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神仆?

雲諫有點懵,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乾脆板起臉,輕飄飄地看了祭司一眼。

被興奮衝昏頭腦的祭司瞬間冷靜下來, 像是被一盆冷水潑到頭頂, 下意識跪倒在地, 惶恐地把額頭貼在冰涼地板上。

他怎麼能妄自揣測神明的想法, 還意圖乾預祂的作為?

還好貓貓神仁慈,並未與自己計較,否則就自己這冒犯舉止, 被剝皮拔舌扔進地獄油鍋裡都不為過。

見祭司麵色惶恐, 再也不提與神仆有關的事情,雲諫心裡鬆了口氣。

他就知道, 隻要自己一句話都不說, 擺出一副麵癱臉,再給他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祭司保準就自己給自己編好了理由找到了借口, 然後再用那奇葩的腦回路去說服其他人, 最終達到全員迪化的神奇效果。

為了避免自己想的跟祭司的自圓其說有所偏差,他之後一句話都沒再說,淺嘗輒止地吃了幾塊鵝肝,淺抿一口紅酒, 轉身示意不遠處的狂信徒將自己推回臥室。

當然, 身處敵營, 又扮演著神明的角色, 雲諫是萬萬不敢睡覺的, 回到臥室,也隻是隨手拿幾本閒書翻看, 借著書籍的遮掩,留部分精神力在體內隨時警戒,餘下大多數精神力則回到本體和狸花貓貓的馬甲中。

本體已經放學回到家裡,正坐在書桌前寫作業。

正対自家樓道門口的地方新安了兩個隱形監控,隔壁搬來一戶新人家,是特種部隊的精英乾將,不遠處社區商店的老板又換了一位,雲諫認得他的長相,是前不久因傷退役的二十八宿預備成員。

全都是在狸花貓貓暴露了與雲諫的關係後,二十八宿零零總總為雲諫配齊的保護措施。

唐艾白甚至還為這事專門找了一趟離化。

“雖然那天親眼看到你和雲諫關係親密的隻有喬亮和另一位學生,但是學校這種環境人多眼雜,難免會有人看到,”他說,“而且你曾化身為貓居住在普通人家裡這事早就不是秘密,如果有超能教派想要拿捏你的軟肋,他們必定會去探查。”

當然,既要知道雲諫與離化的關係,又得能查到雲諫的身份信息,這種事情發生的幾率其實很小,隻是二十八宿這麼多年來早見慣了超能教派的陰狠伎倆,也因此損失過數名成員,早就學會了未雨綢繆,將危險扼殺於繈褓之中。

雲諫倒覺得無所謂。

反正又沒有影響到自己和家人的正常生活,還讓居民區更安全了些,這些防備措施即使被超能教派看到也很難意識到二十八宿是在保護自己,何樂而不為。

“欸,你跟我說實話,”鵬化得知此事,樂嗬嗬地問,“這個叫雲諫的小孩是不是你的鏟屎官啊?就是那什麼白蛇傳的劇情,在路邊救了個奄奄一息的貓咪,結果貓咪變成人來報恩,以身相許什麼的。”

喬亮也來湊熱鬨:“離化報恩可不是以身相許,是給人高中生做數學作業。”

“哇哦,”鵬化驚歎,“這可比以身相許的難度大多了。”

雲諫:“……”

他氣憤地喵喵兩拳:“彆亂講,才沒有!”

非要說的話,這劇情明明是高中生在路邊救了一隻貓,結果回家後自己變成了貓,還被迫開啟了一天七十二小時三開無休的悲慘社畜生活——彆說白蛇傳了,孔明傳都沒這麼折騰人的!

貓玩具心虛地縮進腦海深處,不敢吭聲。

比起雲諫和狸花貓貓按部就班的愉悅生活,布偶貓貓這邊就要艱難得多。

裝深沉嚇走祭司的第二天,這家夥又顛顛跑來,進門便三叩九拜,力氣重得雲諫最開始還以為他摔了跤,等到好不容易搞完一套瑣碎禮節,興衝衝地向他邀功:“卜歐大人,您卑微的奴仆已經將事情都安排妥當了!貓貓神教派全體信徒都將參加明日傍晚舉辦的豪華筵席,以慶祝您的順利複蘇。”

雲諫愣了愣。

他是說自己還沒見過貓貓神教派的所有狂信徒的,但本意其實是想讓祭司把這些狂信徒的名單給他一份,到時候偷偷送給二十八宿,找著名單一一清算。

沒想到祭司做得更上一層樓,居然真打算開個宴會把所有人都送到自己麵前見一見。

要知道対於超能教派來說,除了超能罪犯外,他們也會吸納不少追求超能力量的普通人進入教派,為他們提供錢財、消息甚至是作為祭品使用的活人。這些底層狂信徒甚至連彼此都不認識,很難說裡麵是否有其他教派甚至二十八宿的臥底。真要聚齊所有成員,那得冒著極大的風險。

“好耶!”布偶貓貓興奮搓手,“我這就通知二十八宿,把他們一網打儘!”

貓玩具覺得這事不大靠譜。

祭司完全沒注意到雲諫的分神,還在滔滔不絕地解說:“卜歐大人,您有所不知,現如今外界有許多不知天高地厚的瀆神者,知曉吾等信奉貓貓神,便対我們窮追不舍,想要把我們斬儘殺絕。吾等先前沒有大人庇佑,隻能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耗儘力量才將您召回,如今即使是慶祝您歸來的晚宴,都隻能遮遮掩掩,在人煙罕至的地方舉行。”

這是在向自己邀功,並暗示自己出手為他們抹殺強敵了。

雲諫淡定地聽著。

要不是他本人就是二十八宿的一員,說不準還真信了這番鬼話——誰管你信仰貓貓神還是狗狗教的,要不是這群家夥無惡不作,抓普通人去當祭品,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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