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米北縣, 章言開始處理向府城交接海盜頭目的事情和自衛隊內部清理。

那天晚上,一半自衛隊人員跟著武縣尉去黃魚村圍殺他和藍因,餘下的人雖然沒有前往, 但並不完全清白。

章言讓詹縣丞逐個分開審問,並讓自衛隊的成員互相舉報減輕罪責,甄彆掉那些犯了大錯的,還有五十二個人可用。

章言有些感慨,沒想到能留下這麼多人。

“姓章的,你什麼時候把我的人還給我。”郭茂又一次來找章言要人。

章言要走的人, 都是他用自己的私產養著的。

自衛隊作亂, 章言缺人手借他應個急就借了。但是三天、四天過去, 杜知府的人都過來海盜頭子給提走了, 自衛隊該趕得也趕了, 還不把他的人還回來。

眼看著章言不打算還人了,郭茂急了。

這些人是他真金白銀養出來的心腹, 他打算將來帶著他們去找上次的那群海盜一雪前恥呢, 吃了這麼大一個虧,要是不把場子找回來,他沒臉回去見他哥。要是人被章言截胡了他可咽不下這口氣。

這章縣令好歹是個讀書人, 怎麼比他這個武夫還不要臉。

“你還打算留在米北縣?”章言問他。

“是有怎麼樣。”

“知府大人讓我早些把你送走。”

“吾不走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不走可以, 但是本官不能容忍自衛隊之外,米北縣還有一股武裝勢力存在。即使是為了保護米北縣也不可以。”

“吾和吾的手下可是救了你。”

“本官需要?”

郭茂一噎,“你想怎麼樣。”

“兩個選擇:一、你和你的人進入縣衙,縣衙正好缺個縣尉, 等你做了縣尉, 他們還是你的手下, 除了日常本職, 本官不會乾涉他們。本官得罪了許多人,恰好你們能給本官當個身符,兩全其美。二、本官的夫郎把你打暈,將你送回郭大將軍身邊。”

郭茂震驚地看著章言。

他以為姓章的已經非常無恥了,沒想到這個人還能更無恥。兩全其美,這姓章的是怎麼說出口的。他以前好歹是個縣令,和姓章的同級,讓他來給他當縣尉當護身符,他不要麵子的嗎。

“你在威脅吾,就不怕得罪大將軍府嗎。”

“本官得罪的人已經足夠多,不差你這一個。況且本官相信郭大將軍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本官夫郎英勇神武,若是以幫郭大將軍訓練士兵為交換 ,定不會為了某個不成器的弟弟和本官交惡。”

呸,靠夫郎也說的這麼理直氣壯。還有,誰是那個不成器的弟弟?

這姓章的從京城到米北,先是得罪丞相,後來殿試上出風頭,文官武將見了他的文章大概沒有不恨他的,來米北不到兩個月時間,搞掉了本縣縣尉和隔壁懷慶縣的縣衙,懷慶縣令背後的人說不定正恨得他牙癢癢。不到一年時間,可以說得罪了大半個官場。債多了不愁,的確不差他這一個月。

大哥一向欣賞有能力的人,若是章言真讓他夫郎去給大哥訓練士兵,他大哥還真不一定會為他報這個仇。

要不被憋屈的送走,要不就留下來讓姓章的使喚。姓章的給的兩個選擇都非常沒有麵子,完完全全沒把他當回事。

郭茂心裡又恨又氣,但是打也打不過,算計也算計不過,隻能低頭。

“可要先說好,我這個護身符沒那麼管用。”

“把水攪渾就夠了。”章言不在意地道,仿佛郭茂就這點作用讓他看中。關鍵時刻唯一能靠住的隻有他們縣令夫郎。

郭茂見章言這個態度,氣的說不出話,甩著袖子出了門。

“走水了,走水了。”一天晚上,縣衙傳來一陣走水的喧嘩聲,章言他們在內院都聽到了。

他和藍因趕緊穿好衣服,走出房門時遇到衣衫不整的章忠,“堂哥,發生什麼事情了。”

“縣衙走水了,你照顧好弟妹和曜兒,我和你哥夫去前頭看看。”

“我會看好他們的,堂哥你們快去吧。”

章言和藍因來到縣衙,發現是讓前縣尉武琦暫時養傷的房間著了火,在縣衙上夜班的衙役正一桶水一桶水的撲火。

“誰來給本官說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犯人住的房間怎麼會著火。”章言氣急敗壞地說。

正好路過章言身邊的衙役放下手中的水桶,小心看著章言的神色道,“回大人,這件事和小人們無關。小人們一直在自己的崗位上未曾擅離,是武琦的夫人和外室晚上在武琦榻前吵架打翻了燈台,致使房間失火。她們兩個見房間著火了,丟下武琦自己逃了出來,也沒有告訴人,等小人們發現時,火已經燒得撲不滅了。”

章言看向院子角落裡瑟縮的兩個婦人,衝天的火光將她們淩亂的神情,布滿汙漬的臉和衣裙映得一清二楚。

“大夫說武琦要精心照料才能醒轉,縣衙抽不出人,本官才將他的妻妾從牢裡放出來服侍他,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相公,你是好心。這件事是意外,誰都不想的。”藍因安慰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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