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實在演不下去了, 可是又不得不繼續演,他收起了臉上的僵硬,放鬆一笑。

“我有什麼可緊張的, 說笑呢。隨便查。”

“那挺好。”顧添說完抓起那片剛落下去的瓜塞到周斌手裡。

“來, 接著吃……”

周斌硬著頭皮接過瓜, 咬了一口,汁水滿溢的果肉在口腔裡爆裂, 他的味覺仿佛失靈,除了酸和苦嘗不到一絲甜蜜。

包裡的衣物生活用品被一件件撈了出來, 乾警們不放過每一個小包,每一片夾層。

旁邊堆積的東西越來越多, 都是檢查過的毫無任何價值。

包掏空了, 段振鴻和謝憫, 還有其他人,幾乎每個人又摸了兩遍依然沒有可疑物品。

段振鴻甚至不放心的摘下了乳膠手套,光著手又摸了一遍, 抿著嘴對著謝憫輕輕搖了搖頭。

謝憫皺著眉頭在身旁的乾警耳邊低語一番, 不多時, 乾警從外麵找過來了兩把小刀。

謝憫和段振鴻一人一把, 再次提起了包。

“誒?你們要乾嘛?”舉著啃光的瓜皮舍不得扔的周斌終於急了,抬起屁股就要往前。

顧添一把扶住他的肩膀給他摁了回去, 又抽出他手裡的瓜皮扔掉,塞了一塊新瓜。

“來, 吃瓜。彆急啊!不就兩萬塊錢一個包嗎?沒事,咱們有紀律, 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一會下船我就給你買個新的。”

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 就算顧添賠不起,周斌也沒有更多的理由阻攔,他逼迫自己轉移視線,儘量不去看包。

謝憫一笑挑開了第一針線縫。

遊艇放慢了速度,引擎聲音漸小,周斌的包已經變成了片片布料,謝憫手裡正拆著手提帶位置。

每一針線都紮進了厚厚的墊棉裡,挑起來費勁得很。

最後一針挑開,海綿散落,混在白色海綿裡的還有一個縫好的白色布包,謝憫拾起來搓了搓,細碎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是什麼?”謝憫舉在手裡問周斌。

周斌深吸一口氣:“防潮袋?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要不我給你去專櫃問問?”

謝憫慢條斯理用刀尖挑開了縫合的線,攤開的白布上,平整整躺著塑料袋裝好的金色粉末。

耀眼的金刺得眾人挪不開眼,謝憫兩隻手指撚起來搖了搖。

“哦,我知道了,這肯定是新型防潮劑!”顧添一拍腦門,說完笑著問周斌對不對。

周斌狠狠咬了一口瓜,把剩餘的扔在了桌上,抽出紙巾細細擦拭手指。

這個過程對於顧添來說很快,對於周斌來講似乎很慢,再此期間他嘴裡慢條斯理嚼著瓜肉沒有說一個字。

沉默即是此刻最好的應對。

回到市局,謝憫第一時間把那包神秘的金色粉末送去了二樓化驗。

周斌被顧添請進了詢問室,安排了抽血拔頭發采樣後,顧添靠在牆邊雙手抱著胸,揚了揚下巴。

“我說你把你的車藏哪了?”

周斌斜了顧添一眼,雙唇緊閉。

顧添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呢,你犯了什麼事,大不大,你自己心裡清楚。我反正現在不清楚,萬一你把我騙過去了呢?所以何必在這些無足輕重的小事上找不痛快呢?”

“你要學會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啊,如果你車上沒啥,你大膽說了,我們查了隻是浪費時間而已,你恰恰可以用這浪費的時間多想想一會怎麼忽悠我們,不好嗎?”

“消極抵抗真的不好,我最討厭了……”

大概顧添和謝憫一塊待久了,現在說起話來也帶著陰陽怪氣的調調。

周斌報了一個地址,聽名字帶著村,不知道離著市區有多遠,難怪他們查了那麼久都沒發現。

顧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隨便安排了兩位乾警看著周斌,溜達達走回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接到消息的葉銳等人已經趕了回來,顧添交待葉銳帶人去找周斌的車,其他人再仔細查查周斌的社會關係,以及剛查到的這個新電話最近的聯係人。

顧添翻出了齊耀案的卷宗,又翻出了周斌的資料,兩個人明麵上的交集幾乎沒有,顧添莫名覺得齊耀的死,周斌有關係……

顧添提起電話撥通了苗宇的座機,得知檢驗結果至少還有等幾個小時,他嗤了一聲,說了句,慢慢來,仔細點。

剛掛電話,謝憫走進了隔間,顧添大方方把腳搭上了辦公桌。

“睡會,睡醒了好戰鬥。”

“為什麼你執著於周斌的車?”謝憫並不打算放顧添休息。

顧添翹著腳一搖一晃:“我就是好奇周斌的車又不是多貴重,為啥要藏得那麼隱秘。”

顧添說完,沒聽到謝憫發表看法,乾脆閉上了雙眼。

他乏極了,幾乎是閉眼就著,再醒來是被謝憫拍醒的。

睜開眼,麵前打印紙攤了一堆,他以為周斌的報告都出來了,興奮的坐端正,一看全是五花八門的資料。

很顯然在他睡著這段時間,謝憫一直沒睡。

謝憫把兩頁清單放在了顧添眼前,清單上密密麻麻羅列著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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