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對方一說, 謝沁忽然想到謝涵沒理由會要他找一個見死不救的人,一定是對方認識的,不禁有些激動, “你想想, 你仔細想想。他這麼高,這麼瘦,頭發這麼長, 喜歡穿白衣服纏玉腰帶紮白發帶, 衣服腰帶發帶上都喜歡繡蘭花……”謝沁邊說邊比劃, “他臉這麼大, 皮膚很白很白,眉毛很長很長,鼻子很挺很挺, 嘴唇薄薄紅紅的,特彆好看, 但很有惡趣味喜歡捉弄人……”

“捉弄人……”胖娃娃歪歪腦袋, 忽然叫了一聲, “啊呀!是師兄!”他拉著謝沁忙跌跌撞撞往草廬跑, 扯開嗓子嚎,“師傅,大事不好啦!師兄要死啦!嗚嗚嗚──”

謝沁:“……”

他總覺得哪裡違和。

然後很快他就知道違和的地方在哪裡了, 尼瑪,這是宮鬥朝鬥模式一秒切玄幻修真頻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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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賈率伐隨三軍入城,才入城, 城內鋪天蓋地都是討論太子謀逆案的。

須賈:“??!”

等被描述一番全過程後, 他全然不信,“不可能。太子不是這種人。”

然而不一會兒他的侄子, 也是現任須氏家主須彌親自過來了,“大伯父……”

聽完隱藏在這出謀逆案後的波濤,須賈沉默了,最後道:“你們怎麼知道太子打算變法,和溫波二氏之爭背後的陰謀?”

須彌搖了搖頭,“魯姬夫人當初以為婧公主相看夫君的名頭,找各位夫人入府一敘,透露出來的。我們原本並不相信,可細追溫波二氏之爭就能發現蛛絲馬跡,還有當初為小氏族請命的良家主,當真膽大包天,審問後發現他是太子的人。”

須賈頓了頓,“平燕之戰其實是你們逼他去的,好讓你們在扶突內從容布局?”他目光一利,“你們竟然和燕人有勾結?”

“大伯父──”須彌無奈一笑,“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博弈。我們現在稍稍聯係,以後他們若侵犯齊國利益,我等亦絕不會姑息……”

須賈冷笑,“你們難道不知道平燕之戰死了多少人?”

須彌肅容道:“燕軍南下前,我們並沒有得到任何消息,無從阻止。是南下戰報來後,陽溪君的人出來聯係,還說:隻要讓太子出征,燕太子就不會讓齊軍輸;無論是為了我們的利益,還是為了一萬六千平燕軍,我們都得讓太子去,虞家主甘願為此自折一骨,並非全是為了私利。

大伯父,木已成舟,我們隻望你不要一意孤行,強保太子,太子若無罪,虞家主就是有罪了。”

須賈閉了閉眼,“我一生追求問心無愧,到頭來終究是要為了利益……”

為了利益什麼呢?

是為了利益出賣良知?

還是為了利益不得不屈服?

他沒有說下去,轉而睜開眼睛,清亮明利,“但下一個太子人選決不能是四公子。”

“當然。”須彌頷首,“勾結燕人,為一己私利置齊軍於不顧,這樣的人,何德何能,擔我齊國七百年國祚?”

有齊公這樣的君主,雖然好控製好拿捏,他們會感歎現在日子好過,但有時候也會懷念齊武公在世時的輝煌與榮光。

須賈雖然放下了為謝涵洗刷冤屈的心思,但到底還想保對方一命──即便他知道,罪名一旦定下,就是株連的大罪,根本不可能苟活──他不知以什麼心理申請了三方會審的旁聽。

同樣申請旁聽的還有謝艮、謝賓、拾夏、久璽桓,玖璽璉因為玖夫人一去,登時病重了,但這一日還是強撐著精神前去……他一定要、一定要親眼看殺害衾兒的凶手落罪!

這一日,三方公審,主審者:國相狐源、虞氏家主虞旬父、扶突令安幼尋。

扶突令安幼尋道:“事情須從太子率平燕軍到達扶突城北門外算起,君上確實有發召令,但太子卻稱沒有收到入城傳召,那麼,傳北門令與平燕軍監軍上堂──”

頭一次見這麼多大人物,北門令局促不安;王方不是第一次見這麼多大人物了,但一向從從容容的他也一樣局促不安,他想起那晚上江左徒在地上滾的人頭;但無論如何,最後二人不約而同道:“君上確實有發召令,但太子拒不入城。”

“那太子緣何那日與王大人入城進宮?”狐源目光掃向王方,“據說是為了君上三日不發召令討個說法。”

被狐源平淡目光一盯,王方就頭皮發麻,但他早已準備好說辭,“太子入宮,是為了拿他的武器給平燕軍,畢竟大戰過後,難免器械耗儘,太子在東宮有個作坊,曾於平燕之戰前大量趕製武器。”

不一會兒,東宮作坊就送上來不少刀木倉劍戟。

這時,旁聽的謝艮道:“既然王大人一早知道太子要謀反,為什麼不早點稟明君上?”

王方額頭掉下一滴冷汗,“當時我並不知情,隻是太子拒不入城,我多次勸告,他嫌我麻煩,把我一起帶入城扔下了。我不放心多嘴問了一句太子何往,他說東宮作坊,我偷摸打聽了才知道那裡有武器作坊,後來聯係前因後果這才明白了。”

謝艮:“也就是說這都是你的臆測?”

王方:“不敢。”

謝艮:“下次臆測的話不用說出來,這裡是公堂,不是你的垃圾桶。”

“……是。”

謝艮說完,拱手道:“究竟這些武器什麼意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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