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解決一個小心願, 晏承書心情一下就明媚起來,跟統子擊掌慶祝,連帶著麵上也帶出幾分飛揚。

他餓了許多天, 本就滿是沉珂的身體越發不經用, 這是他表現得最輕快的一刻。

趙景巍心跳都快停下來了,勉強扯開笑容, 硬頂著沒有繼續說什麼。

之後便是跟著人群漫無目的往前, 晏承書恢複了看到什麼說什麼的狀態, 趙景巍和柏溪還是順著他的話聊, 隻是興致沒有那麼高了。

晏承書想著出來玩還拉著人聊公務確實煩人了些,乾脆腳步一轉:“要不去宮門那邊吧, 我聽人說待會兒要打火花,很是漂亮,咱們過去看看?”

三人無有不從, 轉身朝宮門的方向過去。

康宇自始至終護著晏承書,人群再多,沒有讓任何人撞到他。

趙景巍和柏溪也有意無意隔開人群,給晏承書撐出一個舒服的空間。

到了城牆, 赤膊大爺已經開始,鐵汁如飛火流星傾瀉而出, 帶出漫天橙紅星辰, 繁星散落, 帶著熱浪,如夢似幻。

“好!”

百姓歡呼雀躍, 那燦爛炸開的火花就像是他們越來越好的生活, 絢爛極了。

所有人臉上都是大大的笑容。

……

晏承書看了看周圍三人, 都沉浸在火花的瑰麗壯美裡, 麵上露出一個安心的笑。

待大爺撤下,熱鬨非凡的中秋夜也落下了帷幕,三人乘興而歸,晏承書笑著和所有人分彆,回到寢殿。

紅書和紅珠兩個小姑娘看到他就紅了眼眶,急匆匆過來幫他接過手上各種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公子您回來啦!”

晏承書一笑:“小姑娘們還在哭鼻子呀?你們這個年紀,多笑笑才好。”

小姑娘們臉一紅,埋頭收拾東西,也不說話。

晏承書看了她們一會兒,突然道:“我腰好像有些疼。”

紅書立馬緊張地湊過來:“可還有哪裡不舒服?紅書馬上去叫太醫!”

晏承書搖搖頭:“今天中秋團圓夜,太醫們好不容易回家團聚,我隻不過是腰疼,哪有大晚上把人叫來的道理。”

紅書馬上接著道:“那紅書給公子按一按。”說著就要挽袖子。

晏承書哭笑不得地退開:“男人的腰你個小姑娘怎麼碰,明天一早你們也彆進來了,直接找個看跌打的大夫過來幫我看看吧。今晚好生睡覺,不用管我,我玩得有些累,睡得沉,不會叫你們的。”

他催促著兩個小姑娘吹了燈出去,自己癱在床上,讓係統定了一個小時的鬨鐘,等時間到,才起身走到書桌的位置,點燃書桌前的燈盞。

靜等了一會兒,兩個小丫頭確實沒進來,麵上露出滿意的微笑:“她們還是很聽話的,收拾收拾就睡覺去了,沒有守著。”

趁趙景巍他們看打火花入迷的時候,晏承書往後退了幾步,偷偷拿趙景巍特地給他準備買小玩意兒的銀兩買了一把匕首。

整個過程他沒看小販,背對著,丟了銀子就抓起那把他一開始就看中的短匕。

剛出宮的時候他就聽到那小販在跟人介紹,說是從匈奴人身上搜來的戰利品,鋒利得很。

他走馬觀花看了一路,隻有一開始那個匕首深入他心,找準機會便做賊一樣買走了,還打手勢示意小販不要出聲。

康宇一路上將他護得密不透風,晏承書很感激,但是想正經買東西真是好難。

匕首到手之後他迅速觀察了一下三個人的神情,三人眼底都是璀璨的橘色花火,眼睛亮亮的,尤其柏溪,笑容燦爛。應該是被花火吸引走了注意力,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晏承書那一瞬間心跳飛快,好在沒人發現。

他借寬袍大袖藏起匕首,一路佯裝鎮定回到宮中,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和其他人告彆。

現在終於有時間獨處,他抽出匕首,仔細打量了一下,才發現這刀子鈍得像是沒怎麼開刃,當下就有些不滿,跟係統吐槽:“世道在變好,人心卻是大大的壞啊,你看看這匕首多鈍,能是匈奴戰利品嗎,他們的刀子可鋒利了。”

係統跟著看了一眼,吐槽道:“嗯嗯,一眼假!”

“算了,勉強能用。”晏承書摸了摸刀刃,還是有些尖利在的:“那我就捅啦?”

說話的時候有點稍微遲疑,雖然是沒有痛覺,但自己捅刀子,比起擋箭來說,還是有些心理負擔的。

係統戲精癮又來了,嗚咽著:“不!!!”

“你不要!!!”

“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晏子——”

撲哧——

受不了係統的嘰嘰喳喳,晏承書激情上頭,閉著眼睛猛地將匕首送入心臟。

係統這下真有些被嚇到了,聲音顫抖了一下:“晏晏?”

晏承書皺著的眉頭鬆開,再用力往裡送了些:“還真不疼,就是有些脹,怪怪的。”

不過這一下下去,他渾身的力氣像是被瞬間抽走,再也支撐不住直立,他軟軟靠在椅背上。

過了一會兒,他眼前也渙散起來。

係統在他耳邊哼著不知道哪裡聽來的歌,像是想用聲音陪著他。

在即將抽離前一秒,晏承書費力伸手,將燈盞熄滅……紅書那小姑娘心思重,又負責,看到他這裡亮著燭火,怕是要忍不住進來看看。

小姑娘家家的,就不要看這樣的畫麵了。

*

□□感知徹底抽離,沒人注意到屏風後的房門緩緩被推開,像是怕驚擾到什麼一樣,沒有傳出一絲聲音。

最先進來的是康宇,他手裡提著一盞淡紫色的荷花河燈,不太明亮,光芒朦朦朧朧,隻夠照亮前麵一小塊的地方。

在看到仰靠在椅子上的人形瞬間,捏著燈柄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門外兩個小姑娘早已泣不成聲,但是被趙景巍帶來的人拉住不準進去。

趙景巍和柏溪悄無聲息跟在後麵,籠罩著無邊黑暗,沒有帶任何照明的東西。

書桌上的燈被重新點燃,雋秀的青年麵上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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