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添打開攝像模式, 一邊攝像一邊配著旁白進行解說。
“現在我們在嫌疑人出現的位於案發現場對麵的天台上。”
“這些城中村自建樓毫無樓間距的概念,若不是村裡劃了線,他們為了擴充自己的地盤恨不得修來連成一塊。”
“剛才我們上去試過了, 這兩棟樓之間撐死了一米五的距離, 膽子大點的成年男人隨便來一個都能跳過去。”
顧添聲情並茂錄完周圍環境視頻, 沒聽到謝憫的附和,誇獎, 一轉身,謝憫正貓著身子在視頻裡嫌疑人待過的地方仔細查看。
“要不要叫苗苗過來起個鞋印?”顧添問。
“意義不大, 苗法醫他們能收集的都收集了。”
“那你在做什麼?”顧添疑惑,既然謝憫認為苗苗工作到位, 那他剛才在乾嘛?
“沉浸式感受嫌疑人心理……”謝憫振振有詞, 其實他也說不清他剛才是什麼目的, 就是突然想模擬一下嫌疑人的姿勢,試圖體會他當時的思維模式,當然結局一無所獲。
“你不想告訴我算了, 我們去找找攝像頭的主人。”
兩個人下樓走到了隔壁敲開了另一棟樓的房門, 這就是拍下嫌疑人最關鍵影像的攝像頭所在地。
房東也知道對麵發生了凶殺案, 對於顧添出示證件要求再次拷貝監控記錄的要求沒有絲毫拒絕。
“我這個攝像頭內存隻能保留追最近三十天的記錄, 足夠嗎?”
“夠了。”李可慧搬過來才幾個月,三十天的監控足夠看到很多東西了。
“你們可要儘快抓到凶手啊, 我從小就在這裡長大,快六十年了可沒見過這麼嚇人的事。”
“你為什麼會想要在那個位置裝個攝像頭?”謝憫疑惑。
一般人裝攝像頭的習慣都是在入戶門處裝一個, 要麼裝在門上,要麼裝在外牆轉角, 拍攝範圍肯定是對著自己這片。
這個攝像頭, 居然對著彆人家拍?
“哎, 我家自己住頂樓一層,然後我兒子做生意賺了不少錢,村裡紅眼病不少。這樓和樓之間你看靠得這麼緊,我也是怕……”
房東解釋完,自言自語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得想辦法再升級安保。
謝憫點了點頭,表示可以理解。
回到辦公室,顧添打開視頻,24小時持續不斷的錄製,意味著這是一個漫長的工作,他拖過謝憫的椅子靠在自己旁邊。
“我放最快的速度,你和我一起看,四隻眼睛看得準點。”
顧添說罷不等謝憫同意調好了視頻,視頻裡所有聲音變成了嘰裡呱啦,猶如老式磁帶卡帶。
畫麵裡大段空白,隔壁天台除了房東晾曬東西沒有其他人上來。
所以經常監控時間過去了一整天還沒看見一個人影。
一層不變的畫麵讓人覺得枯燥疲倦,顧添看了一會就打起了哈欠,他強撐著精力睜著眼睛不放過任何微小的細節。
從白天到黑夜就這麼過去了七八天,一個人影都沒有,彆說最近的天台,遠處的天台在攝像頭範圍內的也沒看見人影。
“有了有了。”顧添快速按下暫停,取消速放,拉回進度條。
天台難得出現的人影不過是房東提著洗好的床單被套走了上來晾曬而已。
三十天的監控看完,結論就是隔壁的天台平時沒人上來,沒有嫌疑人出現過也沒有彆人,隻有房東晾過幾次衣服,僅此而已。
“嫌疑人會不會搞錯了?他連李可慧住哪個房間都沒踩點過,直接就下手了?難道我們弄錯了?”
顧添再一次懷疑自己之前的結論……
如果是蓄意而為的刑事案件,嫌疑人通常都會提前踩點,計劃最合適的作案時間和進入現場的路徑,所以他們會通過不同的路徑反複確認作案計劃。
通常從他們撤離的路徑翻查之前7-10天內的影像記錄,都能找到嫌疑人的身影。
所謂過時不候,適用於任何事情,嫌疑人確定了作案計劃會很快實施犯罪。
近三十天的影像沒有看到嫌疑人的身影,這絕對是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除卻蓄意而為就隻有隨機作案了,但是隨機作案為什麼留下錢包和手機?
這一點令人費解。
顧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對方殺錯人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破案就艱難了,他們現在追尋的所有方向,線索都是無價值的,因為對方弄錯了……
“沒錯,長達兩小時的虐殺,我不信嫌疑人和李可慧沒有任何交流,雖然李可慧嘴被封住了,但是耳朵沒有,而且錢包裡有李可慧的證件他是看過的,上麵留下了指紋。”
“那如果他折磨了李可慧兩個多小時才發現殺錯了,然後殺人滅口呢?因為李可慧聽見了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