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距離世界邊緣最近的前哨、無數審神者們駐守於四處的時之政府。哪怕是最邊緣的前線, 得益於時之政府強橫的實力和算得上是不講道理的威名,從來沒有不長眼的敵人選擇正麵突破的曆史。

至於那些源自內部、算得上是知根知底的時間溯行軍,審神者們也不屑於與之為敵——暗墮的少數者隻要被隔絕了汙染就不足為懼。

但現在, 忙碌的前線不是戰場,而是看不見硝煙的醫療室。

無心理會細枝末節的醫療室擺布顯得非常淩亂,卻依舊能在前前後後的忙碌中維持著大致整潔。

潔白的床單上, 從殘破扭曲的病體漫出, 刺鼻的水腥味充斥著整個房間,讓這間不大的醫療室顯得更加壓抑。

喑啞的哀嚎無處不在, 病人們幾乎要吞下自己的醉, 也抑製不住從心臟和靈魂中迸發的痛苦。

沒有人能拯救他們, 這是暗墮——當他們失去理智、精神崩潰無藥可救以後,醫療室才會迎來解脫。

“主任,出現了新狀況——”

在醫療室主任麻木地為病床上暫且還能被稱作『人』的生物喂水,用靈力祛除一些表層的汙染時,一道不長眼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

病床旁被套著全套隔離符咒的審神者捏著從病人身上掉下的黑色碎塊,他們從未在人的身體上發現過這種既像是蛇鱗又類似昆蟲皮蛻的東西。

“這是從病人身上脫落下來的、類似死皮的東西……但是並沒有汙染,是不是總調度女士已經……”

“做好自己的事, 不要大意。”

被稱作主任的審神者一邊忙著手上靈力器械的操作,一邊嗬斥了分心的下屬。

“…我們什麼都做不了,甚至無法溯源,和大人物相比, 我們這些平凡的審神者能做到的微乎其微——但也正因如此, 才不能因為我們的失誤和粗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不,主任——是真的!”

後方傳來的驚詫喊聲打斷了男人的說教, 主任不耐煩地轉過頭, 正準備嚴厲訓斥這群大驚小怪的下屬。

“這……”

那些方才還躺在床上痛苦□□的患者一個個都失去了意識, 身體上附著的黑色殼片被剝落後,裡麵是一個個完完整整的人型。

就連那些蠟化的骨骼和不可思議的脫水都全部恢複如初,一切災厄如同從未發生過一般,□□的不可逆轉化居然沒有留下任何的後遺症——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儘管不知具體緣由,他還是馬上下達指令:

“馬上彙報至總調……”

“主任!”

“……最後一次,”主任強忍訓斥的怒火,“限你一句話之內向我解釋這次打斷我的理由!”

“您……看看後麵……”

強忍著怒氣,醫療室主任憋著口火氣轉身看向窗外,即將噴出的嘲諷也被硬塞了進去。

湛藍的天空出現了一個黑色的空洞。

“這是……”

事先聲明:時之政府是沒有真正天空的。

在本丸內部,審神者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調控季節天氣,而在萬屋和時之政府本部,一般默認設置為晴朗的藍天白雲,除非是特殊的節日或者是悼念,一般都不會輕易更改。

所有人都知道那層虛假的天空之後是渺茫的宇宙,但這不代表他們都見過虛幕之下的真實宇宙

“那是……隕石?”

站在主任後麵的審神者不確定地猜測。

“你在說什麼胡話?”

無論如何,隕石也不該出現在時之政府內部啊!

的確,隕石不應該出現在時之政府內部,它的出現完全是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且正在被總調度女士追趕著的神明所致。

“摩拉克斯——先冷靜一點!對時之政府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彆動不動對著它來一發隕石!”

狂躁的總調度在追逐間儘失儀態,張牙舞爪的數據觸手倒是讓她顯得更像某些邪神,而不是心力憔悴的世界意識。

“如何——在卡密托死去後,你也再無以為繼了吧?”

鐘離則看上去和她不在一條線上,大聲演繹著原.小黑杯、現.乾淨聖杯靈魂絞儘腦汁想出來的反派台詞。

總調度理解不能。

聖杯的汙染解除了,摩拉克斯不僅完成了他的契約,還在她這裡獲得了不菲的報酬——怎麼剛剛還談的好好的,這就開始反水了?

難不成……外神的本源力量也有汙染心智、致人性格大變的威力?

本著求真務實的態度,總調度將數據觸手收起,在不確定汙染是否會造成外溢之前,她必須控製好眼前的神明。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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