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添顏色一僵, 旋即所有興致都沒了,宛如一條大冬天落水的長毛狗,從頭到腳耷拉著, 無精打采。

謝憫懶理他的戲精表演, 打開了筆記本, 調出了安排黃玲玲整理的溝通記錄。

“你還記得年初在望北海邊,我給你說過的話嗎?”

“記得, 你是懷疑拐走吳少傑的團夥跟當初鴻遠集團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是懷疑,是肯定。可惜的是, 吳少傑被重用的時間太晚,所以他並不十分清楚內情。”

“也就是說, 吳少傑是他們看中的培養苗子, 但是因為三年多前主謀出逃, 所以他的用途變了。但是主謀沒有死透,還想東山再起,所以把類似吳少傑的這些人暫時安置以備後用?”

吳少傑是他們的爪牙拐來的孩子, 如果犯罪集團徹底覆滅, 這些孩子可能就任其自生自滅, 而他們居然給這些孩子找工作, 並且放在了監視範圍內繼續用,說明他們「複辟」之心從未死。

“你怎麼確定吳少傑是他們重用的人?就憑他機靈, 被留了下來?”

“給吳少傑他們吃的所謂強身健體的補藥,是慢性毒物, 第一步讓他們變啞巴,然後才能放心用, 這些孩子未來的用途可能是保鏢, 打手, 不能簡單粗暴的用毒品控製,所以讓他們不會說話是最好的。”

顧添回想起他和謝憫第一天碰麵,謝憫就讓他帶小啞巴去檢查,也就是說,他很早就猜到了小啞巴的遭遇。

但是以謝憫的說法,他和小啞巴沒有正麵接觸過,他怎麼確定小啞巴是啞巴的。

謝憫確定小啞巴有價值,是很多細絲末節聚集在一起的。

“你是從小啞巴從集裝箱裡跑出來,就猜到了他可能是被毒啞的?你怎麼猜到的他們是用的藥?而不是選的就是啞巴?”顧添覺得這裡麵有謝憫沒說清楚的事情。

麵對顧添的刁鑽追問,層層緊逼,謝憫就輕描淡寫一句話:“你當我在裡麵臥底幾年,都是吃白食的?行了,睡覺吧。”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睡覺,然後明天開始翻舊賬!”謝憫撈過浴巾走進了主衛,平時都是他在次臥洗好了過來,今天明顯不行了。

他習慣性的反鎖浴室門,發現鎖不住,他皺著眉頭扒拉了半天門鎖,確實鎖不住。

“行了,彆弄了,那鎖早壞了,我以前自己住沒修過。”

謝憫聞言蹲下身子,湊近了門鎖,幾次轉動門把後怒了。

“早壞了?這暴力痕跡怎麼還是新的??”

顧添眨了眨眼:“哦,剛才我想修來著,敲了幾下,沒好,我真的已經儘力了。”

“你洗吧,我不會看你的,真的!”

“你有的,我什麼沒有?我有什麼好看的?”

謝憫才不會信顧添的鬼話,但是他現在也不可能再去另一個房間洗漱,天氣漸熱,今天燒飯煙熏火燎出了一身汗,不洗真的不舒服,他指了指顧添。

“我洗澡時候,你若是敢搗蛋,今晚就睡地上去吧。”

“去吧去吧,放心,我還怕門鎖壞了,我洗澡你來騷擾我呢。”

謝憫關上了形同虛設的門,把浴巾和睡衣放在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地方,想著若是有什麼事,第一時間抓來遮擋。

打開花灑,溫暖的水傾灑而下,澆在皮膚上猶如涓涓細流拂過。

謝憫衝了好一會,豎著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彆說門響,連靠近的腳步聲都沒有。

他放心的擠上洗發水,閉著眼睛揉起了頭發,滿頭的泡沫隨著水流糊到了眼睛上,臉上。

眼前忽然一黑,雖然謝憫閉著眼睛也敏銳感覺到了光線的變化,他抹了一把眼睛,小心睜開一條縫,眼前一片黑暗。

他閉上眼睛衝了會,黑暗裡耳朵變得更加靈敏,外麵沒有任何聲音。

他心裡沒來由的慌了起來:“顧添。”

“顧添!”

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急促而來,衛生間門被推開。

“誒?怎麼黑的?”

謝憫鬆了一口氣:“可能燈壞了?你看看能開嗎?”

「啪啪啪」顧添拍了幾次開關,室內光線完全沒有一點變化。

“你彆怕,我守著你……”

謝憫轉過身,背朝著顧添……

我TMD更怕了……

“不用,你出去,帶上門。”

“帶上門,一點燈光都沒有了,現在黑乎乎的,我又看不見你,你洗你的唄。”

“你不看我留在這也沒用,你趕緊出去,我馬上洗好了。”謝憫雙手快速的在頭發上撥弄著,想要趕緊衝洗乾淨了事。

身後沒有傳來離去的腳步聲,謝憫撥了兩把頭發,背過手去抓浴巾。

抓空兩次後,另一隻熱氣騰騰的手掌握住了他:“你要拿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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