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烤乳豬,經過這些天她家的稻子也成熟了,金燦燦沉甸甸壓在枝頭,把杆子都給壓彎了。
加上她種植的麵積大,人行走在其中一眼看不到邊,仿佛走在一片金色的海洋中。
強子就不搭理她了,自己又不可能真要她錢:“你打來乾嘛?”
黎瀟瀟說起正事:“你這邊有割稻機不?”
“你家水稻成熟了?”強子立刻反應過來,“有的,等會就給你開過去?”
黎瀟瀟:“行。”
他們有聊了兩句肖營長的情況,她就掛掉電話等和李叔說,“咱讓機器割。”
李師傅點點頭:“那的確是機器方便,這麼大一片地,人割要幾天,機器用不了十分鐘。”
“沒那麼誇張吧,”黎瀟瀟沒見過割稻機不太信,“半個小時總要的吧。”
這樣活著也太累了吧?
她瞄著人,沒有開口,長久以來的認知可不是幾句話能改變的,她也不打算改變,她憑什麼認定陳默這樣不好需要改變?打著為彆人好做決定這種最討厭了。
最多是注意點不開這樣的玩笑,讓默哥輕鬆點。
下午的時候下了一場小雨,絲絲綿綿,雨雖然不大,可下得很久,她趕緊將曬著的兔草和灰肥收進背包,氣溫驟降變得涼爽宜人,是乾活的好時候。
陳默繼續鼓搗浴室,毛竹不夠用,他再去了趟山腳的毛竹林。
黎瀟瀟原想去溪邊割蘆葦,擔心有危險,就沒有去,跟著默哥一起處理毛竹,趁現在有空多弄點毛竹材料,之後他們還要搭建廚房。
兩人一起動手,總算在晚飯前將浴室建好。
它占地六平方,高度和集裝箱一樣,有扇窗戶,浴室底部安了竹架微微懸空,屋頂是用毛竹做出骨架,將竹子從中間劈開,切成巴掌長度,一塊毛竹瓦就做好了,這些毛竹長得勻稱,大多一樣粗,所以做出來的竹瓦片大小也差不多,上下兩層相扣在屋頂,嚴密擋住雨水,完全不怕漏雨。
黎瀟瀟沒想到能這麼弄,新奇圍著毛竹瓦打轉,興奮開口:“默哥,給咱們家也加個屋頂唄。”
有了瓦片遮擋,陽光不直射,集裝箱就沒那麼熱了。
陳默:“好。”
黎瀟瀟勾起嘴角,興致勃勃走進集裝箱,陳默在浴室貼著集裝箱這裡切開,還裝了插鎖的木門,這樣就能從集裝箱直接去浴室,不用先出門再從外麵進那麼麻煩。
她推開木門,踮著腳尖小心翼翼在浴室裡走了一圈。
才六平方,一眼望得到頭,她卻看得津津有味,怎麼看都看不夠,浴室地板當然也是竹子做的,不過和牆壁不同,地板的竹子與竹子間留有間隙,方便洗澡水排除,浴室架空也是防止積水。
細心,默哥太細心了,方方麵麵都考慮到。
她已經能想象出在這裡泡澡的快樂生活了。
“瀟瀟——”
陳默的嗓音從外麵傳來,“吃飯了。”
黎瀟瀟終於舍得從浴室出來,回頭望了眼,浴室被夕陽染得通紅,一切是那麼清晰。
我可能永遠會記得這幕,她想,到七老八十也不會褪色。
黎瀟瀟坐到煤爐前,端起竹碗埋頭苦吃,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的飯菜格外合她的胃口,多吃了一小碗,接著迫不及待往集裝箱跑。
“默哥碗放著,等我洗完澡再來洗。”
陳默望著她的背影搖頭。
黎瀟瀟鑽進浴室,剛才冒雨工作,把她的頭發打濕了,都能嗅到雨水的腥味,土路麵下雨後泥濘得不行,甩了她滿腿的泥點子,衣服也濕漉漉貼在身上不舒服,她迫切想要清洗自己。
浴室的窗戶上麵釘著竹釘,掛著一塊布,放下來外麵就看不到裡麵,她翻出一個大木盆,這也是陳默做的,從背包裡倒水,猛地跳進去,清涼的水沒過身體,她立刻發出一聲喟歎。
太舒服了。
她已經想不起來有多久,像這樣好好洗過澡了。
黎瀟瀟捧起水澆在自己的脖子上,涼爽的水珠帶走夏日的悶熱,以及黏膩的汗水,頓覺整個人清爽無比。
“我也想坦克來我家……”
開車師傅問她:“老板,你家稻田在哪?”
黎瀟瀟跑到前麵給他指路:“你從這邊進。”
幸好她家的路都比較寬,走卡車都沒問題,不然還真用不了這個機器,那開車的師傅先是把她家的路誇了一遍,等看到她們家的農田,又是連連誇讚。
“你家田地真清爽漂亮,還修了石子路,除去種的不是花,這和花園有啥區彆?我看一些人的園子還不如你這呢。”
這樣的好話她是愛聽的,隻要不直接誇到她身上,她就能坦然麵對:“師傅那就麻煩你了。”
這樣活著也太累了吧?
她瞄著人,沒有開口,長久以來的認知可不是幾句話能改變的,她也不打算改變,她憑什麼認定陳默這樣不好需要改變?打著為彆人好做決定這種最討厭了。
最多是注意點不開這樣的玩笑,讓默哥輕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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