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顏瞬間站了起來。

坐在旁邊的阿青原本還在雙手掰著一隻大閘蟹, 感覺到莫顏的動作正雙眼懵懵的抬起頭來,然後就看到對方直接扔下筷子變化作一道閃電一樣往黑夜大街人群中的某個方向衝了出去。

阿青愣了一兩秒,然後才猛的反應過來:“喂!大姐你去哪兒啊?!”邊說著邊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大閘蟹, 差不多頓了半秒鐘,然後猛的將其扔下,踢開凳子撒開腿便追了上去。

剩下的一堆古惑仔一看, 也是愣了片刻, 便也刷得一下站起,丟螃蟹的丟螃蟹, 丟龍蝦的的丟龍蝦, 丟烤串兒的丟烤串,稀稀疏疏的全部跟著一窩蜂衝了出去。

一時間,場麵十分壯觀, 惹得旁邊的群眾都不由自主的將視線注意力引了過去。

“哎, 你們還沒付錢呢!”看到這一幕的前台小姑娘立刻叫嚷道,都不顧及這些人是一群凶神惡煞的古惑仔了。

聽到這句話,跑到最後麵的一個小古惑仔急忙往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堆錢,又一抬頭, 眼看人就要跑光了,便立刻著急忙慌的從中掏出丙張塊大錢扔在桌上, 追了上去。

這邊,阿邦原本還在看守所裡睡著,就忽然被鐵門打開的聲音驚醒, 就見外麵進來的兩名神情肅殺,應該是便衣的警察走了進來,將他的嘴巴用黃色的膠帶一貼, 戴上手銬,他隻來得及驚怒的在嘴巴被封之前喊了句你們要乾什麼?便被貼上了黃色的膠帶,套上了黑色的頭套,一臉懵逼的帶了出去。

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地圖上的那顆小黑點就已經移動到了警察局外的區域,與此同時,地圖上還出現了另一個新的紅點。

而莫顏,看著那個從地圖邊緣新出現的紅點,和穩坐警察局,幾乎沒有動彈屬於那名玩家警官的那枚紅點,驚詫了片刻,麵上便恢複了平靜,然後眼看著地圖上黑點所在的位置,那個被黑色頭套套著的人影,被兩名身持槍.械的便衣押運著送上一輛神秘黑車之後,當機立斷,立刻便往路邊招了一輛出租上了車。

此時後麵的阿青已經追了上來,見到這一幕,立刻察覺到什麼,瞬間拔開大長腿百米加速,在出租車將將要開出去的上一秒打開車門,鑽了進去,正好聽到旁邊的莫顏沒有情緒的冷聲叫道:“追上前麵那輛黑車。”

阿青見此瞬間將視線移向了前麵那輛黑車上,他因為之前跑得快,也看到了剛剛一個戴著頭套的人已被壓進車裡的那一幕,但是沒認得出那是自家老大,隻能問道:“什麼情況啊?大姐?”

莫顏斜眼看了他一眼,阿青不知為何,此刻仿佛從對方淡淡的目光中帶看到了一點鄙視,然後才聽到對方不輕不重的回道:“你的阿邦哥,就在上麵。”

“什麼?!”阿青立刻就驚了。“你說阿邦哥在那上麵?!”

莫顏隻回了個“嗯”,同時,她一邊將精神力全力的覆蓋上去,一邊讓司機不用太緊跟輛跟上那輛車,免得被發現,因為她發現了裡麵,似乎有非普通人的人士在。

是的,除了那兩名身上攜帶警員證的便衣警察,車子裡麵有一個氣息十分邪氣的男人坐在裡麵,此人眼下青黑,嘴唇烏紫,嘴角帶著邪笑。脖子上有著古怪惡心黑紋不說,腰還帶著一樣有著繁複花紋的布囊和一根已經用得很斑駁的笛子,一看便知這人的身份絲毫不和普通人沾邊。

除此之外,就隻剩下前麵那個眼睛上戴著墨鏡,脖子上戴著佛珠同樣古怪的。

隻不過那兩名便衣警察,似乎與車上的人也並不是一路的,或者說事先並不認識,因為即便坐在一輛車子上,那兩名警察看著車內的人都是陌生又警惕的目光,暗含窺測。

與此同時,她也看了一眼地圖上那個剛出現的紅點,對方已經在這個時候,不知以什麼方法潛進了警察局,而另一個紅點,依舊一副穩坐釣魚台沒有絲毫動彈的模樣。

不知是對方早就知曉,還是對方本身就是這起事件的參與人。

想罷,眼看著隨著窗外夜景的流逝過去,地圖逐漸縮小擴大,而上麵的那兩顆紅點也一點一點到了地圖的最邊緣處,直到地圖縮小擴大到一個極限,那兩顆紅點也徹底的消失在了地圖上。

莫顏看了一眼腦海中雖然已經沒有再繼續擴大縮小,但已經可以覆蓋一個區的地圖,不由想到,現在,哪怕那輛黑車超過她的精神力覆蓋範圍,就算車子彙入前麵的車流消失不見,司機這裡找不到,她這裡也能夠鎖定指示。

於是,便越加讓司機放慢了速度,拉遠了距離。

同一時間,另一邊。

一個有著長卷發,穿著風衣牛仔褲,高挑冷豔的女人,帶著一個略有些邋遢的男子從警察局大廳走進來,然後走到某個玻璃門前,刷卡,待玻璃門打開之後,又徑直的走到某個科室,問起了早上帶回來的那具‘芳姐’的屍體以及檔案。

此時科室內隻有一個年輕可愛的文職女警員在值班,正對著那種以前的大腦殼台式電腦劈裡啪啦的敲著鍵盤,梳錄著各種文件,然後便見眼前伸出了一隻手指纖細白皙,骨節分明的手,在她的台前敲了敲。

正在做收錄工作的文職女警察應聲抬起頭來,頓時皺了皺眉,她看了一眼那個一進來後就特彆沒有規矩,身體歪斜靠在前台,大熱的天還穿著舊皮衣,嘴邊叼著一根煙吞雲吐霧,絲毫沒有把煙滅掉意思的邋遢男子,轉過視線看向一旁的風衣女人,態度立刻變了變,道:“淩Sir,有什麼事嗎?”

