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就各位, 預備備,開始!
“你不要過來啊!”‘農錦輝’嘴上喊得很用力,手卻很猶豫。
“可憐的人質”抓著歹徒的手, 哭的梨花帶雨。
“救命啊!救救我!”
‘農錦輝’從後腰抽出一把刀, 抵在‘可憐人質’的下巴上,猙獰低吼:“趕緊把路讓開!如果不讓,我就要了她的命!”
談隊長趕忙停下腳步,抬起手, 往下壓了壓,輕聲道:“你彆激動,也彆緊張,你冷靜一下!”
談隊長攤開雙手,道:“你看我手裡什麼都沒有。真的, 你如果不信,可以搜我身!”
“你轉一圈。”在‘農錦輝’的要求下,談隊長舉起手轉了一圈。
談隊長苦笑道:“你也看到了,我什麼都沒有。反倒是你手裡拿著匕首, 該害怕的應該是我才對。”
談隊長苦口婆心的勸說:“你想啊,這姑娘已經快要嚇破膽了, 走都走不動了。你帶著她就是個大累贅,如果你把她推給我, 就變成了我有個大累贅了。”
談隊長一邊勸說,腳下一點點往‘農錦輝’那邊蹭。
為了不引起‘農錦輝’戒心, 談隊長速度堪比烏龜。兩條腿都不動,隻憑著雙腳一點點往前蹭。
‘農錦輝’神色照舊狠毒, 可從眼神能看出他稍稍有了動搖。
可就在這時, ‘農錦輝’耳朵動了下, 表情頓時如受到驚嚇的野豬一樣,匕首重新抵在‘可憐人質’的下巴上。
“誰!”他盯著遠處的樹林,厲聲道:“誰在那?!都給老子滾出來!”
談隊長也望了過去,舔舔乾澀的嘴唇,轉回頭來,扯出一抹笑容道:“沒人啊。說不定是兔子蹦過去了。”
“你閉嘴!”‘農錦輝’手臂緊緊箍著‘可憐人質’,匕首指著談隊長,喝令道:“你過去看看!”
“我……好好。”為難在談隊長眼中一閃而逝,卻被‘農錦輝’看到。
他更瘋狂了,揮舞著匕首,“去!”
談隊長趕忙安撫道:“你彆激動!我馬上就去!”
“不去是吧!”‘農錦輝’整個人都瘋狂了,匕首收回來,朝著‘可憐人質’的臉上就劃了過去。
談隊長伸手驚呼道:“不要。”
“可憐人質”尖叫一聲,娛樂過去。
‘農錦輝’手中的匕首,就要劃上‘可憐人質’的臉,卻停了下來。
‘農錦輝’手臂哆嗦,臉也哆嗦。
“還不趕緊去。”不知為何沒動手的‘農錦輝’怒喝一聲。
談隊長忙點頭,“我這就去!”
他轉過身,卻沒看到‘農錦輝’扔下早暈過去的女孩,揚起匕首朝著談隊長衝了過去。
‘農錦輝’的速度極快,快到讓人不可思議,世界百米冠軍看到都要疾呼厲害。
帶人藏在灌木後的連宇忍不住吼道:“後麵!”
話音剛落,就見談隊長一個前滾翻,躲過匕首。
“砰!砰!砰!”
槍聲響徹山林。
可惜,都被‘農錦輝’以極快的速度躲過去。
有些躲避子彈的動作,已經脫離人能做出來的極限。
‘農錦輝’見此乾脆放棄繼續追殺談隊長,轉頭朝著刑警隊埋伏的地方衝過去。
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刑警們剛反應過來,他已經距離隊員們隻有三步之遙了。
刑警們又驚又急,紛紛端起槍,朝‘農錦輝’射擊。
可更突破人三觀的事情發生了:明明子彈已經碰到‘農錦輝’的身體,卻停滯在那 。
刑警隊:“!!!”
就在刑警們三觀炸裂,瀕臨崩潰時,談隊長從靴子裡拔出一把匕首,朝著‘農錦輝’衝過去。
兩人短兵相接,肉身搏鬥!
刑警隊的人都看愣了。
他們有眼睛,也不是傻子,看得出來這個‘農錦輝’不是一般人--很可能就不是個人。
短短的幾十秒,就讓他們感受到無能為力的恐懼。
可萬萬沒想到,他們談隊長竟然能跟這麼個恐怖玩意,打的有來有往了。
打著打著,兩“人”的匕首掉落,從短兵相接,變成肉搏戰。
兩個身高、體型相差無幾的大汗,抱在一起翻滾。
刑警隊員看的無比緊張,有心幫忙,可想到剛才的那一幕,趕忙將槍放下。
彆最後,那個詭異的人沒被打死,倒是給了他們隊長幾槍。
躺在山崖邊裝暈的夏涵,微微睜開眼,看到這一幕,趕忙閉上。
兩個壯漢“纏綿”的畫麵,實在過於傷眼睛。夏涵怕做噩夢。
雖然夏涵非常非常喜歡談笑笑,可喜歡的是那隻英勇又可愛的德牧,而不是談隊長的肉身。
相比這種彪形大漢,還得是佟玉白那種美型男更能入她的眼。
兩人滾啊滾,就滾到了山崖邊,在山崖邊僵持。
就在刑警們為隊長揪著心時,談隊長抓住機會,從另一隻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趁著‘農錦輝’不備,刺入‘農錦輝’的喉嚨!
