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樣, 死者平時的表現十分正常,拿了很多資料回來,但是感覺結局不太樂觀。屍檢還沒出來?”
顧添有些納悶, 他們這也回來了不短時間了, 這次的有那麼難做嗎?
“快了, 半小時前苗法醫來過電話,叫我們彆走, 他加班加點弄出來。”
又是一個萬籟俱寂的深夜,市局四樓最大的辦公區域亮如白晝, 如同點亮了長明燈從天黑到天明努力守護著一方安寧。
「啪」會議室裡陷入短暫的黑暗,投影幕布上照片瞬間清晰, 滿地的暗紅不是映入在座乾警的瞳孔, 而是帶著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從鼻腔直達大腦。
入隊不過一年多的陸斯第一次見到這種血腥場麵, 忍不住搓了搓鼻孔:“太殘忍了……”
死者李可慧,女,24歲。
致死原因, 利刃穿透心臟失血過多而死。
死者身上共計三十二處刀口, 傷口最深處達3厘米, 可見脂肪層, 位於大腿內側。
最淺的刀口長度1厘米左右,共有五處, 分彆位於手指,腳趾內關節處。
最長的刀口十三厘米, 從鎖骨處起,在胸部右側上畫了一個圈, 止於右胸頂端中間, 傷口深兩厘米, 為刀尖造成。
身上所有的傷口均有生活反應,全部是生前造成。
每處刀口雖然深度長度不一,但是經過測量對比,確認為同一把刀具。
刺穿心臟的凶器推斷刀刃長度十五厘米,雙刃。
死者身上的傷口和最後斃命一刀都是同一把凶器造成。
死者身上部分刀口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愈合,根據愈合程度,推斷出了凶手下刀的先後順序,以及時間間隔,可以確定死者在生前遭受了長達兩個多小時的折磨。
凶器在距離案發現場三十米的排水渠邊找到,經化驗刀上殘留的血液DNA和死者一致。
從刀柄上,死者的錢包上,案發現場窗台,衣櫥等多處提取到數枚指紋,除了被害人的,其他均屬於同一人。
入戶門鎖具完好,沒有破壞痕跡,也沒有嫌疑人指紋。
現場提取到數枚完整的鞋印,推測嫌疑人鞋碼45,身高1米92。
根據死者腸道內容物殘留,屍溫,屍僵綜合推斷,死者死亡時間是淩晨2點到2點半。
李可慧的致命傷隻有一處,捅穿心臟的那一刀,但是她身上的每一處刀口都經過了法醫的仔細檢查,確保沒有遺漏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整個現場雖然狼藉不堪,但是哪怕一根頭發絲都沒有被放過。
“致命傷就一處,其他傷口起初很淺,逐漸加深,凶手進行的是虐殺式刑訊逼供,這不是一擊斃命的仇殺或者凶殺,這是逼供不成不得已滅口。”
顧添看著法醫標注了傷口先後順序的死者照片,認同了謝憫一開始的推斷。
“苗法醫,指紋比對失敗吧?”謝憫問。
苗宇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用於纏繞死者的膠帶上,我們找到了大量的皮屑組織,通過粘附的麵積以及位置來看,除了死者的應該還有嫌疑人留下的,我們儘量不放過每一處,希望能找到活的細胞吧。”
“辛苦苗法醫了,這多半是職業殺手所為,他不屑於掩蓋任何痕跡,不是不怕我們查,而是知道我們根本查不到。很是惡劣啊,影像排除的如何了?”謝憫目光在會議室裡掃了一圈。
“哈警官那邊還沒整理出來。我看了區大隊收集的案發現場周圍的所有民用,公用攝像頭,剛才又根據痕檢提供的可能逃跑路徑要了一批新的。”
“根據李可慧的身份信息追查她的生活軌跡單一,隻有春節前離島返回老家,大年十六回到了逸林之後再沒有離開過。”
乾警說完立刻又補充了句:“至少沒從正規途徑出入島。”
“她不可能離島的,開房信息太頻繁了。”另一位乾警接過了話頭。
李可慧作為一個失足女性,近期和不同人開房的信息,隔一兩天就有,從年後直到死前四五天,乾警提到這個,顧添自誇了一句。
“看來咱們大節小節一通查,平時基層突擊檢查還是有用,酒店入住登記可比以前規範多了。”
謝憫瞟了一眼幕布上密密麻麻的酒店名字類型,忍住了說破真相,李可慧去的都是三四五星酒店。
再不濟也是高端經濟連鎖,這種酒店必然在這方麵做得到位許多。
“我們隨機約談了李可慧最近的三位顧客,沒有提供有價值的信息。就是……”
乾警說完瞅了謝憫一眼,含含糊糊的說了後半半句。
“就是買賣交易那一套,沒什麼交流,待了多久就……乾了多久!”
乾警說完埋下了頭,本來是正經的案情分析會,可是總覺得說出來這些怪怪的。
“乾了多久?”顧添追問。
“你們確認,他們是一直乾完整個鐘?而不是說了些彆的有意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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