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沒多久, 雪又開始斷斷續續下了起來。

寒冷氣息一點一點加深,天地之間一片銀,隨著一步一步在雪中越走越陷越深腳步, 腳底好像都開始發僵, 讓人不由開始思念那所殘破木屋裡,燃燒著紅色火焰溫暖火堆。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們又走到了一片林中,頭頂上密密麻麻枝椏開始遮擋住天空, 這片森林似乎沒有儘頭, 她們走了許久也沒有走出去。

莫顏看了看手上表,從木屋出來,她們走了有三個小時了。

愛麗絲手中拿著指南針, 不由歎了一氣。

“又亂了。”

每當下雪時候, 不管是大雪還是小雪,指南針都會失去它原本動靜, 不再動彈。

開始出來時候,開頭大家還隨意閒聊些什麼,到最後都不說話,就默默走著,就這樣一直朝著一個方向, 一直走一直走。

“這片森林大,指南針也沒了作用, 你們看是繼續走,還是往回折返?還是停一停,等雪停了繼續走。”愛麗絲抬起頭來,向米婭和莫顏問道,“雖然沒了指南針, 不管是往前走還是往後走,可能走都是一個圈,但隻要往後走,我們總會回到木屋。”

米婭:“停一停吧,都走了那麼久,一點收獲都沒有,不甘心啊!”說著她看向莫顏,露出潔牙齒笑道,“你說對不對?”

莫顏可是無所謂模樣,隻微笑提醒道:“還有兩個小時太陽就應該落下了,你們決定吧。”

愛麗絲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米婭,似乎考慮了一下,然後才道:“太陽落下都還要一個小時才徹底天黑,現在往回折返倒是剛剛好,不過這次出行可能就費了。”對方一直沒有向米婭問起,之前在木屋時對方異狀,好像真就僅僅隻是出來探索,沒有任何彆意圖。

而此刻她也沒有發表意見,像莫顏一樣隻提出此刻狀況。

米婭歎了一氣:“那還是往回走吧……”

人們天然對夜晚有所畏懼,雖然對於玩家而言,如果一直停滯著,遲遲沒有動靜話,夜晚遲早也要探索,但至少不是現在。

至少等其他玩家先開了頭,確定沒有太大危險了來。

當然,她們並不知道,莫顏已經在夜晚中走過一回,雖然走得並不遠,但她看到了奇怪灰鳥。

她也注意到,天是沒有這種鳥存在,或者說,不僅僅是鳥,在這片銀世界中,不管是在森林還是在曠野,你都看不到任何應該存在動物。

於是她們往回走了,在天黑下來時候安全回到了木屋。

而許許多多往外走人,也陸陸續續回來了。

可能沒有任何情發生,這一局遊戲玩家們依舊保持著和諧,有些出門和回來都會各自打一下招呼。

夜色逐漸深了,這一天也快結束了。

第三天清晨醒來,莫顏覺到空氣再一次更冷了,明明是在火堆旁,可是卻無驅散這一瞬間寒冷侵入,與此同時,她發現自己醒來之前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但這次她醒比較早,天都還是暗暗,大多數玩家都還在沉睡之中。

她掀開了毛毯,走了出去,然後看見到了那個站在枯樹下色影。

那個擁有像雪一樣皮膚女生。

她走了過去。

女生好像沒有發現她靠近,她就站在枯樹下,用手摸著那顆枯樹樹皮,眼中露出奇怪神情。

“你在做什麼?”安靜之中,響起了莫顏聲音。

女生並沒有被這突然響起聲音驚動道,也沒有回過頭來,她仍然複著摸著樹皮動作,皙纖細手指一點一點認真仔細摸著,好像在找什麼東,又好像隻是在單純撫摸。

她並沒有回答莫顏。

莫顏看了一眼對方側臉,看到對方專注神情,便也不再出聲,安靜看著對方動作。

看著對方手指,一寸一寸撫摸著枯樹樹皮。

“有人要死了。”女生忽然說道,淡淡聲音轉瞬就消失在寒冷空氣之中。

“什麼?”

周圍吹起了風,將頭頂上原本就乾枯小枝丫,劈裡啪啦吹了一些下來,落在雪地上,發出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聲響。

莫顏頓了頓,凝視著對方,輕聲問道:“你怎麼知道?”

現在所有人都好好待在木屋裡,但她並沒有懷疑對方這類似預言話,也一點沒有懷疑這或許是對方要做什麼。

遊戲之中,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這個玩家殊,昨天她就是第一個醒來,今天看來也是。

而且她還聽到了那風雪中傳來聲音是女人歌聲,還聽清楚了那女人歌聲唱是什麼,儘管隻有一兩句。

但女生說了一句,有人要死了後,又不再出聲了。

想起女生昨天舉動,莫顏合懷疑,昨天小花得來信息,恐怕也是對方在有人找上時,動告知。

為此刻她發現,對方真不說話了,就根本不會有人從對方嘴裡撬得任何信息。

莫顏又想,有人要死了,是誰要死了呢?

