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來的楚航也說:“黎小姐,綿羊角!”
黎瀟瀟不由多看了楚航一眼,覺得今天裡遇到這人的次數有點多,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人命關天的事,她飛快衝向木屋,綿羊角就存在儲藏室的木箱裡。
早知道這麼快就能用上,她就放係統背包了。
跑過那個軟趴趴男人的時候,她拽人一把:“起來,你老婆還等你救命呢!”
那男的猛地一哆嗦,跌跌撞撞爬起來,跟上黎瀟瀟的腳步,不過他的腿還是軟,楚航伸手撐著他往前跑。
黎瀟瀟翻出綿羊角,直接塞到男人懷裡:“先拿去,紅薯麵的事回頭再說。”
男人抖著嘴巴:“我……我……”
炮製完的藤蔓依舊柔韌,且耐操防腐,可以用上很長時間,她乾脆摘了一大筐,由李叔做好備用,今個就用上了。
李師傅從筐裡扯出一段細藤,用手指甲掐斷,係在瀟瀟套好的紙袋口上,黎瀟瀟可不敢向他這樣掐細藤,沒掐幾根,她的指甲就要裂開,讓茹茹去屋裡拿來剪刀,還是用工具更方便,他們三個人合作,套完整片藍黴樹,袋子還有多出來。
她本來是想收起來,李師傅提醒她,“前邊的果林用不用,桑樹蘋果樹還在生果子哩。”
黎瀟瀟這才想起來,自己今天隻是澆了棕櫚樹,還沒去果林裡轉轉。
她趕去果園,著重看了看自己特彆關注的小檸檬,發現它居然也套著塑料袋,再看向蘋果樹和桑樹,能套到的地方,也都套著塑料袋,是真被感動到了。
她以為大博他們隻是套了藍莓,沒想到屋前的果樹都考慮到,套好袋子,這哪裡是像李博說的不費事,要花多少時間啊?
估計李叔和大博大半夜全在套袋子,都沒怎麼睡。
“你們套了多久啊,晚上這麼冷……”
李叔依舊笑眯眯的:“這點事能用多久,不冷,咋會冷,我和你說,以前電視裡人在雪地裡撿柴火凍著,都是假的,甭管天氣多冷,乾起活來全身冒汗,哪裡會冷。”
“原來是這樣。”黎瀟瀟沒有道謝,他們住在一起,不是你幫助我,就是我幫助你,沒必要客氣。
她把袋子解開,裡麵的檸檬完完整整,現在顏色是綠色的,等成熟後才會變黃,她家這個小檸檬的表皮就開始有點泛黃,套了袋子的效果就體現出來,至少表麵沒有被凍壞的跡象。
黎瀟瀟鬆了口氣,機械地將紙袋子套在檸檬上,隻是套的時候她忽然發現個問題,等等啊,檸檬和藍莓都不是種在中級農田上,它們一直不澆水可是會死的。
不光是這兩種果樹,還有她的柿子樹,番茄樹,棗樹,板栗樹,菠蘿樹和枇杷樹都麵臨這個問題,仔細想想還有羊圈邊上的大樟樹。
生活真是充滿驚喜,處處令人頭禿。
桑樹和蘋果樹這兩種功能性果樹先不論,其他的除去番茄樹、樟樹和藍莓樹,長成大樹的模樣,紮根深,根係發達,不需要她特意澆水,隻是藍莓樹在長果子,李博偶爾給它澆下,其實不澆也沒事,其他樹都是用枝條扡插長成的,個子小紮根淺,就比較依賴她澆水了。
不澆,它們就要死。
可現在問題來了,開始限水的現在,她要怎麼保住這些果樹?
黎瀟瀟深吸一口氣,遇事不慌,先開始一波分析。
“哎呀,彆我了,”黎瀟瀟都替他老婆急,這男人真不乾脆,她用力一跺腳,“楚航呢,快帶他回醫院,或者你先帶綿羊角回去也行!”
楚航就躥上來連人帶角薅走。
黎瀟瀟瞧著那個男人被抓著領子往前跑的樣子,楚航恨不得扛起人跑了,看得是直搖頭,心想自己以後找男人可不能找這樣的,關鍵時刻屁事都頂不住,有啥用啊。
她瞄了陳默一眼,又覺得這種事情不用擔心。
後麵就是兵姐來取水了,這次她們隻給黎瀟瀟留了半缸的水,開始實施限水規定,兵姐順帶把她需要的紙袋子捎過來,黎瀟瀟就領著茹茹給藍莓套袋子。
這個紙袋子比薄薄一層塑料袋厚實多了,裡麵還塗了一層蠟,拿在手裡更有分量,感覺這次用完收起來,下次拿來出來能繼續用,也不是天氣冷了才套袋子,果子剛長出來的時候就可以套嘛,這樣果子能更快成熟。
加上這袋子比手掌寬,袋子還深,用來套一長串一長串的藍莓正合適,應當是巡邏營為她特意挑的。
“姐姐,”小姑娘歪著頭問她,“之前的塑料袋要解下來嗎?”
