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玉佩隔日,林思慎就病倒了,夜裡受了風寒,一整日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提不起半點精氣神。

將軍府的人倒是都習慣了小公子隔三岔五的病倒,隻不過每回小公子一生病,府裡的下人也就要跟著受罪,因為每到這種時候,一向好脾氣的老夫人就變得陰晴不定。

熬好的藥湯藥膳一碗一碗的往林思慎的房裡送,若是林思慎不肯喝,下人就得心驚膽戰,生怕老夫人發脾氣。

其實這也怪不得林思慎不想喝藥,實在是老夫人太驚弓之鳥了,治病的藥喝完了,她還讓人用各種珍貴補品熬藥膳,也得讓林思慎喝下。

彆說林思慎現在病了,就是平日好好的,老夫人也要給她熬補氣血的藥膳,她就是生生被老夫人給養成了個藥罐子。

雖說私底下她都讓墨竹把那些藥灌給蘭花喝了,但也不妨礙如今林思慎一聞到藥味,就犯惡心。

這次病來的急,林思慎渾身癱軟的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推門進來了,她以為是祖母又折返了回來勸她吃藥,便蜷成一團蒙著被子。

屋內一片靜謐,林思慎聽到腳步聲停在床榻邊,她皺著眉頭哼唧了一聲,沙啞著聲音賭氣道:“除非你去把鳳娘家的栗子酥買回來,否則這藥打死我也不喝了。”

話音落了,屋內還是一片靜悄悄,林思慎還以為祖母這是生氣了,脾氣頓時軟了下去,她打算起來哄祖母兩聲,卻聽見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當真?”

那聲音如同山澗叮咚的泉水,又如突然撥動的琴弦,悅耳至極,讓人聞之心中一顫。

林思慎暈乎乎的腦子瞬間清醒了過來,合著她這是連人都沒看清,就鬨了個烏龍。

天已經黑了,屋內並未點蠟燭,隻有門口掛著的燈籠隱約將屋內照亮一些。

林思慎睜開眼,隻覺得眼前朦朧一片,隱約看到一個白衣女子正負手站在床榻邊,白衣如雪青絲如墨,翩然若仙。

除了沈頃婠還能是誰?

林思慎掙紮著半坐了起來,攏著被子抱在胸前,左右看了眼,門半掩著,蘭青和綠蔭都不在,未曾想沈頃婠竟是一個人來的。

她摸了摸還在冒冷汗的額頭,聲音沙啞的不像話:“郡主怎麼來了?”

沈頃婠目光落在林思慎蒼白瘦弱的麵容上,眉頭微微一蹙,緩緩開口道:“聽聞你病了,過來看看。”

跟沈頃婠獨處一室,林思慎總覺得有些彆扭,更何況她尚在病中虛弱不堪。

她垂下頭,語氣禮貌而又疏離,一邊回話一邊在心中念叨著讓沈頃婠早點離開:“風寒而已,並無大礙。”

沈頃婠負手而立並未靠近,隻是輕聲問道:“我剛剛聽你說,不買鳳娘家的栗子酥,你就不喝藥?”

林思慎紅了臉,好在屋內光線暗瞧不出來,她尷尬的訕笑了一聲解釋道:“鳳娘早便離京,我這般說不過是故意為難祖母,免得她哄我吃藥。”

沈頃婠聞言薄唇一勾,又問道:“你說的可是早年城西的那家賣栗子酥的小鋪?”

林思慎有些意外的抬眸,訝異道:“你竟還記得?”

也不知是不是頭暈眼花,或是光線太過昏暗,林思慎似乎看到沈頃婠麵上綻露了一絲笑意。那是溫柔而又帶著一絲暖意的笑容,不像平日裡那般讓人感覺遙不可及。

隻是那笑意如同曇花一現般一閃而逝,林思慎甚至沒看清,沈頃婠便恢複了往日的清冷疏離:“你帶我去過一次。”

談及過往,倒是讓林思慎有些感慨,她笑了笑道:“那是許久以前的事了,一轉眼便過去了十年。”

林思慎小時候最饞城西鳳娘家做的栗子酥,粉-->>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