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公審隻公審了一天, 就因不可控因素暫停了,這不可控因素是──

除謝涵外的唯一一個嫡子,七公子謝沁失蹤了。

這就不禁讓齊公陰謀論了──先廢了一個棘手的謝涵, 再拐走一個好糊弄的謝沁……沒有嫡子, 繼承人就隻能在庶子中挑選。

謝漪的話,言猶在耳。

從小最疼愛的兒子尚且如此,遑論他人。所有人都在盯著太子之位……

他眸色一深, 去了定坤殿。

“君上, 稚子無辜。縱然臣妾有千錯萬錯, 可沁兒還那麼小, 他什麼都不知道啊,求君上放過他罷……”楚楚赤著腳披頭散發哭著跑過來在齊公麵前跪下。

齊公一時內心震動,他看到過楚楚很多樣子, 張揚的,明媚的, 驕縱的, 跋扈的……獨獨沒有這樣卑躬屈膝、梨花帶雨過, 哭著哭著似乎牽扯到傷口, 她胸口漸漸染上嫣紅。

他歎一口氣扶起發妻,“寡人何曾是這樣狠心絕情的人?你放心,寡人立刻全城戒嚴尋找沁兒。”

然而──

遍尋齊宮, 沒有。

遍尋扶突,沒有。

第二天,第三天, 第四天……依然沒有公子沁的蹤跡。

拾夏不禁道:“一碼歸一碼, 公子沁自有南北城衛士找尋,這公審不好再拖了, 君上。”

話是他說的,齊公卻彆有深意地看了謝澆一眼,“怎麼,公子沁失蹤後,又急著判罪太子,好讓寡人沒有一個嫡子嗎?”

太子。

齊公竟然用了太子兩個字,不是謝涵,不是逆子,這是謀反一案後,齊公第一次如此稱呼謝涵,由不得眾人不驚慌。

拾夏急道:“瞧君上這話說的,手心手背都是肉,難不成就嫡子金貴?唔──”

久璽桓看他越說越不像樣,忙不迭給他一個手肘。

謝沁的失蹤,給原本就波雲詭譎的齊朝廷蒙上一層怪誕的色彩。

扶突城外,一位鶴發童顏的青年男子臨水而立,他一襲寬大白袍,滿頭華發垂腰,清清俊俊的顏,如春水映梨花。

他對麵是一個葛衣中年男子,赤著足,雙手交疊,眉目滄桑,臉上有一種苦相,眼神卻很睿智,一看便是個刻苦的墨者。

不,他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墨者。

清俊男子開口道:“巢芳兄。”

這世上,姓巢方的人並不多,有名的墨者隻有一個──墨家钜子巢芳饒。

伐隨一役,不義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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