這真把黎瀟瀟給問住了。
解掉吧,她覺得有個袋子雙重保障,應該更能保溫,但是不解掉吧,她又擔心這樣溫度太高,把裡麵的藍莓悶壞。
黎瀟瀟沒糾結太久,她經營農場以來,每一步都是未知,一點點探索出來的,這點事還不值得她花太多心思:“解又不解吧。”
茹茹聽後,腦袋上冒出大大的問號。
黎瀟瀟解開身邊藍莓樹上的塑料袋:“一半解開,一半不解,我們看看哪種法子好。”
她將輕鬆的工作分配給茹茹:“你負責那一半,直接套紙袋就行。”
茹茹卻要幫她一起解塑料袋,黎瀟瀟就隨小姑娘去了,她們兩個湊在一起乾活也不錯,雖然也不怎麼聊天,各做各的,但怎麼說呢,黎瀟瀟就是覺得這個氛圍很溫馨,比自己單獨做事舒服多了。
她就喜歡這樣的感覺。
茹茹把塑料袋解開,黎瀟瀟就把紙袋子套在藍莓上,她們兩個一個解,一個套,效率就高很多。
李師傅從旁邊路過,看到她們在套紙袋子就說:“茹茹你回屋,把那筐鞣過的細藤拿出來,稍微把袋口紮一紮,效果更好。”
黎瀟瀟就問:“叔,你說這個塑料袋要不要取掉?”
李師傅沉吟:“取掉吧,不需要套那麼多層。”
茹茹當當跑進屋裡,將裝細藤的藤筐取出來。
這筐細藤可不是從巡邏營那裡買的,而是黎瀟瀟從自家地界上摘的,她發現山穀側麵的岩壁上,就長有很多這樣的細藤,就摘了一些回來用,沒敢摘太多怕爛掉,李叔說他有辦法炮製。
那些大樹不用管,曬不死,真需要操心的隻有這些小樹,雖然品種多,但每種隻有一棵,滿打滿算就五棵,這樣她的壓力就小很多。
至於水的方麵那就是開源節流了。
開源是已經開過了,她之前預約過來打井的打井隊怎麼還沒來,不會是需要打井的地方太多,訂單已經排到明年去了吧。
那就隻能節流了。
這還能怎麼搞,旱廁重新用起來,衝水馬桶就暫時先不用了,太浪費水,然後每天刷牙洗臉,偶爾洗澡用水也都拿來澆樹,應當能吊住果樹的命。
為了保險起見,她多造了五塊中級農田,擺在五種果樹的邊上,然後挑了段粗壯健康的樹枝,插在中級農田上,這樣一來就有保底,就算她這些果樹枯死,至少她還留著種。
仔細想想情況其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糟,至少樹的情況要比作物好很多,而且這段時間都是陰天,加上降溫,植物對水的消耗就會少很多,也算是減小了她的壓力。
她最後去看桑樹和蘋果樹的狀態,這兩生命力頑強,水也暫時影響不到它們,她也不確定降溫會不會影響結果,如果是的話,還是要給這兩棵樹單獨弄個大棚。
無論是蘋果還是桑葉,都是她很需要的東西。
“不會的,沒用上,可以繼續染布。”
她沒說話,其實默哥說的沒錯,但她其實就是不想聽這個。
陳默補充:“我不想你難受,想給你備著。”
黎瀟瀟就笑起來。
人會笑有很多種原因,高興喜悅有時候甚至是因為生氣,可她現在笑是因為甜,好甜好甜啊,不知道默哥這話說出來怎麼就這麼動聽。
她忍不住用兩隻手包住默哥的一隻手,拉過來貼在臉上,側著頭對他笑。
陳默見她這個樣子,眼中也流露出笑意。
黎瀟瀟就被他的美色迷惑,哎,默哥還是笑起來好看,她也描述不來,用俗氣的說法就是花開了。
他們兩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回過神,已經二十分鐘過去了。
黎瀟瀟:“???”
中間發生了什麼,怎麼就過去那麼久了?
感覺好像中了魔法!
她收斂心神,開始專心塗染料,雖然是染布用的,但味道還是有些刺鼻,雞崽子不知道啥時候送過來,要早點塗好散散味。
等塗好染料,下一步也暫時不能做,需要等染料乾了以後再說。
黎瀟瀟打算先放兩天,等這個氣味散散,再把塑料薄膜蓋上去,默哥把剩下的三米長橫杆綁在牆上,以及竹管中間,這樣能讓大棚骨架更加牢固,剩下的鋼管正好能做個四四方方的門。
默哥一邊綁,她跟這一邊塗染料,骨架子搭建完就不管了。
等她甩著胳膊出來,就聽到外麵響起刹車聲,隨後她就見到了楚航。
這次她忍不住吐槽了:“我怎麼感覺今天見了你好多次?”
楚航點頭:“是這樣的黎小姐,準確來說是四次,綿羊角入藥是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