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杯徹底打蔫了。不知道是為心目中聖杯願去的形象哀悼還是怎麼, 它現在處於明顯的自閉狀態。

“看你的樣子,聖杯肯定也是一個非常溫柔又靠譜的前輩呢,等會可以分享下你和它的記憶嗎——我還挺想它來著的……”

“應該可以吧……狐狸麵具的世界意識看起來人也很不錯的樣子。”

小黑杯小小聲地回複, 誰知又被人捏了個大的。

“什麼狐狸麵具的世界意識,怎麼感覺和黑幕一樣。我有名字啦,卡密托,我叫卡密托。”

狐狸麵具的世界意識, 不,卡密托忍不住吐槽, “書還真沒告訴你們我的名字嗎……這家夥, 對自己的同僚還如此記仇, 真是小心眼。”

鐘離不免頭疼, 他倒是不認為是書故意為之,以他研究隻有一個按鍵的時空轉換器都研究半天的狀況來看 他可能是真忘了。

“不,卡密托先生,他可能確實記性不太好……”鐘離歎了口氣。明明卡密托看上去是一個相當靠譜的世界意識,但曆經聖杯和書的摧殘, 他選擇按下不表。

不管是摩拉克斯還是鐘離,都少有麵對如世界意識這般極其不靠譜卻力量地位崇高的高能人士的經驗。

大多時候,歪理一堆的魔神會先上天星岩槍好生款待,言之鑿鑿但也講不出個正形的魔神則會成為某個神器背景故事裡的背景板。

薑果然還是老的辣, 想想遠在冬木的自爆大杯, 再看看身邊的悲傷小杯再想想自爆了都知道提前留下後手的書和眼前縝密的卡密托。

果然, 世界意識亦有差距。

“說起來, 算上小杯子, 鐘離先生應該已經見識了四個世界意識了吧, 感覺怎麼樣?大家都很活潑吧?”

“以普遍理性而論, 應該算五個。”鐘離沉思半晌,決定不再隱瞞,“聖杯占了三個。”

小黑杯不明所以,但一提到聖杯它還是反射性地神經緊繃起來,進而開始胡思亂想:明明隻有大聖杯和自己,哪來的第三個聖杯形態的世界意識?還是說,聖杯前輩深感於自己的沒用,決定換個杯來找辦法嗎。

不同於小黑杯的胡思亂想,卡密托看上去並不意外:“它還是作出了選擇。不過,小杯子居然不知道嗎?”

鐘離點點頭:“關於這個,本體聖杯自己似乎都印象不深。我曾同那位聖杯有過契約,不能在聖杯麵前直接透露,但它如果自己猜到了,那邊無所謂了。”

不同於在新市民會館應召而來的冬木大聖杯和凝聚一切汙穢的小黑杯。鐘離初到冬木時,『聖杯』在肯尼斯所設的召喚陣中早已等待多時,散發出聖潔耀眼的光輝。純金的杯身優雅大氣,底托鑲嵌著二十多顆渾圓無暇的珍珠,紅寶石和綠寶石交相輝映。純金的器皿盛放著基督的鮮血,赤紅的液體輕輕搖晃,帶著與生俱來的神性。

那也應當是聖杯原本的樣子,優雅、華貴,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他那璀璨過頭的樣子,與降臨於冬木的大聖杯形成鮮明的明暗差異。

“方便透露一下契約的具體內容嗎?不是作為契約之神摩拉克斯,僅僅是作為知情人的鐘離先生?”

“我不會放棄我的原則,『食言者當受食岩之罰』乃是我親自定下的規矩。時之政府也充斥著規矩,還請卡密托先生不要為難了。”

“——不出所料。所以啊,小杯子。卡密托叔叔告訴你一個道理:不要被眼前的事實迷惑,在你看不見的背麵,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一直在上演呢。”卡密托順手繼續薅了一把磨砂質感的小黑杯,“不過要好好相信你鐘叔叔,他可比你那搞不懂狀況的聖杯前輩和健忘的書前輩靠譜多了。”

鐘離:……不,其實也不必太相信我。

鐘離尷尬地輕咳一聲,如果他再不打斷兩個世界意識不停歇的談話,恐怕他再也彆想回璃月,乾脆在世界意識這裡開個保育班了。

“您還彆說,鐘離先生。我認為這可是個非常具有建設性的意見。”卡密托順著杆子往上爬,“作為時之政府的世界意識,作為萬千世界意識的一員,啊,我現在看到有些同僚啊,就非常痛心。鐘離先生您是不知道,有些世界意識像是得了老年癡呆症,連短短幾百年前說過的事都能忘;有些呢更厲害了,自爆完一趴地上就裝死,也就騙騙新上任的小鬼,故意偷懶;還有些呢不負責任,到處表裡世界到處亂竄——長穀部你彆看著我,我是那種人麼?”

“當然不是。”無辜點到的壓切長穀部同學舉雙手投降,“主君是不會出錯的,錯的是無能的時之政府,不能根據主君的安排好好運行……”

卡密托拍了拍忠心付喪神的肩膀,表語重心長:“很有道理長穀部君,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啊,就好像我預知到了客人的來到卻沒能提早趕回來一樣……”

壓切長穀部太了解他的主君了,再在他心底,一種不祥的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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