風衣女人麵無表情的道:“早上劉警官處理的案件檔案,調出來一下。”

年輕的女警員愣了一下,然後眨了一下有些還算有些漂亮的眼睛,有些猶豫的回道:“這是劉Sir處理的案件,淩警官……”

風衣女人眉頭一皺,還沒有說什麼話,便給對麵的女警員帶來了極大的壓力:“你沒有得到通知嗎?現在成立了‘光輝’計劃,整個深水涉區的掃黑除惡工作都歸我管,這個案子受害人‘芳姐’是青龍幫某頭目的情.婦,所以這個案子不管是檔案還是其他,我有插手調看的權利。”

女警員被這壓力嚇的有些心慌的縮了縮脖子,微微垂下了腦袋,小聲道:“得,得到通知了,我這就將檔案調出來。”

說得,女警很快就從電腦上將資料調了出來,然後依照檔案號轉過身,從身後旁邊的一個架子上拿了一個文件袋出來,然後轉過身走到前台,遞給了風衣女人。

女人當場打開了檔案袋,搜出了裡麵的幾張照片,看了一眼,就將其遞給了身邊那個還在吞雲吐霧,漫不經心的仿佛神遊天外的皮衣邋遢男子。

對方沒接,隻是撇過頭看了一眼,道:“不用看了,我要找的就是她,趕緊的吧,我不適合在這裡逗留太久。”

風衣女人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滿,但很快又鬆開眉頭,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忍下了對方這種令她不舒服的態度,將檔案袋重新收了回來,然後又朝前麵的女警員道:“芳姐的屍體呢?”

女警員看了一眼旁邊那個古怪的邋遢男,回道:“今天早上拿過來後,就被劉Sir送去解剖室了。”

風衣女人抬眼看了一眼一旁的皮衣邋遢男,回頭繼續問:“已經解剖過了嗎?”

女警員點頭:“嗯…對。”

風衣女人:“解剖完了嗎?”

女警員:“沒有,下午又發生了一樁案件,屍休需要進行第一手的檢查,這邊這個暫時不慌,那邊就先調走了劉法醫,隻留了個助手在這邊。”

風衣女人:“意思是還在解剖?”

女警員搖頭:“沒有,劉法醫囑咐過等他回來再繼續,屍體已經送回冰櫃裡了。”

“給我鑰匙。”風衣女人道。

“什麼?”女警員一時之間沒反應的過來。

“芳姐冰櫃的鑰匙,還有存放證務櫃的鑰匙。”

“哦哦,好好的。”女警員接二連三地看了那個此刻依舊漫不經心,萬事不乾身的邋遢男好幾眼。

風衣女人接過鑰匙,然後對皮衣邋遢男子冷聲道:“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前去了冷庫,依舊是風衣女人走在前麵開路,邋遢皮衣男好像很是不在意的走在後麵,在風衣女人刷卡又打開一扇玻璃門後,那邋遢皮衣男才道了一句:“麻煩了哈。”

風衣女人麵無表情的目視前方,看上去好像沒有任何情緒,隻是瞳孔深處卻是一閃而過的欲.望和野心,她伸出手,然後滴的一聲收回刷卡的工作證,平述的回道:

“沒什麼,你我合作,應該的,你幫我對付黑幫的那群渣滓,我給你方便,讓你儘可能的在香港暢通無阻,以及滿足你任何我可以辦到的需求。”

兩人很快到了冰庫。

此刻看守冰庫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不知是不是長年累月的與屍體打交道的原因,一靠近對方,也能從對方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屍臭味道,走近之後,邋遢男還十分明顯的用手扇了扇鼻子,惹得風衣女人警告的看著對方一眼,才像老大爺出示了刑警證後,並便向對方扔了鑰匙過去。

鑰匙上寫著編碼。

老大爺看了一眼,便知道對方要開的是哪個冰櫃的身體。

便帶著兩人打開了冰庫沉重的鐵門,領著他們來到了某塊冰櫃前,戴著手套將其打開,又將冰櫃拉出。

霎那間,被寒霜遍布的屍體被拉了出來,直直地呈現於眼前。

那老大爺道:“就是這個了。”

風衣女人閉著嘴巴發出了一個“嗯”字,然後便道:“十五分鐘。”

那老大爺點了點頭,然後便背著手走了出去。

老大爺走後,冰庫便徹底的安靜了下來,一股一股的冷氣從四麵八方鑽出,溫氣與寒意簡直沁透心扉。

滴答、滴答……

頭上好像有一顆水滴落下來,低落在風衣女人的身上,風衣女人抬頭看了一眼,沒有在意,然後麵對身邊的邋遢男道:“時間你也聽到了,15分鐘,你開始吧。”

邋遢皮衣男笑了笑,道:“用不了15分鐘,5分鐘就夠了。”

說著,他便轉頭看向那具屍體,微微笑了笑。

……

與此同時另一邊,莫顏也真的看到了對於這個世界普通人而言,確實應該是有些不可思議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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