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家就在這邊,晏承書在節目組耽擱了許久,察覺到身體疲憊,和康久聊完之後,徑直回了彆墅,還不知道背後發生了什麼精彩的事。
日常練字,晏承書將新寫的字拿給係統掃描之後,卷好放到一邊。
晏承書:“天涼了,該讓曾家破產了。”
係統:“是的,少爺。”
一人一統起範兒了,不過這次晏承書不是在演,雖然有點沙雕,但他動了念頭。
不過是曾家,不是曾氏。
曾家的事情比想象中好梳理,晏承書倒回去翻看故事線,從故事線和現實裡他調查到的蛛絲馬跡來看,曾家是陸明曜家的競爭對手,還是那種手段不怎麼乾淨的競爭對手。
兩家產業重合度非常之高,細細盤點曾家發展史,步步都像是在複製陸家的成功道路,跟在人家背後撿錢,隻有極少數產業不重合,也都是虧錢居多。
這不重合的產業裡唯一一個賺錢的,是娛樂產業。
十三年前,陸家遭逢大難,上一代驚才絕豔的掌舵人意外去世,陸家現任家主大學還沒畢業,臨危受命,經驗不足,縮減了很多產業,其中就有娛樂產業。曾家見機立馬上前侵吞,很快就賺得盆滿缽滿,並一直為此津津樂道。
他們這些年在娛樂圈很是投資了不少錢,誌得意滿。
不過這一切都被陸明曜進入娛樂圈打亂了。
曾家產生危機感,生怕陸明曜想演戲是個幌子,兄弟裡應外合插手娛樂圈生意才是真,那他們唯一的一個優勢將會蕩然無存。
於是曾家想過許多法子對陸明曜下手。
最後曾家破產。
曾氏企業最後的結局是,被陸家收購,成為陸氏子企業,除了頂層人員大換血,其他一般職工幾乎沒有人失去工作。
得知這些,晏承書心裡大致有了計劃。
一番忙碌,腦子再度昏沉,晏承書按壓眉心:“原主這腦子絕對不是小問題,我發現這身體有帶不動的情況了。”
係統:“那晏晏早點睡,我幫晏晏分析資料,小小曾家這點產業,看我拿捏它!”
“你彆分析了,有空閒繼續清理內存,老是傻乎乎的。”,晏承書無奈笑道,洗洗睡了。
接下來的日子,晏承書一直在《演員》綜藝晃悠。他漸漸發現,自己越發沒有精力挨個講解,時不時陷入恍惚,不得不繼續使用偽裝大師偽裝自己的昏招,勉強支撐身體。
白天錄製節目,晚上折騰曾家,原主本就岌岌可危的大腦隨時都要爆發。
惡性循環下來,他本就消瘦了許多的臉頰越發慘淡。
李洋近幾天一直忙著和曾開強交涉,沒在他身邊,小王也被他留給了張奎,隻有個早晚接送,但隻能見到他口罩臉的司機,沒人及時發現並製止他的不對勁。
其他學員隻覺得晏承書或許是為了新戲在減肥,驚歎一番他的敬業後,沒有認真推敲。
乾淨清爽的白襯衣下,那人的肩膀越發單薄,濃眉紅唇映襯雪白膚色,原本溫潤的長相多了幾分攝人心魄的脆弱美感。
大家沉浸在他越發好看的容顏裡,溫潤如玉的包容裡,和翩翩君子的儀態裡。
隻有全程關注他的陸明曜和梁緣,相視一眼,紛紛眉頭緊皺。
過於絢爛,仿佛盛開到極致的靡靡之花,背後是凋落的不祥征兆。
他們儘量不往這個方向去想,但總覺得這樣的情況實在是透著詭異。
*
這段時間,但凡錄製間歇,晏承書都愛往天台跑。
那上麵一般沒人,是他發現的洞天福地。在天台上吹吹風能幫助他醒神,還能保證他儘快回到節目組錄製,最重要的是,他還能借這點時間短暫地關掉偽裝大師,釋放他最真實的情緒——疲憊。
這是他在有限去過的世界裡,最疲憊的一次。
儘管係統後期擔心他,再也不肯躲在空間刪內存,全力陪伴都於事無補。
晏承書知道不光是原主的腦子在拖累,他頻繁使用偽裝大師、動用所學知識挑動商戰,也對他自己造成了很大影響。
隻是他做不到甩手什麼都不做。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很可愛,有努力練習,隻為了在舞台短暫展現自己幾分鐘的學員;有不怕強權,在資本的手下護住自己演員的導演;還有為了節目能順利播出,日日夜夜做出努力的節目組。
讓他徹底擺爛,毀了這些人的心血,他做不到。
係統軟嘟嘟毛茸茸的小肥軀靠在晏承書的精神世界:“晏晏,我會變聰明的,我再也不要拖你後腿了,晏晏你好好休息啊……”
“你經常帶我死裡逃生,哪有拖後腿。”
晏承書閉目趴在天台那個玻璃亭下的石桌上,陽光熹微,透過樹葉,零零星星打在他瘦削蒼白的麵頰上。
偶爾有微風拂過,帶動他有些細碎的漆黑發絲,微微劃過眼睫。
係統自責地蹭蹭晏承書的精神體:“晏晏……”
晏承書愛去天台這個秘密隻有陸明曜和梁緣知道。
他們默契地沒有再去過天台,把地方讓給晏承書,不做打擾。
隻是現在發現晏承書越發消瘦,梁緣坐不住了:“他是不是之前的病根本沒好?上次暈倒之後回去休息了一段時間,回來之後氣色好了很多,但是人好像瘦了。現在忙起來,瘦得更快,氣色也蒼白了。”
陸明曜的手放在衣兜裡,大拇指和食指摩梭,:“擔心就去看看。”
天台從來都隻有他和梁緣去,他們現在上去找晏承書,也不會被人發現。
這是在樓梯間的交涉,兩人對視一眼,徑直上了天台。
儘管麵上不顯,實則心裡各自揣著躊躇,思索著見到晏承書該說些什麼。
隻是沒想到,等上了天台,才發現晏承書正趴在小石桌上,閉著眼睛,似乎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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