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小姐。”謝涵上前一步, 來到粉衣女子身側。

“齊公子。”歐蘭雅福身,緊張極了,頭也不敢抬, 隻兀自看著自己繡花鞋麵。

忽然的, 鞋麵被一擋,視野裡出現一個白皙的手掌,手掌上是一個粉紅色錦囊, 繡著金色蒲公英。

歐蘭雅“啊”了一聲, 下意識抬頭, “這個你還留著?”

“多謝歐小姐助我出陣。”謝涵見人隻呆呆仰臉看他, 也不動作,便隔著衣衫握起她手腕,笑道:“現在完璧歸趙。”

哪要、哪要你還?

歐蘭雅心裡嘀咕, 卻哪裡說的出這樣的話來──

轟──

她臉一下子燒了起來,眼裡隻有對方捏著自己手腕的五指。

真、真好看這手。

這手可真好看。

“嗨呀──兩位少爺、小姐好啊──”突如其來的一聲口哨打破了她的羞窘, 也驅散了周遭似有若無的曖昧氣息。

隻見姬傾城領著個青衣小子過來了, 她笑嗬嗬地介紹, “表哥, 這是秦橙的朋友,伍須。伍須,這是秦橙的表哥嗯……楚涵。”她刻意加重了“秦橙”兩個字的咬音, 說完,還對謝涵一陣擠眉弄眼。

謝涵:“……”他點了點頭,“你好, 我是楚涵。”

霍無恤:“……”還能再假一點嗎?

姬傾城對謝涵投以感激一瞥, 繼續介紹道:“這是歐家小姐,我表哥的朋友。”同樣對歐蘭雅目光示意, 希望對方不要穿幫。

歐蘭雅、歐蘭雅倒沒對“秦橙”、“楚涵”這兩個名字發表什麼意見,而是盯著霍無恤,忽然道:“您不是柳絮姑娘嗎?”說完,她立時臉色煞白,看向謝涵。

霍無恤:“……”

謝涵、謝涵麵上浮起一抹痛苦之色,“不,他不是絮兒,絮兒已經永遠離開我了。”

霍無恤:“……”他忍不住“啊呸”了一聲。

謝涵睬也不睬他,隻對歐蘭雅道:“他不是絮兒,絮兒的眼睛比他亮,皮膚比他白,眉毛比他細,鼻子比他玲瓏小巧,更沒有絮兒乾淨的氣質,歐小姐,請你不要拿旁人與絮兒相提並論,在我心中,誰也不能代替絮兒。”

霍無恤:我謝謝你了。

謝涵已轉過頭,看向他:不客氣。

霍無恤:……

聽完謝涵陳詞,歐蘭雅心頭微微發酸。可更多的是心疼,她不敢問絮兒姑娘怎麼了,這必是一個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的故事,她不能提對方的傷心事。

最後是姬傾城弱弱道:“絮兒是誰?”

怕謝涵痛苦,歐蘭雅搶先回道:“一個很好的女子,之前做過齊公子──”

她話未竟,被姬傾城一把打斷,“啊……她竟然還做過齊公子的人,後來是怎麼認識楚涵表哥的?”

歐蘭雅:“……”她後知後覺想起之前姬傾城的話,但……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正她窘迫時,謝涵接口道:“後來我救過她一次,她就成了我的武士,腦子一向是極笨的,沒什麼好說的。”

霍無恤、他瞪他。

姬傾城這回也不執著了,草草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未免掉馬,隻想離開,伸手去抓霍無恤衣袖,“伍須,那裡是什麼,帶我去看看罷──”

霍無恤不著痕跡抱起臂來,正好避開姬傾城纖纖玉指,“秦橙,你不用這麼照顧我,可不能因為我丟下你表哥,我們一起去看罷。”

他這麼說,姬傾城哪裡還說的了什麼,隻跺了跺腳,心裡罵伍須大蠢豬。

四人帶著衛士往前走去,這回是姬傾城拉著霍無恤走在前麵,謝涵與歐蘭雅走在後麵,十步開外墜著十餘個武士。

桃花滿天,花飛花落,落在人發梢上、衣襟上、腰帶上,劃過人眉前、眼前、心前,紛紛揚揚。桃花隨風轉,落泉逐水流,此情此景,四人看起來竟也似兩對璧人。如果走在前頭的一對裡那郎君不要不時回頭,最後插/入後頭一對中間,就更好了:

謝涵端著“大舅哥”的身份,在姬傾城對霍無恤態度明顯不同尋常下,自然少不了發問,從性是名誰、家中情況到二人相識初遇、迄今經曆。

霍無恤張口就來,童年經曆怎一個慘字了得:

這是一個從小娘親難產去世的可憐孩子,父親因為娘親難產去世,總是喝醉酒打他,本來小有家業就這麼敗落了,唯一關心他的祖父因此被氣死。祖父去世後,終於父親幡然醒悟,又娶了一個女人,說是為了好好照顧他。那女人表麵賢惠,內心惡毒,趁著一次插秧,把他帶遠了,回來聲稱丟了。

“她不知道我從小就會記路。”

“我跑回去了……”

“可我隻看到那個男人摸著新出生的弟弟的腦袋,安慰那個女人說:沒事的,不是你的錯,須兒從小就貪玩……”

“太過分了!”渣爹!姬傾城聽得義憤填膺。

歐蘭雅也目露同情,“你不要傷心。”

“謝謝。”霍無恤回頭,趁著感激來到歐蘭雅身側,剛好擠在謝涵和她之間,繼續陳述,“後來,我乾脆就當自己丟了,無父無母,找了個山洞住下,一開始我不會打獵采藥,隻能去要飯,後來我躲在山洞裡偷偷地看彆人上山怎麼乾……”

“我漸漸懂了,卻沒有工具。剛好老天都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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