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書有一搭沒一搭和係統聊著,匈奴王動不動就舉杯同飲,這個時候大家都要喝酒,底下人眼睛又全盯著他,讓他連偷偷吐掉的機會都沒有。

沒一會兒,他就再次暈乎了,纖長的睫毛落下一道完美的扇形弧度,人就要倒下去。

影影綽綽之間,匈奴王似乎在對他說些什麼話,晏承書使勁搖頭,想要讓腦子更清醒一點。

晏承書一開始是被主角部門選中的,儀態姿勢全都在主角係統空間魔鬼訓練過,一舉一動皆可入畫,雖然後來因緣際會來了炮灰部,但魔鬼訓練營訓練出來的成果還在身上。

他搖頭的動作並不粗魯,在彆人看來隻是略微側頭,眉頭擰得緊了些,如玉般纖長的手指微頓在昏黃的牛角杯上,和環境格格不入的白皙折射出溫潤的光暈,讓他如玉石一般清冽貴氣。

“晏質子?”

匈奴王的聲音再次響起,晏承書努力去辨彆那個聲音,卻不得其果。

宴會上,所有人都看到那個獨坐於角落晏質子突然撐著矮桌站起來,臉上帶著一抹薄紅,眼神略有些渙散,但還是挺直脊背行了個誰也挑不出來毛病的禮:“支鄴單於,孤不勝酒力,恐擾大家興致,先行告退。”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這般不將匈奴王看在眼裡的行為激怒了不少人,守衛拿刀出來攔他,他想也不想便是一個震懾效果套上去。

誰也不能阻止他回去睡大覺。

達魯剛從忌憚中回神,眼睜睜看著晏承書毫無顧忌的動作,眼神越發幽深。

匈奴王也沉著臉看著,眼裡和達魯有著相同的暗湧。隻等宴國糧草一到,他便要折斷晏承書的傲骨,讓他不得好死!

滿堂殺意,均朝著晏承書一人。

匈奴王一言不發,按捺住蠢蠢欲動想要動手的人,使了個眼色叫守衛跟上。

晏承書不知道背後的機鋒,他往外走的步伐看似端正,實則全靠當初魔鬼訓練鍛煉出的肌肉反應,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腦子裡有多天旋地轉。

守在賬外的匈奴士兵先看到他出來,接著是兩個守衛,隨意搭訕:“他怎麼出來了?”

“喝多了,王讓我們守著。”

“喝多了?看著不像。”

“也就架子撐得住,他桌上的酒是特地換的烈酒,大家一起喝,五角下去,這細皮嫩肉的能不醉?”

聞言,守衛倒是正色了些,上下打量晏承書一眼,還有點佩服:“這都能站著?”

“也就人還站著,你看我們說話他都聽不懂了。”

守衛見狀也是,擺了擺手讓他們離開,完全沒人想起晏承書身邊本該還有個怯弱的侍從。

*

晏承書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裡走,跟著他的匈奴士兵一左一右,引著他回了他自己的帳子,見他倒頭就睡,便回去複命去了。

臨走前,順便叫了看守晏承書帳子的其他人一起離開喝酒:“那小子喝多了,蹦躂不了!好不容易出來,咱哥兒幾個出去喝一角!”

一行人勾肩搭背離開。

他們剛走不久,王帳那邊突然喧嘩了起來,係統在晏承書腦海警鈴大作:“晏晏!晏晏快起來——”

晏承書睡得很死,反倒是王帳那邊越來越吵鬨,係統急得像是被火燒的螞蟻,在晏承書腦海裡團團轉:“晏晏!好像是趙景巍來了!你快醒醒!他來了的話咱們就能找機會脫離世界了!晏晏!”

醉酒的人哪裡叫得醒,係統擔驚受怕,看著毫無動靜的晏承書,眼淚汪汪地伸手撩撥了一下主係統的數據流。

三十秒後,晏承書被電醒了。

是來自靈魂的戰栗,和肉.體無關,但痛苦的後遺症依舊殘留在靈魂上,連帶著,原本因為酒意有些坨紅的臉色也跟著蒼白起來。

晏承書哆嗦著勉強坐起來,嘴唇發白,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要問,就聽見外麵震天的吵鬨聲。

“係統,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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