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添蹲在浴缸裡任熱水衝刷一動不動。

他抱著膝蓋用心體會自己身體的感覺。

除了腿有點軟, 腰有點酸沒有彆的任何不適感……

某個隱秘部位跟以前沒啥區彆……

那麼昨晚他應該不是被上那一個……

如果昨晚真的發生了點什麼……

為什麼他身上這麼乾淨?

不是一夜荒唐之後,都是滿地狼藉嘛?

為何他的臥室裡如此整潔?

衣服都好好的擱在了椅子上?

屋子裡的空氣都是如此清新?

他和謝憫的身體都是乾淨整潔?

可是謝憫一身痕跡不能是彆人整出來的吧?

顧添再一次揉了揉自己的腰,拍了拍小腿肚。

確實又酸又漲又疲倦……

泡了這麼久熱水還是這麼累, 可見昨晚多辛苦, 顧添猛地一拍大腿。

昨晚肯定沒成功!

虧了!虧大發了!

想到這一點, 顧添心中遺憾得很,喝酒誤事啊!

多好的機會啊, 居然沒有抓住……

下一次,要怎麼樣才把謝憫騙到床上任他為所欲為呢?

顧添在浴室裡從午飯時間待到了午後, 走出浴室,謝憫難得的還趴在床上沒動彈。

想著昨晚自己給人家翻來覆去整半天, 結果啥也沒乾, 還留了一堆犯罪痕跡, 顧添心虛不已。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謝憫回頭瞪了顧添一眼,這人真有臉問啊,昨晚跟個小狼崽子一樣, 都快把他生吞活剝了, 現在居然來問他是不是不舒服??

“那你躺著休息吧, 我給你燒飯吃……”

“什麼?”謝憫一下撐起上身翻轉剛坐下立刻用手撐起身體, 讓腰部以下徹底懸空。

“你是嫌棄我命太長?”

“你躺著,不不不, 你趴著,你怎麼舒服怎麼來。”

“我出去買, 我出去買……我不做,你彆激動……”

顧添坐上車, 腦中一片空白, 去買什麼呢?

天這麼熱?謝憫剛回來, 前段時間忙著連麵都見不到,肯定工作壓力很大。

謝憫被毒物侵蝕的腸胃不能吃太刺激……

謝憫不舒服……

想完一圈,顧添心中有了主意……

這一去一回花了不短的時間,顧添興衝衝提著大包小包進門的時候,謝憫已經把臟衣服,床單全部扔進了洗衣機,換上了乾淨的睡衣斜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你怎麼不多睡會?”

謝憫剛起身,顧添立刻阻止:“你彆動,你不舒服多休息,我弄好了端過來……”

砂鍋粥,蒸石斑,白蛤蒸蛋,花膠雞湯……

打包盒都是錫紙盒帶密封,本來看不見裡麵裝的什麼,顧添貼心的報菜名讓謝憫頓時紅了臉……

這小狼崽子還有點良心……

兩個人重逢後的第一頓飯吃得有些壓抑。

謝憫身下難以言明的不適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他,昨夜發生過的事情。

顧添則是心虛,悶著頭隻敢小口吃著食物,連咀嚼都不敢太大聲……

吃完飯,顧添收拾桌麵,一轉頭看見謝憫衣領子處露出來一小塊紅中帶紫的不規則印記。

他的傑作……

“那個,我一會去買點藥給你擦擦,活血化瘀那種……”

雖然兩個人還沒談及之後的工作生活安排,但是顧添估計謝憫也還需要見人,這衣領子都蓋不住的痕跡不太合適。

謝憫好不容易褪去的臉紅,以更凶猛的形式反撲,他扭頭看向窗外。

“把警服送去洗了,掛在更衣間的,有幾顆紐扣壞了,我撿起來放旁邊的,讓人給釘下。”

衣帽間裡,皺巴巴的外套,褲子,襯衣斜掛在衣架上。

肩部斜搭著,袖子還沒翻過來。

褲子搭在衣架上,一隻褲腿長一隻褲腿短。

可見當時掛它的人多麼不耐煩。

顧添嘖了一聲,謝憫什麼時候這麼不講究了?

取下肩章,分好脫落的紐扣,襯衣的,外套的,分彆放在口袋裡,抱著衣服出了房間。

“乾洗要兩三天,你這幾天要穿的話有的穿嗎?”

“局裡還有套新的,我忘記拿了……”謝憫手撐著沙發,換了個姿勢。

“哦?擱哪的?我去給你取一趟。”

“905。”

顧添頂著烈日匆匆出了門,常去的乾洗店並不遠,就在小區附近。

門麵不大,開在一溜花店,咖啡店中有些突兀。

店主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大姐,一人既當老板又當小工,順道做點縫補的活。

針線手藝精細,洗得衣服乾乾淨淨,收費並不不高,市局裡很多人都愛去。

大概是開在市局附近,老板娘職業素養非常高,是個熱心又嘴牢的大姐。

每次等候檢查開單的時候,你能聽到這條街上花花草草,貓咬狗追的一切八卦。

但是都不會具體到哪家哪戶,你若是有心追問,大姐自自然就把話題轉了開。

大概也是基於此,所以大夥才放心的把衣服交給她洗滌,不怕出什麼麻煩。

距離晚餐還有一會時間,此刻的太陽毒得讓人看一眼心發慌。

街麵上前後看一眼,見著的人影一隻手數得過來。

乾洗店的玻璃門敞開著,塑料隔簾垂在門上。

店裡房頂上,四周的架子上掛滿了罩著塑料袋洗滌乾淨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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