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之政府最初是由一位世界意識創立的。
“世界意識並不是都像大聖杯前輩那樣偏安一隅。”繼任的世界意識尚且需要翻看前輩的筆錄, 但從本體剝離下來的靈魂碎片仍知道不少秘辛。“世界意識之間大多互有往來,畢竟壽命惆悵,很少有能夠威脅到世界意識的情況。但, 這位世界意識是個例外。”
小黑杯顯得有些糾結, 倒不是因為是什麼機密,那家夥的情報算得上是世界意識中公開的秘密,也隻有像太宰治這樣的頂班世界意識才和這家夥不太熟絡。至於大聖杯前輩的想法就很直接了:“時之政府是一個非常奇妙的、由一位世界意識領導的機構。”
鐘離點點頭,世界意識所具有多樣性他已經有充分的了解了。但既然是它們口中的奇妙, 想必一定不同凡響——畢竟這可是出自於熱衷於用自爆解決問題的世界意識口中。
“他幾乎把權能和記錄全部分享給了人類。”可以的話,小黑杯並不想具體細談這位『同僚』行為的合適與否,“隻要願意加入其麾下, 它將會分享一切:人類期望的財富、力量、名望,甚至於穿梭時空的能力,沒有什麼是它不會給予的。”
“世界意識最重要的權能之一『穿越時空』都被它大方地賞賜給所有願意加入到它手下的人類。甚至連非人類也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收下,那家夥太博愛啦。”
“這樣一來, 洛夫克拉夫特先生先前感受到的『時間回溯』,是連世界意識都做不到的事情……”
鐘離若有所思, 某種意義上,『穿越時空』與『時間回溯』很難區彆。正如太宰治先前所說, 每個世界的流速與節點不儘相同,才會給人一種時間變化的錯覺。
但事實就是,除了世界意識, 旁人很難區彆究竟變化的是時空還是時間線。洛夫克拉夫特所感受到的時間回溯極有可能就是穿越時空的力量。
“不,鐘離先生,這就是為什麼大家都覺得它非常奇妙的原因——”太宰治解釋道:“『穿越時空』的權能在它分享給人類之後, 似乎產生了不為人知的異化。有傳言, 它以某種東西作為代價, 換來了時間的權能。”
這也是為何,哪怕大多數世界意識對時之政府的主人並不感冒,也不想輕易駁了它的麵子。
“它是所有我已知世界意識中,唯一能做到『時間回溯』的家夥。”
“所以,你現在認為是時之政府從中作梗。原因也很簡單:隻有時之政府擁有時間回溯的能力。”
太宰治默不作聲,但有時候,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他們沒有帶走如此數量龐大的居民的理由。”太宰治自己的猜想中有無法解釋的漏洞。對於世界意識而言,非本世界的居民沒必要予以太多關注,尤其是擂缽街正處於外神破碎表世界屏障的第一線,少有人願意蹚這趟混水。
“我倒是覺得,你們不妨關注一番地下。”鐘離指向乾淨得近乎離譜的街麵,“先前剝離的岩元素能感受到相當灼熱的元素力,最主要的是——這股力量被表麵的岩元素和一些雜質所覆蓋。我想,或許是洛夫克拉夫特先生先前提到的隕石在降落後,擂缽街形成了一片岩元素外殼,包裹住了爆發的熱量。所以,我們踩著的,極有可能並不是原本的擂缽街。”
最有力的佐證:鐘離在如今的地麵完全感知不到封印白瀨的遺留下的痕跡。反而能感覺到,地下有一股活躍的岩漿流夾帶著礦物,緩緩超更地心流去。
“我來吧。”
太宰治閉上眼,堅硬的瀝青路麵仿佛是柔軟的棉花,隨便一戳就會陷下去。世界上一切堅硬與柔軟之物,都會為世界意識讓路——擂缽街整體向下移動了相當漫長的一段距離,目測約有半人高。
“有經驗的神明果然不同凡響,邀請您一同前來的確是我做過最正確的選擇。”
相當隱秘又高明的手法——在原有的擂缽街基礎墊上各式各樣的岩漿與礦物,阻隔了所有人的探究。如果不是有位操控岩元素之力的老道神明和世界範圍內絕對的支配者,差點讓他們瞞天過海。
做下布置的人,一定相當了解擂缽街:隻有知道擂缽街地底四通八達的下水道和整個擂缽街的範圍布局,才能如此有勇氣地做出如此布置。
“該說是意料之中,還是不可思議好——先前聽到你的傳聞,我居然還是帶著固有偏見。果然,一直呆在一個地方智商會變低,古人果然誠不我欺。但對待一心幫助你們的朋友,還是稍微善良一點吧?”
街邊小屋房門大開,黑洞洞地室內一覽無餘,包括戒備著舉起武器的擂缽街原住民。
“我們不需要無知的外來人。”黑壓壓的人群傳出一道熟悉的少年音,一陣熙熙攘攘的雜音後,聲音的主人白瀨也漏了麵。
“更不需要自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