‘農錦輝’瞪大眼珠子,嘴裡發出“咯咯”聲。
可‘農錦輝’的手卻以一種詭異的角度,亮出利爪,抓向談隊長。
談隊長汗毛乍起,猛然轉動匕首。
‘農錦輝’的脖子豁開,氣管食管徹底斷開,頸骨折斷,隻剩下一小點皮膚連著腦袋和身子,才沒讓腦袋掉下來。
脖子豁開後,‘農錦輝’的手瞬間無力,貼著談隊長的後背緩落。
談隊長放開‘農錦輝’,踉蹌站起來。
躲在一旁的警察紛紛鬆了口氣,正要過來,卻見隊長一個踉蹌,跌倒在‘農錦輝’身上。
這到也罷,談隊長摔到的地麵上竟然出現裂紋。
那塊凸出的山崖,開始往下滑落。
“隊長!”
刑警們嚇得都要神魂出竅了,紛紛衝了出來。
可遠水解不了近渴,即使是跑的最快的,也無法追上山崖滑落的速度。
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隊長滑下山崖。
“不!”
他們撲到斷裂的地方,伸著腦袋往下看。
可本來就是夜晚,今天月色又暗淡,下麵又很深,什麼都看不到。
即使用強光手電筒,也無法照到下麵。
刑警們忍不住哭了起來。
即使是自認為最爺們的連宇也一樣。
還夾在著狗吠聲,悲傷又熱鬨。
直到下麵有人吼道:“把我拖上去,你們再哭。”
連宇哭聲戛然而止,仔細傾聽,又不確定道:“你們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沒想到其他人比他耳朵還背,一個個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啊?”
“我在這裡!”
這回聽到的人更多了。
“啊!是隊長的聲音!”
幾個大男人顧不得擦眼淚,趴再懸崖邊,用手電筒搜索。
“等等,你們看黑豹跟黑虎!”
經過提醒,其他人才發現警犬黑豹和黑虎趴在不遠處一個地方 ,朝著下麵狂吠。
“隊長!”
“黑豹黑虎找到隊長了!”
“隊長就在這下麵!”
幾把手電筒對準下方,就見距離山崖三十多米的地方,一個黑咕隆咚的人影正在揮手。
他們仔細看才發現,原來那裡有一棵歪脖子樹。
他們隊長正好掉在歪脖子樹上!
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快把隊長弄上來!”連宇急切道:“把繩子都拿出來!”
他們接到隊長的電話,趕過來的時候,連宇就將他們把可能用到的都戴上了,其中就包括繩索。
一條繩索不夠,那就幾條繩索連起來。
經過足足一個小時的努力,最終將談隊長從山崖下拉了上來。
談隊長上來後,躺在地上累的一動都不想動。
幾個刑警過來“上下其手”,給談隊長檢查了一遍,確認雖然有不少皮外傷 ,但都不致死,他們才放了心。
他們給談隊長包紮傷口的時候,談隊長已經昏昏欲睡。
談隊長先是在山裡追蹤了這個歹徒大半夜,又展開激烈的戰鬥,又掉下山崖,又爬了上來,哪還有體力!
到了現在,談隊長還沒累的睡著,完全是因為他具備鋼鐵一般的意誌。
連宇看著他很心疼,可該問的還是得問問。
“隊長,那個……人呢?”
連宇想了想,還是用“人”來稱呼“農錦輝”。
談隊長坐起身,聲音嘶啞,“給我瓶水。”
連宇趕忙拿出一瓶水給談隊長。
談隊長喝了足足一瓶後,精神好了一些,“他的屍體掉下去了。等天亮了,你帶人下去看看看。隻是下麵似乎有條河,萬一掉到河裡,想要找到他,就有些難度了。”
連宇聽完後,點點頭,“隊長,你辛苦了,先休息一會兒。”
連宇幾人把外套脫了下來,墊在地上,給談隊長弄了個簡單的鋪蓋。
談隊長也沒客氣,躺了下去。
幸好,現在正值七月,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在地上睡覺,也不用怕著涼。
看著隊長閉上眼睛,耳邊響起小小鼾聲,宇鬆了口氣。
眉宇間的那股愁容也為之消散。
雖然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屍體,但他能確定的是:這個詭異的凶手已經死了--如果脖子被斬地隻剩下一點皮連著還能活,那他也無話可說,那就不是他們這種普通警察能搞定得了。
至於那個詭異凶手死亡的證據……
連宇叫來一個刑警,低聲問道:“都錄到了麼?”
年輕刑警點點頭,將攝像機拿過來,給連宇看。
即使剛才親眼看到過,可當通過攝像機再次看到那人詭異的動作時,還是忍不住脊柱發涼。
同時再次感歎隊長的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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