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長安公主早早醒來,讓宮人為她盛裝打扮。
出嫁前,皇後多次叮囑她, 讓她尊敬孝敬駙馬的家人。長安公主不想在敬茶上給章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對妝容、準時十分在意。
即使章曜說他家人都很和善,讓她不要拘謹,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駙馬是家中唯一的男丁,他們家人當然對他好。她雖是公主,也是新婦。因為對駙馬有情,希望駙馬的家人接納自己不光是因為她公主的身份。
貼身宮女在細心地公主上妝, 章曜坐在一邊的軟塌上, 拿了本書看。
等妝畫得差不多, 宮女給她補眉時, 長安公主不時地扭頭看向章曜, 讓宮女不敢上手。
她這樣頻頻回首,章曜想不知道也不可能。
章曜:“……。”
長安公主見章曜沒有動作, 讓宮女退到一邊, 擺出公主的架子,頤指氣使地道,“駙馬, 過來為本宮畫眉。”
章曜:“……。”
長安公主見章曜放下手中的書, 十分滿意。心想,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也是一樣的。
況且從駙馬昨晚的表現來看, 也是喜歡自己的。
教導她人事的嬤嬤說過, 男人遇到心愛的女人就會把持不住。要的多, 就越喜歡。駙馬昨晚不知節製的表現, 該是對她失控了。對仰慕自己的男子,她可以更高傲一些。
長安公主一邊享受著夫君的畫眉,一邊想入非非,臉再次紅透了。
對上章曜奇怪的目光,忍不住躲閃起來。
心中懊惱地想,她的樣子是不是像極了小人得誌。如果她說,她的性子不是這樣的,隻是喜歡研究駙馬,駙馬會相信嗎?
章曜再聰明,也不知道他家公主在聯想什麼,隻當她剛出嫁害羞。通過講述家人的情況,來轉移長安公主的注意力。
章曜的說法和皇後之前讓人查到的出入不大,長安公主又放心了幾分。
等他們收拾好,章曜和長安公主一同去玩爺奶的院子。有下人來稟報,章家的其他成員已經到齊了。
軋軋——,軋軋——
剛走到章言娘的院子外,院子裡就傳來一陣鵝叫。一隻大白鵝正朝著遠門跑過來,長安公主的乳母挺身而出擋在公主前頭,章曜卻快她一步,把受驚的公主拉到身後。
“大白,今天是哥哥嫂嫂見長輩的日子,你不要在這裡搗亂。”二蛋的聲音緊接著傳來。
“大白,回去。”章曜一聲嗬斥,大白鵝朝著二蛋的方向而去。
二蛋一把抱住大白鵝,見到章曜和公主已經來了,趕緊把大白鵝塞到一旁破損的籠子裡,朝著正堂那邊跑去。一邊跑,一邊想,哥哥的氣場好像變得。
“駙馬,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奶奶的打鳴鵝,奶奶早起沒有這隻鵝打鳴,起不來身。”章曜解釋道。
“鵝會打鳴?”公主艱難地道。
她再沒有生活常識,也知道會打鳴的是公雞,從沒有聽說過還有鵝可以打鳴的。
章曜無奈地笑了笑,“這是婷婷給奶奶訓練的,時間不早了咱們先去敬茶,詳細的回頭我再給你說。”
長安公主點頭,和章曜一起進入大堂。
章曜的爺奶已經做到了正上首的位置,章言和藍因坐在旁邊,二蛋站在藍因的後邊。章大伯大伯母還有章忠的一家,章鍈一邊人都分彆坐在兩邊觀禮。
他們進來時,藍因正在用眼刀子責問二蛋為什麼沒有看好那隻大鵝。
二蛋笑著向藍因討饒,其實這件事不能怪他。他早起時檢查了一遍大白的籠子,確定沒有問題。但大白那個家夥非常精怪,可能知道今天對他們家是非常重要的日子,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然用嘴將拴籠子的荊條咬斷了。那個荊條,他都扯不斷的。要不是場合不對,二蛋都想誇大白絲毫不愧對它身上的肉。
嚇到公主嫂子是意外。
哥哥和公主嫂子他們比預定的時間至少早來了一刻鐘。要是他們不這麼爭先,他肯定把大白收拾的服服帖帖,不會給它搗亂的機會。
藍因又狠狠地看了二蛋一樣,眼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表示,“早晚把那隻鵝給燉了”。
二蛋指指上頭的他奶奶。
現在大白是他奶奶禦用的打鳴鵝,要想動大白,要他奶奶同意才行。
藍因:“……。”
二蛋這個家夥該改名叫壞蛋才對,自從和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仗著婆婆喜歡,給他添了不少堵。
眼下場合,不是和懷蛋計較的時候,等章曜和公主到齊,開始敬茶。
因為公主身份尊重,章家人一開始沒打算讓他們跪拜,章曜堅持要給爺奶和父親、爹爹磕頭,但讓章曜的爺爺出麵阻止了,他說章曜有這個孝心,他們收到了,不必在意形式。公主是天家女,隻可跪拜祖宗皇上。章曜和公主一跪一站,倒顯得夫妻不夠同心,章曜不如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