有人死了之後,玩家之間短暫和諧應該也會不在了吧。

莫顏陪著對方站了一會兒。

她本來想繼續問你今天聽到歌聲了嗎,但看到對方這個樣,她知道對方不會再對她作答。

之後等看到更多玩家陸陸續續起來,出現在屋外,她便轉離開了。

雖然女生說了一句有人要死了,但到天黑之前為止,今天和昨天並沒有什麼區彆。

在來了一場大大,大根本不能在外麵行走雪時,眾多玩家也依舊待在了木屋中,然後在風雪到達一個高峰時,聽到了聲音。

除了多人聽到了更清晰一聲聲音,一切真和昨天沒有什麼不同。

有人問那個殊女生,今天有沒有聽到什麼,對方也沒有作答。

多玩家準備物資還是比較豐盛,雖然這個世界找不到可以果腹東,但才第二天,沒有人會為食物擔憂,基本生存得以保障,自然也不會有人輕易出手。

就是這種停滯狀態讓人覺到煩躁。

然後到了第3天清晨,人都起了一大半後,才有人驚悚發現,有人死了。

儘管躺在火邊,火也燒得分旺,但那個男人卻渾僵得像一塊冰,就像是在沒有一絲溫暖風雪中陷了許久,就像是被活活凍死一樣。

是,明明在火邊,這個玩家真就像是被凍死,連臉上和手上都是雪寒霜。

而經其他玩家檢查之後,眾人也已經確定對方,確沒有了一絲生命征。

最要是,死人是一個玩家。

雖然隻是一個低等級玩家,但還是一個玩家呀,如果說是體素質原,而在夜晚中太過寒冷被凍死,那第一個出也應該是普通人。

怎麼會是玩家呢?

情發生得分突然,玩家之間氣氛終於開始緊張起來,恐懼氣息也開始降臨,迅速彌漫開來。

玩家都還好,畢竟見慣了這樣場麵,但不同是,這一局有不少第一次接觸遊戲普通人,儘管有所準備,也還是被驚嚇到了,尤其好幾個竟鬨起了情緒,一個個喊著要出去,問著不可以不參加遊戲了……

全然鬨騰起來。

“我,我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我想出去……”一個16歲,但壯碩得像一座小山一樣男生,忍不住驚恐叫不出聲來,他緊緊抓住將他帶進來那個玩家,“你送我回去,你送我回去!”

那玩家也正煩躁著,見那少年那麼一纏,立刻煩躁一揮手,怒道,“鬨什麼鬨?!回去?你不知道進來了除了通關就出不去啊!再鬨小心我現在就讓你去見你那個死在遊戲裡哥哥!”

結果對方那麼一吼,不僅沒有把人吼住,反而把對方一嚇,立刻哇一聲哭了出來。

“我不管,我要出去!我又不是自己想要進來,我哥哥犯了又不是我犯,憑什麼他死了要讓我接替他位置!嗚——我要出去,我不要待在這裡!”

那玩家眼睛一瞪,聲音立刻叫比對方還要大聲:“就憑你哥哥是代你坐牢,就憑你已經用了你哥哥給你洗髓體東,你以為其他人就不知道你哥倆做了什麼,你以為那些東是那麼好用?天底下哪有那麼來好!”

那少年眼中露出驚恐,但仍在叫喊:“做什麼?我什麼都沒做!那些都是我哥哥做!那東也是我哥哥給我用,你們憑什麼就要把我抓起來帶到這個鬼地方!”

“就憑你殺了人!”那玩家冷笑一聲道,宛如一聲驚雷,直接炸少年愣在原地。

“鬨啊,怎麼不鬨了!”讓玩家露出厭惡又得意表情,隨後他看向周玩家,故意揚聲道,“你們大概看不出來吧,這小,彆看他年紀小,做那些讓我這種玩家都覺得恐怖,小小年紀就乾出強.奸女同,做了這種情後怕情泄露,就乾脆把女同殺了,被那女同閨蜜找人意外瞧見,又把那閨蜜一起給殺了……”

隨著玩家訴說,周圍人全部豎起了耳朵。

原來這個年紀輕輕少年竟是一個殘忍殺害兩條人命人,對方哥哥代替他罪行,入牢成了一個死刑犯,意外進入遊戲並活著出來後,立刻便被上麵人察覺,列入了觀察。

而在察覺到對方進入遊戲後,對方背景和怎樣進牢房都被詳細新調查了一遍,才發現對方是替自己弟弟頂罪坐牢,還幫自己弟弟掩屍埋人。

不過這些上麵並不在乎,每一個玩家都是要資源,如果對方能夠持續進入遊戲活下去,他們可以免除他一切罪孽。

而對方哥哥卻並不知道,在洗髓了兩次體後,便試圖逃獄。

為對方一早就被列入了觀察,一舉一動都在上麵監控下,自然而然沒有逃得出去,後來經過交談,兩方達成交易,上麵免除他死刑,同樣也免除他弟弟罪行,但他進入遊戲後,所獲得一半物資要上交,而同時上麵也會全力培養對方。

隻可惜對方哥哥在上一局遊戲後死去,而在此前,對方已經給他弟弟用過了兩次洗髓強化增長液,自然而然,他弟弟被強製性帶來接替了他哥哥位置。

那山一般少年似乎承受不住這樁惡行敗露,立刻揮著雙手崩潰大喊大叫:“我沒有!我沒有!你們不要相信他說話,我什麼都沒有做,我是無辜,我是無辜被帶進來!我什麼都沒有做……”

然而周圍人目光一點都不那麼想。

在那一寸一寸或惡心、或諷刺、或厭惡,或嘲笑,這一類毫無掩飾目光淩遲下,那少年恐慌一步一步後退,終於忍受不住,大叫一聲,抱著腦袋跑了出去。

“你他媽跑什麼,你以為你跑得掉嗎!”負責那少年玩家一點也不放過對方衝風雪中大聲叫道。

完了,對方旁邊玩家不由問道:“你不去追嗎?他可是你負責。”

那玩家直接冷笑一聲:“追什麼追,反正他也跑不出去,外麵沒吃沒喝,遲早得回來,如果真有什麼,死了也好,免得浪費一個玩家名額。”

完了,那玩家轉過頭,又大聲嗬道:“還有你們,聽好了,誰敢再鬨,直接丟出去!不給吃不給喝,凍死你們!”

此話一出,周圍那些孩們吵鬨聲音立刻消失不見,變成一片死寂,聽不見一點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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