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闊的未遠川將冬木的土地毫不留情地分成兩半,這裡是新都與舊城的隔離,更是孕育生機的溫床。

吉爾.德.雷早就藏身於此,滾滾川流將淨水從遍布靈力的土地上帶來,早在所有禦主遵循召令前往聖堂教會的時候,他便在此建造了魔術工房,源源不斷地生產海魔。

他的禦主,雨生龍之介,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本行殺人犯外行魔術師,這個自始至終沒弄清聖杯戰爭用途和構造的青年,隻不過在冬木的大地上肆意屠殺生命,他的從者則利用鮮血與川流構建以魔術工房為基底的巨大陣法。

此時,這對惡劣的主從在進行最後的工序——也勉強稱之為臨彆前的自白,吉爾德雷和雨生龍之介,都做好了為『主』獻身的準備。

“龍之介,你見識過真正的神明麼?”

不等雨生龍之介回答,他又自顧自地接上,

“我曾跟隨奧爾良的聖女,她謳歌神明的光輝,帶領法蘭西的人民驅逐敵人,一步一步收服祖國的領土……”

突然,他的聲音變得高亢而激動,吉爾德雷顫抖地抓住雨生龍之介的雙手,死死盯住眼前的青年,咆哮道:“就算是如此完美的貞德,也被所謂『神』的使者所汙蔑,被活活燒死在罪人的火刑架上。我想要證明:神明看不見世人,在我辭去元帥的職位後,在我進行了無數祭祀後,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神,看不見世人。”

陰翳的巫師瞪大他章魚般的雙眼,宣告此世的殘忍,隨後,他看向魔術工房的頂端——在這之上,未遠川的水麵,一切都已就緒。

“不過幸好,在我死後,『神明』終於投下了目光——聖杯戰爭的『大聖杯』,我們所祈求的、所期許的一切都在那裡。隻可惜,其他禦主們都被偽神的巧言迷惑,放棄了神明的庇佑——但龍之介,我們沒有被迷惑。”

“為了讓神明看見我等的貢獻,為了讓神明的目光降臨大地,正如祂所言:祈願,讓聖杯淨化地上的生靈!”

吉爾德雷拿起他的魔導書——『螺湮城教本』,在踏上冬木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神明的召喚,祂在哀嚎、祂在悲歎:偽神迷惑了世人的雙眼,神明的光輝無法照耀大地,這一刻,吉爾德雷伸開雙臂,擁抱看不見的天空,立下誓言——

“在此許願,聖杯將於吉爾德雷之手顯現於世。”

偽神操縱人類的詭計,由真正的虔信者打破。

未遠川,這條千百年來不停歇奔湧的河川前所未有地躁動起來,烏雲壓迫著天空的距離,川流之下,密密麻麻的黑影雜亂的遊動,水位線緩緩抬高,甚至漸漸漫上了堤岸。

與此同時,隨著水流彌漫的濃霧漸漸湧了上來,原本單純以為氣象變動的市民們意識到,有什麼東西要從水底出來了。

波濤洶湧的未遠川自然引起了聚集於此地的魔術師們的注意,身為此地靈脈的掌管著,遠阪時臣則顯得尤為重視。

“我的老朋友,聖杯戰爭已經按下暫停鍵、英靈們也不必互相爭鬥廝殺,但很明顯,有些人貌似不太甘心。”

遠阪時臣再次造訪了他的老友,提出自己的要求:“從者間的爭鬥不能、至少是不應該放在台前。這個Caster的行為,完全破壞了『隱匿』的法則——不管聖杯戰爭是否舉行,這一點,我想都是必須遵守的吧?”

“那麼時辰,你想要如何呢?”

“請發布召令吧——冬木的百年未遠川,需要從者的力量,那份力量,隱隱約約透露著『邪道』。”

遠阪時臣難得如此謹慎肅穆,優雅的魔術師在這場淩亂的聖杯戰爭裡遭遇了太多聞所未聞的異常,麵對未遠川底下的邪魔,他保持了相當程度的警惕。更何況——

“冬木市大量的孩童失蹤,時間如此吻合,說不定未遠川的邪魔,就是Caster獻祭的產物。或許不再進行聖杯戰爭會導致聖堂教會對禦主們的掌控下滑,但不管怎樣,此時仍為『聖杯戰爭』,滯留於冬木的禦主們,有責任維護表世界的安寧。”

“這便是,魔術師的自持……”

儘管冬木現在氣象不佳,但為了來自倫敦的緊急調令,他們不得不緊急出發。

“真是倒黴……”

駕駛艙的飛行員忍不住同副駕駛位的同伴抱怨:“遠東的天氣真是多變,原本來的時候還萬裡無雲,結果現在又這麼大的霧氣……”

坐在副駕駛的同僚透過後視鏡確認好委派的貨品,提點滿腹牢騷的駕駛飛行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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