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言在了解縣城財務時, 還順便處理了幾個小案子。
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詹縣丞就可以處理。但章縣令新官上任,詹縣丞還沒有摸清楚這位新上司的脾氣, 不敢自專,隻能來請教他。
章言親自處理了幾回,等對這些流程了解的差不多,讓詹縣丞再有類似的事情時按照舊例處理,拿不準的再來問他。
藍因時常會去海邊的漁村走走轉轉,替縣令大人巡視縣城, 收集海盜消息。他還想進山一趟, 但為了能及時保護到縣令大人, 一直沒有抽出時間。
米北縣水多, 山也都是大山高山, 還有許多險峻的山峰,人跡罕至。
這樣的山裡一般都會藏著好藥材, 珍貴的野生動物, 或者曆時久遠的古樹。若是能尋到一兩棵百年野茶樹,炒出的茶葉定是精妙無比。
縣令夫郎在幫助縣令大人時,還惦記著他的事業呢。但眼前米北縣的局勢, 讓他不敢離開家人身邊太遠。
“夫郎辛苦了。”藍因從附近的海域回來時, 章縣令體貼地道。上次海盜千人上岸,最後還是隔壁州府雲東府的駐軍給趕走的。自那之後海盜一直沒來,藍因走了一遍縣城記錄的海盜這些年上岸的地點,想要推測他們下次會在什麼地方登陸。
“尚可。”小蟲子還是矜持的道。
在大事上, 他還是很正經的。不過可惜的是, 這些地點似乎並沒有什麼規律而言, 好像就是隨機擇取的。
大人們都有事情做, 章曜小崽崽整日關在內院裡,這些天可把孩子可憐壞了。章忠見堂哥夫夫打情罵俏的,十分看不過眼。
“堂哥,你對小侄子有什麼安排。”
“這些天曜兒不是背書練習說長句,就是望天,要不就是站在門口等堂哥和哥夫你們回來。都快心疼死我和惠蘭了。”
更讓人心疼的是,小侄兒連玩都不會。人家其他相同年齡的小男孩,正是調皮搗蛋上樹偷鳥蛋下水摸魚的時候。小侄子對這些一點兒都不感興趣。
不過,章忠也理解。小侄子早慧,又是跟著哥夫飛簷走壁見過哥夫打老虎的人,對小孩子玩的東西不感興趣太正常了。隻是天天關在家裡,連個玩伴兒都沒有,太冷清了,不是讓孩子活受罪嗎。
章言把章曜抱到懷裡,“這些日子很無聊?”
“嗯。”
“再等一段時間,等父親控製住米北縣的局勢,就請人給你正式啟蒙。到時候不光要認字背書,還要寫大字寫文章,會非常忙的,你要做好準備。”章言道。
“好。”
藍因見雄主說曜兒要正式入學,也覺得,“是上幼兒園的年紀了。”
父子兩人齊齊看向藍因,藍因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了,我沒說錯呀。”
“哥夫,幼兒園是什麼?”章忠好奇地問,“你要給曜兒建個園子,讓他裡頭上學。”
“我沒那麼多錢,建不起。”
藍因弱弱地道,他知道錯了,不該提這些超前的詞彙。可憐的崽崽,人生連幼兒園都沒有,就要直接開始學文化知識了。
章縣令還是把兒子的事情放在心上的。
第二天見到詹縣丞時章縣令問他,“詹縣丞可有子女?”
“回大人,下官家中有兩個哥兒一個兒子。”
“令公子多大了。”
“今年五歲,剛開始啟蒙。”
“在哪裡啟蒙,先生是哪位。”
“下官有個族兄考取了秀才功名,幾次舉人不中,歇了繼續考下去的心思,打算找份差事養家糊口。下官得知,就請他到家中教導犬子。”
“本官公子比令公子小一歲,本官正要給他找啟蒙先生。”
詹縣丞心中一動,“大人的意思是?”
“在本官兒子正式入學前,能否讓他時常去和令公子玩耍。”
詹縣丞自然不會拒絕上司。
於是章言第二天就讓章忠帶著章曜去詹縣丞府上找人家小公子玩了。縣丞夫人知道縣令家的公子要來他們家玩,一大早就嚴陣以待,拿出極高的規格來招待章曜。
詹縣丞的兒子叫詹念恩,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上頭有兩個哥兒哥哥,平日裡養的嬌氣了些,脾氣卻非常好。
他聽從母親的吩咐,熱情地招待了縣令家來的漂亮小弟弟。
因為小弟弟太好看了,他還帶著小弟弟去看他珍藏的寶貝。帶著小弟弟玩了他的小木馬,看他的大將軍蟋蟀王打架和鸚哥嚼舌,章曜兩歲時就對這些沒有興趣了。但他能感覺出來眼前這個小哥哥很喜歡他,想和他分享這些他喜歡的東西,就耐著性子陪小哥哥一起玩,中午還留在小哥哥家中吃了頓飯。
等到下午時,詹念恩的夫子來了,拉著章曜去蹭了一節課。
詹念恩剛啟蒙,還在學《三字經》。章曜三百千笠翁對韻聲律啟蒙千家詩都已經倒背如流,夫子一開始隻是想了解一下縣令公子的進度。見他比自己學生年紀還要小卻懂那麼多東西,就忍不住多提問了一些,然後越問越多越問越深,對章小公子越發欣賞,若不是知道章曜是縣令家的公子,起了愛財之心的夫子恐怕當場就想收徒了。
章曜這天在詹縣丞家玩的很愉快。
但詹縣丞家的公子卻傷心了,他記性不好,夫子留的功課經常背不上來。每次上課最怕夫子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