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的,是高速移動的光線。
明明是空曠的倉庫,空氣卻顯得異常逼仄,心理上的壓力和異能的雙重作用讓人更加緊張。空氣毫無波瀾,沒有任何人作出回應,但快速移動到另一方的太陽光線恰好證明了織田作之助的猜想。
除卻異能,還有什麼能做到這個地步,不,異能居然可以做到這一步,才更讓人難以置信。
這就是,膽敢挑釁橫濱的異能者嗎?
“你的膽識令我感動,但很可惜,沒有一個答案正中靶心,武田麟太郎先生,我建議你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
從上空傳來的男聲煞有其事地點評起武田麟太郎的所作所為,仿佛在他眼中,男人的舍生取義不過是台上小醜的自娛自樂,“我對你,和你保護的東西沒有半點興趣,倒是你旁邊的那位織田小哥我蠻感興趣的。”
“怎麼樣,一個不怎麼熟的手下人換回你的性命和那什麼文物,很劃算吧。”
“算了吧,”武田麟太郎不屑一顧,“你們這些惡趣味的家夥,就是想看些兄弟離心背後捅刀子的鬨劇,我武田麟太郎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也不至於話還沒說乾淨就假裝不作數。”
“我爛命一條,年輕人還有未來,織田這人我了解,我想不出你要他命的理由。”
倉庫的空氣裡逐漸便得凝重,裝神弄鬼的家夥也不再作聲,隻是問題並沒有得到解決——外麵世界的異常極有可能是異能的衍生品,在弄清它的運行規則之前,裡麵的人也束手無策。
凝固的空氣中,太陽一晃而過,明目張膽地重新爬上頂端,招搖地散出帶著熱氣的白晝,指針也隨它逆時針轉動,停在了“一”上。
“不要這麼緊張啦,這位武田先生,和織田作先生。”散漫的聲音由遠及近,黑發鳶瞳的男人一隻眼睛給纏上了繃帶,漆黑的風衣顯得他身材瘦小,嘴角掛起壓不下去的微笑。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津島修治——津輕的津島家應該聽說過吧?”狡詐的年輕男子眨了眨眼,擺了個自認為能緩解氣氛的剪刀手。
可惜,這裡沒有人會欣賞他的幽默。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意思——津島家,是要向橫濱的本土勢力宣戰嗎!”
津島修治詫異地看向勉強壓抑住怒火的武田麟太郎,好像他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在反應過來後,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家夥——
“
噗哈哈哈,真有意思啊武田,呼,好久沒碰到你這麼直接的人了。”津島修治攤開雙手,一副無可奈何樣,“我沒有什麼惡意哦,這片空間也與我無關。”
“恰恰相反,我是來幫助你們的。”津島修治張開雙臂以表歡迎,“你們一定覺得,虛假的太陽,錯亂的時間,詭異的地點都是異能者的手筆,但很遺憾,這絕非異能力。”
“彆看我這樣啦,我有一個超級好用的異能力——『人間失格』能夠將異能無效化,可我卻無法對類似的空間造成影響,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可憐的勞碌命和貌似被卷入的少年——”
津島修治伸出雙手,仿佛這個世界都屬於他。
“這就是,你們生活世界的真正模樣!”
…
“實在是不好意思鐘離先生,大使館今天應該,嗯……辦不了手續了……”
按照原計劃,柚杏需要將鐘離帶到大使館,不過人算不如天算,誰能知道昨天還好好的租界,今天就出了這麼大的事?
——抗議的熱浪一聲高過一聲,人群密集得像沙丁魚,時不時夾雜聽不清內容的辱罵與流血。鐵刺的防護欄和警衛的人牆將襤褸瘦弱的民眾與衣冠楚楚的西裝革履劃分得涇渭分明,橫濱港租界的大使館,已然首當其衝,成為了混亂的戰場。
兩邊人流衝擠在一起,姍姍來遲的警衛們看上去也束手無策,水槍與雞蛋漫天齊飛,□□與爛菜葉互相對擂。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暫且先回去,再商議下一步計劃吧。”鐘離提議道,就目前的情況而論,被誤傷可沒地方說理,如果可以,鐘離希望能夠避開人類間的爭端,身為外來人,不應該乾擾到這個世界運行的秩序。
“可是……”柚杏並不想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