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雲家收拾了一個超級大爛攤子, 晏承書憤怒褪去,心頭開始七上八下。
原劇情是雲不驚被他帶走之後,雲家才慘遭滅門。但現在他還沒來得及帶走雲不驚, 雲家就被滅了。
……也不知道雲不驚還活著沒有。
好在係統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放心啦晏晏, 主角攻受好歹也是一個世界的支柱,不會那麼容易出問題的!而且咱們任務還沒被宣布失敗,那就代表雲不驚還活著啊!”
這樣,晏承書放心了很多:“可能因為我沒有學原主去雲家鬨事, 所以雲不驚沒有很著急回家吧, 最好的情況是他這會兒還在路上。”
他暫時將雲不驚的事情放在腦後,他帶回來的女人實在太過神秘,能完全屏蔽他的神識,在他隻能用神識觀察世界的時候, 雲夫人仿佛若透明人。
係統又伸不出手來,這個昏迷的人隻能他自己親手照顧。回到山洞後為了方便, 他不得已褪去了黑色係帶, 隻戴著黑紗帷幔帽子, 影影綽綽之間, 能看到那雙清澈明紅的眼睛。
他透過黑紗, 才看清被他放在石床上躺著的人長什麼樣子。
是一個相貌驚豔的美婦人,麵上有些許滄桑, 但難掩相貌清塵絕豔,即便雙眼緊閉, 也美得讓人忍不住屏息。
這樣貌,這年紀, 再加上她出現的地方, 晏承書一邊蹲下幫她把脈, 一邊跟係統討論:“這應該就是雲族長口中雲不驚的娘親了。”
係統吭哧點頭:“晏晏說是就是!”
晏承書很有信心,她一定是:“那麼問題來了。”
晏承書:“原劇情,是原主綁架雲不驚、虐待雲不驚,甚至將雲不驚毀容,並且還殺了雲家全家。”
“現在的情況是,雲不驚遲遲未露麵,但雲家還是被滅了,而且我還把雲不驚的娘親給帶走了……”
“這麼一看,像不像完成了任務?”,他沉吟片刻:“不管怎麼說,雲不驚的娘親在我手上這件事一定會引起追查。到時候滅雲家的鍋就會順理成章落在我身上,這樣一來,陽謹默絕對會殺了我補天。”
係統一下沒反應過來,隻記住了一句陽謹默會殺了晏承書,馬上就像被激怒的老母雞一樣折騰起來:“那他也太狗了!怎麼能這樣!晏晏明明沒有做過!要不是你雲不驚的娘親就要被那個雲族長殺了,陽謹默才是大壞蛋,他怎麼能這麼對你!晏晏我們快找個地方把雲不驚的娘親丟開吧,反正沒人看到你去雲家,你現在還是清白的!咱們動作要快!”
係統說著就要幫晏承書規劃逃跑路線。
晏承書:“……”
晏承書歎口氣,突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統子,你內存還剩多少?”
係統頓了一下,應該是翻日誌去了,過了會才委屈巴巴回答:“1%,剛剛你和雲族長打架,我關注周圍環境又用了些……怪不得我規劃路線那麼慢QWQ。”
怪不得傻乎乎的,晏承書rua了它一把:“沒事,我隻是想說,你是不是忘了,我的任務路線,不就是殺雲家全家,再綁架雲不驚,最後被陽謹默一刀殺了補天的嗎?現在不用我做這些,任務就隻差最後一環了,豈不是正好。這位雲夫人,不僅不能送走,我還要多留一段時間。最好給出一些線索,讓他們追查到我頭上,故事線才圓滿。”
係統瞪眼:“!”還能這樣嗎!
晏承書感受到它的震驚,笑道:“雖然雲不驚是沒綁到,但綁架雲夫人的效果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兒去,且不說陽謹默查不查,至少雲不驚一定會來找他娘。”
晏承書沒有說出口的是,他在臨離開雲家之前,在那片人間煉獄留下了一團充足的魔氣,任由那些魔氣飄散到更遠的地方。
那些魔氣被無垢者清洗了負麵效果,很柔和,絕不會傷人,卻絕對能留下魔修痕跡,讓更多人知道雲家是被魔修滅門的。
在這個魔修人人喊殺的時代,雲家是被修仙者殺死還是被魔修殺死,性質是不一樣的。
他有把握,陽謹默一定會追查。
隻是這些他沒再跟係統說,係統內存太有限了,說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容易把它繞暈。
這麼想著,晏承書卻突然癱軟在地,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那血大部分落在麵前的黑色帷幔上,但雲夫人運氣不好,身上還是濺上了幾滴。
係統心疼壞了:“晏晏!”
晏承書頹坐在石床邊,先前逃跑時他提著一口氣,險險沒有當場吐血,但現在鬆懈下來,那被暴虐魔氣搜刮過的經脈終於撐不住了。
他顫抖的手輕輕擦去嘴角血液,笑著安慰係統:“沒事,倒是不疼,就是有些脫力。我這裡有藥,吃了就沒事。”
係統哭得跟個狗子一樣:“怎麼會不心疼!你都吐血了,看得我好心疼啊晏晏。”
“我的痛覺不是你關的嗎,你把這段記憶內存也刪啦?”晏承書哭笑不得:“害怕咱就不看了,乖。”
怕被晏承書攆走,係統當即不哭了,眼巴巴看著晏承書催促:“那你快吃藥呀。”
晏承書哭笑不得,吃力的從儲物戒裡拿了一個小布包出來,裡麵滿滿登登一包小藥丸。
當著係統的麵吃下去,他的臉色瞬間恢複了很多,雖然還站不起來,但有餘力繼續觀察雲夫人了。
他重新將手指搭在雲夫人的脈搏上,不經意間看到雲夫人衣袖上那一丁點新鮮的血液,眼神飄忽了一瞬。
這可是在滅門慘案裡都能保持自己身上一點鮮血都沒有的狠人啊,他這一下子給人衣袖沾這麼大一塊。
他是必不能給雲夫人換衣服的……
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隻持續了半秒不到,晏承書勉強從經脈裡抽出一點魔氣,探入雲夫人的經脈。
這麼一檢查,晏承書表情就沉下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