程中,收納了很多本身不是戰士,但也覺醒了異能的基地成員。不過在他們加入以後,師明也一並按照對戰士的標準要求他們。一年半的時間下來,說他們同樣是「士兵」,並沒有什麼不對。

這些都是題外話,說回錢鐸。

他逐漸找到了感覺,把當下黑暗複雜的環境當成自己當年拉練時過的障礙。至於背後緊追不舍的鋼鞭樹枝,則是連長口中時不時吹響、告訴所有人時間快要到了的口哨。

也算是半個「戰友」。

借著鋼鞭的力道,錢鐸接二連三地損毀了好幾個變異植物的主乾。

進入這片區域之後,他們的人在接踵而來的攻擊下不得不分散。到此刻,卻有人察覺到了錢鐸的行動方式,眼前一亮,開始複刻!

就這麼一傳二,二傳四。不知不覺,竟然所有人都開始使用相同的手段。

再有十來分鐘後,變異植物與變異植物糾纏戰鬥在一起。護衛隊成員們終於有了喘息的空檔,有人打了個信號,其餘人就開始朝著他所在的方向靠攏。

還是沒有人說話。雖然已經被發現了動靜,但知道他們來了是一回事,弄清楚他們的行動計劃是另一回事。護衛隊成員們依然選擇用打手勢的方式溝通,幾個標誌性的動作都是從城牆那邊離開時才匆匆定下的。這會兒使用出來,整體意思大概是:“發現那個木係異能者了嗎?”

最開始一個人比劃著回答:“沒有。”

他以後,第二個人要有巧思得多,直接仔細描述:“一點到三點方向,沒有。”

緊接著:“五點到七點方向,沒有。”

“十一點到一點方向,沒有……”

不知不覺,所有人都表態了一圈兒。不少護衛隊成員們給出的方位是重複的,這也說明不隻一個人去到過那個區域。可是,在這樣的多方搜索之下,他們依然沒有找到關於木係異能者的任何線索。

人們一點點擰起眉毛。他們心中有股極為糟糕的預感,再想到明明是同時潛入,這會兒卻沒有任何音訊的第二支隊伍,這份不妙預感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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