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兒來的哥兒,怎麼在我爹書房外。”岑靈笙奉母親的命到書房找父親,見到正在院子中間的石桌上坐著等章言的藍因問他。
藍因“孕痣”鮮紅,人又黑的非常有特色,岑靈笙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他。
“相公和夫子有事商量,讓我在這裡等他。”藍因回道。
岑靈笙目光中好奇之色又濃了兩分,心底暗暗猜測,父親的哪個學生會娶一個這樣又黑又醜的哥兒。
岑靈笙沒有瞧不起藍因的意思,隻是覺得白麵書生和黑麵夫郎這樣的組合不太登對,非常戲劇化。
“你相公是誰?”
“我相公叫章言,你認識他嗎。”藍因甜蜜地對岑靈笙說,他喜歡向彆人介紹他的雄主。
在村子裡的時候,他最喜歡人叫他章言家的、言小子家的。
彆人這麼叫,讓人覺得他真是雄主的。
一股電流從岑靈笙的腳心傳遞到腦子,讓他打了一個激靈。
章言哥哥明明還沒有成親,這個人黑哥兒怎麼可能是章言哥哥的夫郎。
一定是哪裡出錯了。
情緒處於激動狀態的他對藍因的用詞十分激烈,“你騙人,章言哥哥還沒有娶親,你一個來曆不明的哥兒,竟然冒充讀書人的夫郎,你知道,你這樣會,會、會嫁不出去,沒人要的。”
章言見岑靈笙喊他雄主章言哥哥立刻警覺起來,看岑靈笙的眼光就像是在看想要搶自己雄主的惡毒雌蟲,“相公就是我的相公啊,我不需要冒充。你莫名其妙地懷疑我不是相公的夫郎,才奇奇怪怪呢。我相公會娶我,當然是因為他喜歡我。”
最後一句藍因說的好不心虛。
要是他的雄主有一點點喜歡他,他就不用為自己討不了雄主歡心而糾結難過,隻能對眼前人放大話。
岑靈笙不敢置信地看向藍因,“你個醜八怪,哪裡配得上章言哥哥,他怎麼會娶你。”
“我相公就喜歡我這樣的啊。”藍因越來越心虛。但在情敵麵前,不能矮了氣勢。
藍因又醜又自信的模樣紮了岑靈笙的眼,他崩潰地說,“我不信,我不相信章言哥哥眼光這麼差。”
她暗暗歡喜芳心暗許的少年郎,怎麼會是這樣的人,美醜不分以醜為美以臭為香,太太太太令她失望了。
一時之間,岑靈笙又傷心,又懷疑人生。他實在不願意相信,章言的品味竟然這麼低。
總之,因為章言娶了藍因。岑靈笙對他很失望,非常希望。
藍因見岑靈笙落寞的模樣,察覺這是趁機解-決-情-敵的大好機會,於是藍因點頭又搖頭地說,“我相公眼光不差,他隻是就喜歡我這樣的,你這樣的他連看都不想看一眼。相公他喜歡野豬,弱小的人,肯定打不到野豬討他開心。但我就不一樣了,相公想要多少野豬,我都能打到。”
藍因說的自豪又炫耀,意在從精神上打擊岑靈笙,讓他知難而退。
岑靈笙卻隻覺得他粗鄙無知,但是他的心更加亂了。
章言喜歡野豬?
是章言父親前幾天送來的野豬肉嗎?
這個連口腹之欲都克製不了的人,真是他心中的那個章言哥哥嗎?
於是,章言的風評再次被害。
而害他的,是章言以為的因為已婚身份而沒了自我的小蟲子。
書房內。
岑夫子見到章言,先詢問了幾句他的身體情況,轉而道,“前些日子,你父親送來的野豬肉我收到了,你們有心了。”
“夫子喜歡父親會很開心的。”
“難為你在病中還和家人記掛著我這個老頭子。”岑夫子既是傷感又是感動的道。
這世上既有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人,也有尊師重道病中得了好東西惦念著老師的人。
不得不說,章言爹娘送野豬肉的時機,讓岑夫子對章言的好感大大提升。
尤其是在被多年的朋友傷了心後,教導出一個重情義懂感恩的學生,更是讓岑夫子心懷安慰。
“夫子言重,野豬是……我夫郎打的,肉是爹娘夫郎做主送的,實在沒有我發揮說話的餘地。”章言道。
岑夫子聞言,非但沒有覺得章言無用,對他的好感反而更甚,覺得章家一家都是善良淳樸的人,才能養出章言不貪功不冒進不追名逐利的性子。
“野豬是你夫郎打的?你何時娶的親,怎麼沒給我發請帖。”章言八歲跟著岑夫子學習,十餘年的師生情誼,岑夫子對他的情況十分了解。
“學生病危,連縣裡醫術最好的胡大夫都說沒救了讓家中準備後事,但家母不肯放棄,將夫郎買了回來給學生衝喜,學生僥幸撿回一條命。事出突然,未曾來得及通知親朋好友,請夫子見諒。”章言道。
“你娘是個好母親。”岑夫子感歎,“衝喜也是娶親,既然你和你夫郎有這樣一段緣分,莫要學那些忘恩負義的人辜負了他。你夫郎,可是外頭等候你的那個哥兒。”
“正是。”章言內心非常抗拒但是麵上不顯,他感覺他和小蟲子的牽扯越來越深了,或許今天帶小蟲子出門就是個錯誤。
岑夫子回憶之前匆匆一眼撇到的學生夫郎模樣,雖然其貌不揚,人黑了些,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