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憫他們坐的全透明的觀光電梯, 和手扶電梯遙遙相望,所以即使他們早了那麼會,兩個人剛踏上電梯, 也瞧見了透明轎廂裡的兩個人, 主要是這個天, 大部分人都穿了外套,隻有年法醫隻穿了一件長袖襯衣, 四個人個子都不矮,所以很輕易能夠看到。
謝憫兩人在五樓下了電梯, 兩個人抵達五樓,放眼一看, 五樓是餐飲區, 各類餐廳琳琅滿目, 家家門口都排著等位的人。
這要怎麼找?
葉銳還沒琢磨明白,顧添已經走去了第一家餐廳。
“我有線上定位,謝先生, 兩個人。”
“抱歉, 沒有查到記錄哦。”
葉銳目瞪口呆……
還能這樣……
顧添就這樣大搖大擺問了八家店, 查到了謝憫的預定記錄, 迎賓手一揚作勢要帶兩人進去。
“不用,我們自己進去就行, 您忙。”
葉銳看了一眼外麵密密麻麻等位的人,心說進去能怎麼著?難不成真和謝憫坐一桌, 盯著。
顧添進去了也確實不能怎麼著,店裡的桌子都坐滿了人, 他剛走進去就確定了謝憫坐在大廳中間位置的小方桌, 算是個四通八達的位置, 一眼能夠望見門口。
顧添和葉銳杵路上很快引起了服務員的詢問,在服務員客氣而禮貌的建議下,他兩被請到了門外拿了一張號碼排位,76號,前麵等待桌數30桌。
葉銳嗤了一聲,這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顧添提著椅子坐在門邊,眼睛直勾勾盯著裡麵。
這是一家專營椰子雞的餐廳,清甜的椰子汁煮上滑嫩的雞肉,配上指頭大小爽脆的馬蹄,香氣撲鼻。
葉銳坐下來就開始玩手機,顧添一眨不眨盯著裡麵,什麼香氣都是浮雲。
餐桌旁,兩個人相對而坐,謝憫背對著大門位置,年豐無論怎麼不去看門口,餘光裡的注視都無法忽略,他吃了幾塊雞肉,實在忍不住低低笑出聲。
“你就這麼狠心,晾人在外麵聞空氣?要不叫進來,反正還有位置。”
謝憫擺擺手:“算了,我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意思,彆叫,叫了今天這頓飯估計吃不安生。”
年豐一挑眉,謝憫說不知道可能是真的不知道,出生入死做臥底十年,哪懂現在這些刑警偽直男腦子裡的彎彎繞。
兩個人也有幾年沒見,卻沒有半分生分,謝憫舉起熱椰汁敬年豐。
“那年在密林裡,如果不是你們輪著把我救出來,現在的我可能隻剩一捧黃土了,一直沒有機會感謝你,我嘴笨想來想去還是隻會說謝謝。”
提及往事,兩人皆是唏噓不已。
年豐擺了擺手:“對於你的付出來說,我們這些不值得一提,好好養好身體,以後還有廣闊天地。”
“當時我們在山洞裡找到帶血的跟蹤器,都以為……你還活著就是最好的。”
過去多年,年豐依然清晰記得,他們當時內心的顫抖和焦灼。
槍聲響後,謝憫再次徹底恢複意識,時間已經過去了至少兩個月,在那之前他清醒和昏迷交替,有時候還沒分清自己是否還活在人間複又昏睡。
那片密林,他進入時,是有人帶路的,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都在裡麵轉了一兩天,他無法想象年豐他們那麼多人,為了救他曆經了多少艱難,才能那麼迅速的把他弄出來。
“當時確實是太辛苦你們了。其實跟蹤器不是被發現了……”
年豐眼眶微擴:“不是他們掏的?”
謝憫一個對字,年豐不寒而栗。
那片山林下麵埋著多種礦石,磁場乾擾信號奇差無比,他們的手機信號經常離家出走,對講機,衛星電話也不太靈光。
那幫人為了跑路,躲進深山老林,又怕被人跟蹤在山裡兜著圈子往邊境線逃,進去一天多彆說信號,連手機電都沒了。
老謝為了傳遞定位,隱藏的定位器一路走一路扔,就算帶一籮筐也不夠扔。
最後他隻能把埋在自己皮下,躲避搜身等方式的定位器掏出來留下做記號。
埋的時候打了麻藥,掏的時候隻能硬來,為了不被發現必須快準狠。
想一想這樣的痛苦沒有幾個人能忍受,也正是於此,他們才能那麼快追上,雖然頭目跑了,從犯抓到兩個,最重要的是救回了老謝。
人在一切都在。
“你是過來出差還是有彆的工作?”謝憫問。
“之前望北省裡邀請我們過來看看,其實呢待慣了魯姆那,雖然落後,但是氣溫高,我現在要再過北方的冬天估計隻能一天到晚貓屋裡了。所以就尋思過來看看,不過你在,我就隻是看看而已。”
年豐一攤手,表示很無奈。
“我也就是暫住,不會擋了祈隊的道的。你們兩在魯姆那一待這些年挺不容易的,有機會一起換個環境也不錯,彆因為我妨礙了。”
年豐擺擺手,虛指了門口:“我看你是彆想暫住了,你啊,十之八九被纏上了。”
謝憫依然沒有聽懂年豐的話裡有話:“他人還是挺好的,隻是從小家境不錯,有些小少爺性子,工作能力沒問題,職業素養也很好,工作上合作會非常愉快。”
“對啊,工作上。我告訴你吧,他們這些乾刑偵的,除了工作其他智商都是負數,所以他們一個個的晚婚晚育呢。說工作忙都是借口,真正原因啊,還是自個……”
“祈隊不就挺早解決個人問題了嗎?”謝憫笑。
年豐驕傲的一梗脖子:“那還不是全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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